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能不能再不要脸一点！”尉迟言无奈地道。

显然，他毫不怀疑妹妹颠倒黑白的能力，还有亲妈的鸡毛掸子。

尉迟慕拍拍他的肩，笑眯眯地说：“所以威胁我是没用的，你还是省省吧。”

好像他才是哥哥吧，怎么现在轮到她说教自己了？尉迟言腹诽道。

难以预料的人和事接踵而至，他总觉得这些天妹妹哪里不太对劲，却又始终说不上来。

尉迟慕又何尝想欺瞒他？

如果可以，她希望前世发生和今生未曾到来的，由自己一个人背负就好。

这是善意而残忍的，像高悬于顶的达摩克利斯之剑，她小心翼翼地维系着平衡，不让尉迟言发现它的存在。

尉迟慕忽然意识到一个问题：

她以为这是为他好，但这就一定是他想要的吗？

刹那间尉迟慕面色煞白，笑容凝滞在了唇边。

她痛恨被命运左右的无力感，自然不想再把这种痛苦加诸最亲爱的人身上。

前世她自以为是地害死了妈妈和哥哥，如今还要重蹈覆辙吗？

尉迟言狐疑地盯着妹妹，看她脸色变了又变，忍不住问：“小慕，怎么了？”

尉迟慕垂下眼帘，指尖紧紧扣着桌面，像花尽了毕生气力般控制自己冷静下来。

尉迟言以为自己气到她了，慌忙道：“是不是我刚刚说得太过分了？我不是那个意思，我相信你……”

“你别多想。”尉迟慕轻叹一声道。

尉迟言问：“那你怎么了？”

“我想……”尉迟慕轻抿嘴角，“快要放清明假了，你陪我去买点东西好不好？”

“就这事，你吓死我了。”尉迟言松了口气。

一道淬了毒的目光远远抛来，尉迟慕循着目光看去，只见江秋晚正盯着自己。

尉迟慕淡淡地笑了笑，翻开桌上的作业。

她这是瞧不起自己么！

江秋晚不甘地咬住嘴唇，转头看向莫亦歌道：“莫少，她就是个贱人，你怎么能向她道歉呢？”

“关你屁事！”莫亦歌正在气头上，不由恶狠狠地瞪了她一眼。

养尊处优了十几年，还从来没人敢这么对她，江秋晚面色一白，勉强地笑道：“我这不是替你不平么？”

莫亦歌冷笑着道：“好一个替我不平，我看你是想利用我吧！”

他又不是傻子，江秋晚这么昭然若揭的心思，恐怕也就她自己还觉得藏得好。

江秋晚定了定神道：“我怎么敢利用莫少呢？你爸爸是……”

“你都知道些什么？”莫亦歌阴鸷地打断她。

江秋晚说：“我猜你是为了你爸忍气吞声，对不对？”

莫亦歌危险地眯起眸子。

“本少爷想干什么就干什么，犯不着和你汇报。”

态度仍旧恶劣，但江秋晚从中听出了一丝迟疑。

想到自己还有机会，她不禁暗暗作喜，忙说道：“我有办法让你报仇雪恨，你真的不想吗？”

莫亦歌打量了她一会，嗤之以鼻道：“就你这倒贴别人的货色？算了吧。”

江秋晚攥紧了拳，“你凭什么侮辱我？”

“我现在很想知道，没有拐杖你到底会不会走路。”莫亦歌看着她的拐杖，一丝恶劣的笑容爬上嘴角。

“你想干什么？”江秋晚感到不妙，警惕地抓住拐杖。

莫亦歌霍地起身，一把从她手中夺过拐杖，丢到房间的另一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