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好了别吹了,天也快黑了我们赶快去找蔡氏吧。”说着我戴上了帽子。
“现在天都这么晚了。明天去吧?”张军说。
我转过身看着他犹豫不决的样子说道:“这你就不懂了吧!明天去不一定有人现在去基本在家。”
“中中,可以。听你的还不行吗?”张军阴阳怪气的学起了河南话,只是水平略微不高。
我拿起手机给张倩打了一个电话确认她们没事之后才放下心来,因为我也不敢确定之前我的推断都是正确的。
我们来到了赵村天已经黑了,经过几番打听终于找到了蔡氏的家门。
张军上前敲了敲门喊道:“有没有人啊?”
只是敲了几遍也人回应,顺着门缝往里看了看也是黑灯瞎火的。
张军耸了耸肩说:“看来这次你说的可不准确哦!你看没人。”
既然没人我们也只好折返了,不过就在转身的一瞬间门打开了。一个中年妇女的声音拉着四川腔问道:“你们是哪位,找谁啊?”
我也没有绕圈子直接就说:“你是蔡夫人吧?我们是警察,特地来了解一下郭老板的事情。”
蔡氏一听马上不高兴起来转身就要关门说道:“你们回去吧,这事不都过去了吗?”
我急忙上前制止了她的动作说:“据我所知郭老板死的可不一般,怎么能过去了?”
这么近的距离我也将蔡氏看清了:四十多岁的年纪两个眼睛很圆但是眼窝有点深,加上纹的很不自然眉毛还有一张涂得血红的嘴在这样点光线下把我吓了一跳。
没想到蔡氏却笑了起来说:“我只是开门请你们进来说而已。”
被她这么一说有点尴尬,不过我也没说什么跟着她进了屋。只是她家里很简陋几十年前的房子,屋里摆设也是很久之前的东西。唯一一个算得上先进的东西也就是桌子上不知好的还是坏的黑白电视机了。
在蔡氏的客套下我在一张有点掉漆的四方桌前坐了下来,家具很旧但是很干净看的出来蔡氏也算是勤俭持家问道:“蔡夫人就一个人在家啊?”
蔡氏给我们倒了两碗水,就哭诉起来说道:“她自从四川被人贩子拐了过来就嫁给了郭老板,以前郭老板家里很穷没人给他媳妇。一开始郭老板对她很好,后来生了一个女儿现在已经出嫁了。”
我趁机看了看蔡氏的手:指甲也被涂的血红,一双玉手为了这个家也早已变的有些粗糙。有点骨瘦如柴的胳膊上戴着一个有些年头的铜手镯。
蔡氏接着说:“本来说就这样一辈子就算了,只是最进几年郭老板就从一个农民工一跃成了郭老板。本来是好事情只是从这之后郭老板就以应酬忙为由长年不回家,挣得钱也不往回拿。所以蔡氏就跟他吵了一架,然后郭老板就在也没有回来过。后来郭老板就死了。”
我妈就是一个人在家操劳自然明白一个女人的不容易。心中多了几分敬意口气也温和了不少说道:“蔡阿姨,既然夫妻一场后来郭老板死的不明不白为什么就不追究了呢?”
蔡氏嘿嘿一笑说:“姑娘,追究又有什么用呢?人都已经死了!我也没什么文化只知道人死有人赔钱这事就结了。在说了明知道那是僵尸所谓我们为什么要跟死人过不去呢?”
张军在一旁咳嗽了两声偷笑了起来。我瞪了他一眼继续问道:“僵尸这事是谁说的啊?这么不靠谱的事你也信?”
“虚,小声点。”蔡氏慌慌张张的关上了门,回来又坐了下来继续说道:“以前我们这附近有个大户,也就是地主。他家的小姐就改嫁到我们村,一年之后就怀了孩子。只是当时的都兴这个成份,王小姐家里成分不好总是挨批斗。后来刚把孩子生下来又被拉去游街。后来几个家境穷的因为以前受过大地主的欺负就把气撒到了王小姐的头上,给她穿上以前清代的衣服,头上戴个大铁帽子,脖子上再挂个牌什么的。”
“王小姐哪受过这样的气!回到家当天就上吊自杀了,留下一个几个月的婴儿。这个男人因为是个孤儿家里也没有人,王小姐的娘家只好连夜赶来把王小姐埋在了她家的祠堂庙院那里。抱走了婴儿,不过随后就听说她娘家人也莫名其妙的失踪了。”
“等等,蔡阿姨那老学校那个地到底是祠堂?还是庙院?还是乱坟岗啊?”我被她们说糊涂了,因为一个人一个说辞。
蔡氏嘿嘿一笑说道:“都是!说他是庙院因为之前那里确实是个庙香火鼎盛,但是有年发生了饥荒和尚都跑了。王家有钱当时就给买了下来做祠堂了。乱坟岗的事是后来抗战的时候日本人在那里射杀了很多平民百姓,当时为了省事就把人直接埋那了。”
“那王小姐的男人后来怎么样了?”我问道。
“死了,被抓了起来生病也没人管。又吃不饱就早早不行了。”蔡氏顿了顿说:“当然我都是听说,后来改革开放了老百姓也自由了起来。不过邪门的事情也就此发生了!有几个做生意回来晚的人路过庙院就听见王小姐在那哭,然后更离谱的发生了以前欺负过王小姐的人就相继离世了!”
