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臣。
即便是过去了这么多年,这个名字依然栩栩如生的刻在了秦肇年和谢林他们的回忆里。这个人,曾经和谢家以及秦肇年的仇恨从来都没有消失过,谢林每每想起来那一段血淋淋的往事,心里都会泛起一阵恶寒。当年,他失去了一个亲弟弟,这个叫做江臣的人,失去了一条腿。
可是谢林没想到,这个快的时间里,他就可以卷土重来。
“不可能!”
谢林情绪有些激动,一下子从沙发上站了起来。他眼中飘过一抹难言的震惊,足足愣了有十几秒钟。良久,谢林才狠狠的说道,“如果让我找到他,我一定不惜一切代价,让他在这个世界上永远消失!”
秦肇年凤眸微眯,轻声道,“我也只是猜测,你先不要激动。名山广场的地现在是既然已经是拿不到了,那就索性静观事变了,先看看再说。”
他面前的茶早已放凉,但是秦肇年一口也没有喝。只是默默的抽完了一只雪茄,男人俊美深邃的面容在渺渺的烟气里显得有点儿朦胧。
名山广场,这块地,他静静的等了这么多年的开发机会,竟然会被他人硬是从手中夺取走!
小时候,没有秦肇年想要而得不到的东西,即便是长大后,也可以算得上是顺风顺水。
他是真的好奇,谁这么有本事能够把他和谢林到手的生意给掳了去。
阴沉着脸从公司离开的时候,秦肇年的心情格外的复杂。
路上经过那片正等待着拆迁的广场时,秦肇年特意让司机停了下来。他按下车窗,看着外面人头攒动,热闹的很,便一时兴起,自己下了车。
入口处的宣传栏里,还张贴着他公司里前几天做好的规划图。
秦肇年瞥了一眼,眼底一丝波澜都没有。
广场上的夜风吹过来,连带着里面商品大甩卖的声潮,一阵阵的映入耳朵,秦肇年在外面饶了一圈,喷泉已经停掉,就连体育器材也差不多被人拆了个干干净净。偶尔有几个大妈随着音响蹦哒两下,倒也显得有点儿生机。
这里的名山广场是从他小时候就有的,上了些年头,此时此刻里头仍然人来人往。
秦肇年神色冰冷淡漠的在里面转了转,看见某牌子的运动鞋正在打折促销,全场五折,他心里仿佛忽然有一跟弦,被人促不及防的弹起,如烟的往事一下子鲜活了起来。
他还记得,当年,他读高中,谭夕上初中,他们在一个学校里,那个时候的他,家里虽然有钱,但是家教甚严,再加上爷爷和母亲父亲都信奉男孩子就是要多历练的原则,所以他从小到大,就知道自己将来是要独立赚钱的。
那时候的秦肇年,情窦初开,身边也从来不乏好看的女孩子围着他。可是他偏偏喜欢上了一个拜金的白莲花,那时候,他第一次认识到,钱的重要性。
直到后来,遇到谭夕,他已经很久没有对哪个女人这么上心过了。所以他拼命的想要把她就在身边,他给她最好的物质生活,答应帮她报仇,并且还把谭夕的事业推向了一个新的高度。
秦肇年以为自己给了谭夕所有,那一纸合同看似可笑的把她禁锢在自己的身边,可是这样的关系和谈恋爱又有什么区别呢?
秦肇年的脑海中,满是谭夕从前的样子,她爱笑,看起来似乎也爱自己,她很小心的服侍自己,可是知道今天,秦肇年看见她看自己的眼神,才明白从前的那个谭夕,对自己的感情也许并不是爱。
他有点儿失魂落魄的走着,直到商场不远处传来一阵女人的争执声音,才将他的思绪拉回了现实。秦肇年不记得自己有多久没有这样的在这充满烟火气的地方走走,他无奈又觉得可笑的看了看不远处两个女人因为孩子互相推推搡搡的,忽然觉得很有意思。
这样真实的红尘世界,这样接地气的一幕已经很久没有出现在他的生活中了。
“你听说了吗?这个商场以后的规划,好像还蛮有意思的哦。”
“那是当然了,秦家的公子爷出手了,听说这块地很多年才批下来,秦公子出手就是不一样,什么东西都能拿到手。”
“就是。”
秦肇年一阵哑然失笑,是啊,他曾经也以为这世界上没有他得不到的东西。
一种很奇怪的情绪在心里悄悄的蔓延,秦肇年松了松领带,他单手插在裤袋里,悠闲的逛了逛,这块地的确是他看中了好多年的东西,现在被人就这夺走了,心里没有失落的那是不可能的。
清楚的记得,那块规划图,还是他亲自参与设计,操刀半年之久才完成的。
出了商场的门,一阵爽快的的夜风吹来,秦肇年身上一阵寒意。
活了这么多年,也许只有今天他才明白这个世界上,想要的东西一定能够得到,其实从来都是一个伪命题,只不过这个道理对他而言,比普通人来的晚了许多。
就像那句话说的,成年人的世界里,没有简单二字。
秦肇年深邃的眸子里,让人分不清有什么情绪在跳动,如同星空一般明亮又灿烂的一双眼,在这朦胧的夜色里,愈发的深邃起来。
秦肇年上了车,今天支走了司机,他一个人在车上,静静的打开音乐,刚好是很多年前张学友的一首歌。
共你有过最美的邂逅
共你有过一些风雨忧愁
共你醉过痛过的最後
但我发觉想你不能没有
在你每次抱怨的眼眸
像我永远不懂给你温柔
别再诉说我俩早已分手
像你教我伤心依然未够
但你没带走梦里的所有
让你走为何让你看不透
但求你未淡忘往日旧情
我愿默然带着泪流
很想一生跟你走
就算天边海角……
不知为什么,秦肇年心里一阵莫名的悸动,歌神的声音在安静的车厢里尤为动听,他似乎从这首歌里,听见了自己的许多往事。
秦肇年还没来得及发动车子,正好谭夕这个时候发来了信息。
他打开微信,两条信息赫然映入眼中。
“我想了一下去你家的事情还是缓一缓再说吧。”
“我不想再这么随便了。”
就像是当年那样,随便的把自己的心完完整整的交给了一个人,到头来收获的失望比开心更多。
谭夕发完之后,一点儿困意都没有了,原本打算上床睡觉的她,干脆从沙发里爬了起来,拿出笔记本,看起来了白天编剧团发给自己的新戏剧本来。
这么多年了,谭夕自认为经历的已经够多,可是面对秦肇年这样的提议,她说不出来什么完整的拒绝的理由,只是莫名其妙的就感觉着,自己不能够再重蹈覆辙。
淡淡的光晕在书桌前晕染开来,谭夕揉揉眼睛,秦肇年始终没有回复她。
后半夜里,精神头愈发的好了起来,正好手头上缺少一些资料,谭夕干脆简单的收拾了一下,直接下楼开车奔向公司。
过了这么多的风波,她现在越来越觉得,只有工作,才能让自己彻底的放松并且带来巨大的安全感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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