闻言,白璃把自己的嘴唇咬了又咬,终究是没有说出话来。
见状,苏恪道,“你若是不想说的话,我就不追问了。你靠在我怀里多睡一会儿吧,明日还要赶路。”
“安洛她……”白璃终究还是开了口,“如果没有那一场意外的话,她应该会是我的嫂子,正跟着我哥过得幸福快乐的日子。我有时候会忍不住想,如果三年前死的那个人是我,情况是不是会不一样。”
苏恪拥她入怀,“白璃,不许胡说八道。”
“我没有胡说八道,只是陈述事实而已。”白璃道,“如果我不曾交阿夏丽那样的朋友,如果安洛不是为了救我,她怎么都不可能在我面前被鞭子活活地抽死。”
话音刚落,她就嚎啕大哭起来。
苏恪心下立刻明了,难怪那阿夏丽竟然会下令让清霜布那么一个拙劣的陷阱,原来是早就知晓白璃的这段过去,知晓她一定会往里面跳。
只是这个中的纠结,他实在是一时想不明白。
白璃靠在他的怀里,哭得很伤心很伤心,好半天才道,“当初我跪在哥哥面前请罪,他却把我扶了起来,说不是我的错而是他的错。如果他不是南疆大祭司的话,阿夏丽也不会如此行事。从那以后,哥哥就向变了一个人一样。从前不苟言笑的他反而变得开朗起来,我也不知道是好是坏。而安洛姐姐的名字再也没有在我们之间提及过,似乎就她这个人从来未曾出现过一般。”
“但我知道,这只是假象而已。有一次我偷偷地在他书房发现了一个密室,那里面全是安洛姐姐的画像,以及他写给她的诗词。”
“他在我面前演戏,我便陪着他演戏。有时候,我甚至盼着他真的忘记了也好。”
苏恪摇了摇头,“白璃,你错了,你哥哥若是忘记了安洛,那便是真的忘记了自己。他剩下的,也不过是一具行尸走肉而已。这样的哥哥,你还要吗?”
“我……”
“白璃,人世间情最美也最伤,可也不能忘。”苏恪道,“就算安洛因你而死,那也是她心甘情愿的。你是她所爱之人的妹妹,她自然是想维护你的。你没有错,所以不要再自责了。”
“明日,我们便快马加鞭回到南疆找你哥哥,你莫要太过于挂念。”
008
第二日,斩月果然牵出了不少好马。这一次上路,苏恪的人分了两拨,一拨寸步不离地跟在他们身边,而另一拨则在暗处。
直觉告诉他,这样的刺杀怕是会源源不断而来。
接下来的路上,一路风平浪静,格外顺利,这反而让苏恪的心中有些不安。
暴风雨来临之前总会有些许宁静,那些敌人现在究竟在酝酿什么样的风暴呢?
两日过后,他们的马匹终于踏入了南疆的领土。
南疆多大山和树林,地形复杂,多毒障,这未免让苏恪的心中多了一番思虑。他倒是不惧各种风险,唯独怕伤了白璃。
所以他让斩月传令下去,所有人都打起精神来,步步小心为好。
不过白璃倒是跟他相反,自从踏入南疆领土以后,她心中终于有了一种归家的感觉,脸上的笑容越发甜美。这样的变化,让苏恪又欢喜又忧愁。
眼前的女人的确是百鲤无疑,但她的记忆被偷换,果真是把这里当成了自己的故土。若是她到时候真的不跟自己回去,莫非自己还得用强硬的手段?
可她是他两世最为珍爱的宝贝,他怎么舍得?
天黑之前,他们一行人到了山中的一处寨子。好在有白璃走在一起,寨子里的村民对他们很友好,立刻腾了地方让他们休息,还拿出了好的食物招待。
这是一处苗族村寨,里面的村民很好客。吃过东西以后,苏恪便带着白璃在寨子里转了转,那些美丽的少女也很大方,跟中原女子的羞涩倒是形成了鲜明的对比。甚至有胆大的女子,竟然直接把绣球扔到了苏恪的身上,目光灼灼地看着她,满是期待。
斩月把那绣球捡了起来,问道,“公子,这东西处理?”
话音刚落,白璃就道,“你想怎么处理就行,反正不要苏恪就好。”
斩月不解,“为什么?”
“你这人真是不开窍,哪里有那么多为什么?”
说完,她倒是有些气冲冲地走了。斩月被吓了个半死,“公子,属下……”
哪知道苏恪却笑道,“的确是不开窍。”
言罢,便匆匆地追白璃去了。
斩月不知这苗寨的风俗,可苏恪却有所耳闻。苗族女子若是看重了某个男子,便会把腰间的绣球摘下,扔到那男子的身上。若是那男子也是相同心意的话,便会收起那绣球,并取下自己身上的一件东西回送给那姑娘。
所以他那傻女人,刚才分明是吃醋了。他的心,比吃了蜜还要甜。
回到房中,白璃果然坐在那里生闷气。苏恪缓缓地走过去,“不过就是一个绣球罢了,你不必吃醋。”
“岂止一个绣球那么简单。”白璃急了,“你究竟知道不知道,在苗寨里被少女扔绣球是什么意思?”
苏恪不咸不淡地回答,“我不知道。”
“她们扔绣球,就说明……”
话说到一半,她就停了下来。他既然不知道,自己又何必挑明?
哪知道苏恪却凑到她面前,笑道,“白璃,你醋了。”
看着他狡黠的笑容,白璃瞬间明白,关于苗寨姑娘扔绣球的意思,他心中是知晓的。他故作不知,完全就是拿自己寻开心。
“我才没有吃醋呢。”白璃道,“苗寨姑娘是出了名地美丽,你若是喜欢那就带回去。反正等我见到我哥哥后,咱们桥归桥路归路,谁也管不着谁。”
话音刚落,她突然觉得天旋地转,整个人被他压在了床榻之上,“你再说一句试试看?”
此时,他的目光里带着三分霸道三分柔情还有四分祈求,她再也说不出话来。
他覆上了她的唇,撬开了她的贝齿,开始攻城略地,直到她有些喘不过气来采放开。
“白璃……”只见他目光灼灼,“你曾在罗江的江面上答应过我,你会跟我回都城,我们和挚儿一家三口好好地在一起。这些,永远都不许忘。那些苗寨姑娘的确美丽,可却都不是你。”
第二天清晨,苏恪和白璃正准备梳洗,斩月却冲了进来,“主子,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