“都死完了?”张军问道。
蔡氏叹了一口气说:“是啊!就连他们的后代也没有一个落着好的,比如说这个郭老板就是其中一个。可是也有一个列外!”
“谁?”我和张军几乎同时问了出来。
“杨雄的父亲,当时他是唯一个正常死亡的。不过好像杨老板门丁也不旺,三十多岁就生了一个女娃娃。现在也是见不到人影。”蔡氏摇头说道。
我嘿嘿笑了笑自然知道她说的就是杨馨问道:“蔡阿姨,当时那些人都怎么死的啊?”
蔡氏一脸惊恐的说:“那可多了,但是无一例外脖子上都有一个狗牙印。当地人都知道怎么回事,基本也没有人报案。就报了案也查不出个所以然。”
我们问了王家大院的地址,又问了挖出的那个墓是不是那个王小姐的墓。不过蔡氏也说不出个具体位置,只说王家就住在附近的张王村。至于那个墓根本无从考证。后来修了学校之后这件事就平息了下来,本以为过去了只是不知为何又莫名其妙的出现了。
天色也不早了我和张军离开了蔡氏家,这次我没有休息而是又去了老校区的那个墓坑。只是那个棺木已经不在了,我和张军踩着脚窝下到了坑底。
借着手电的光我用纸片刮开了地上散落的碎土,青砖上的纹路确实是通向了土层深处。
“小天,难道真的是冤魂复仇?”张军问道。
“不知道我们回去吧,明天去趟张王村了解一下情况在说。”说罢我又给杨馨打了一个电话确认安全之后才放下心来。因为这么一说不管她是人是鬼杨馨应该也是她的攻击目标之一,还有那个戴阳难道也是这件事的一员?
戴阳啊戴阳我现在对他一无所知,就连朱晓晓对他的身世也是一知半解。看来有机会还得向张局长了解一下戴阳的情况才行。
第二天一大早我们又来到了张王村,现在城市周边扩建的很厉害。以前的村落已经被划分到市区了。
这里是一个古街区在一个石头上赫然写着几个字——张王村
旁边有几个下着象棋的老大爷,我们也围了上去。老大爷眼神不好对面的老大爷时常拿卒当车,这边的老大爷一个劲的提醒。引得路人哈哈大笑。
“老大爷,我们想给你打听个事。”趁他们下完了一盘张军趁机拿出烟让了一圈。
老大爷接过烟笑了笑说:“小伙子啥事啊?”
“老大爷我们要打听一下以前的那个王家。”张军拿出火机急忙给大爷点上。
“王家?以前那个轱辘锅的?早不干了!”时常拿卒当车的老大爷搭了腔。(轱辘锅解释为个体户铸造锅的一个行业,又叫小炉匠。现在已经基本见不到了。)
这边这个老大爷一听就不乐意了说道:“你就不说话行不行?还轱辘锅的!人家一看就是来旅游的找你轱辘锅的干啥?这王家一听就是问那个王绣。小伙子你们是问王家大院怎么走吧?”
对面的老大爷也不示弱把棋一扔说道:“我不跟你下了,我明明是车你非说是卒。”
“不下算了!你七个车人家还活不活了?”这边的老大爷也来了脾气。
我笑呵呵的接了盘把棋一个一个摆上说:“老大爷咱俩下一盘,我们这次不光想来看王家大院还想听王家的故事!”
因为我是红方所以我率先先走了。
“哟!当头炮,姑娘来势汹汹啊!”老大爷扶了扶老花镜,顺手跳了一直马。
“上卒。”我笑着说:“老大爷开讲吧!赢了我给你买盒烟。”
“那好我就不客气了!”老大爷也顺手来了一个当头炮。
我当然也上跳了一个马,问道:“这村里姓王的不少吧?”
“哎,不对。姑娘我给你说吧这村以前叫张村大部分都是姓张的,姓王的就两家一个轱辘锅的本地户。一个外来人王绣。也就是王绣来了之后改的名叫张王村。”老大爷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