尉迟慕反问:“先犯贱的是你没错吧?”
少年不以为然道:“咱们无冤无仇,况且我好像也没说什么天怒人怨的话吧。”
尉迟慕瞪着他,咬牙再咬牙。
无冤无仇?亏他说得出!
谌夜南,她明明不该在这里遇见他的,难道他也……
尉迟慕不知道他是真的不认识自己,还是装的呢?
大概他也在想这个问题吧。
“小姐,你妈妈没教过你,这么看人很没礼貌吗?”谌夜南皱了皱眉,语气里隐约透着一丝不耐烦。
“那是对人,不是对狗。”
尉迟慕看向邵一萱道,“回来吧,小心摔下去了。”
邵一萱舒了口气,小跑回了尉迟慕身旁。
“你没事吧?”她问。
“我好得很。”尉迟慕理理衣服,笑道。
邵一萱看了眼谌夜南,小心翼翼地问:“你们什么关系啊?”
“没什么关系,不认识。”
尉迟慕故意说得很大声。
邵一萱显然不相信:“既然不认识,那你们……”
尉迟慕及时转移了话题:“你还想不想学了?”
“想!”
“想就闭嘴。”尉迟慕说。
她扭头,似笑非笑地看了谌夜南一眼,问道:“咱们不会再遇见了,对吧?”
谌夜南说:“也许冤家路窄呢。”
尉迟慕背过身,朝他比了个中指,拉着邵一萱走远了。
谌夜南眸光一暗。
待尉迟慕走后,他轻轻拉起衣袖,一行刺青嵌在病态苍白的皮肤上,显得过分刺眼。
没有人比他更了解悔恨和隐忍的滋味。
这个刺青的出现意味着什么?意味着他还有机会弥补这一切吗?
因为谌夜南的搅局,尉迟慕一天的好心情都被毁了。
回到家里,尉迟慕给自己倒了一杯水,方上演才的闹剧仍历历在目。
前世她师承华夏古武宗师该隐,最擅长近身格斗。就连师父该隐,也未必能从她手上讨得什么好处。
不是十足十了解她的人,更别想和她过满五招。
而十足十了解她的人……
尉迟慕手中的玻璃杯铿然坠地。
原来回到十二年前的,不是只有她。
为什么,为什么老天给了她改写过去的机会,还要让那个人同自己纠缠不清?这就是代价么?
“怎么了?”
听到杯子落地的声音,尉迟言急匆匆冲出房间,只见尉迟慕对着一地碎玻璃渣发呆。
听到哥哥的话,尉迟慕猛然回神,道:“手滑了,等一下我去打扫。”
见她没事,尉迟言松了口气,回自己的房间去了。
尉迟慕从杂物柜里翻出扫帚,正要清理“案发现场”,尉迟言忽然又从房间里探出了头。
他说:“小慕,班主任让你以后去他家补课,你去不去?”
“和你一起?”尉迟慕问。
尉迟言颔首。
尉迟慕莞尔道:“为什么不呢?”
老师在家里办补习班,这在临城是公开的秘密。
但是这位班主任和别的老师不太一样,倘若谁入了他的眼,就算不交钱,他也非拉去补习不可。
美其名曰:为学校培养状元。
虽说班主任讲课确实厉害,尉迟慕倒不是稀罕这个。
她不过是想刷刷他的好感度,好让自己手中多一张底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