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殡仪馆出来的时候,天上下起了蒙蒙的细雨,秦肁年一身黑色简装,整个人肃穆又冷清,隔着数米远的雨丝,谭夕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只记得那双眼犹如一潭深渊,幽邃、有力。
“肇年,”她没有撑伞,任由细细的雨丝打在身上,谭夕将衣服上的帽子带起来,硕大的帽子遮住了一些她苍白的小脸,在停车场,她轻轻的叫住秦肁年,可是在看到他的那一瞬间,却又忽然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你回去吧。”秦肁年没有上前,他很累,疲惫的双眼中红血丝还没有完全消去,今天谭夕是一个人偷偷从医院跑来的,手背上的针眼还在,肿也没有完全消去。
缜密心细如他,刚才谭夕在灵堂内,就一眼注意到了这点。可是秦肁年并没有问她怎么了,一个背负着一条人命的女人,他想过无数遍以后该怎么面对她,直到今天这一刻见了面,秦肁年只觉得心里堵的慌。
为什么偏偏是谭夕?
秦肁年心里冷笑,也许现在该叫她江小姐了,可是几十年前的往事了,当年只有爷爷和谭夕早已经去世的爷爷清楚的真相,现在随着他们的离开,那几年的事实,还有谁能够说的清楚?
“你还是不相信我?”谭夕看着他,脸上没有表情。和她熟悉的人都知道,谭导性子有时候任性的很,被人误解也不会去解释,在圈子里,出了名的傲娇。
可是今天谭夕也有坐不住得时候了,她在心里默默地嘲笑自己,以前那么任性,是因为来没有到这个份上,被最爱的男人误解故意害死他的爷爷,眼看着自己最重要的人在眼前渐行渐远,换谁都忍不了。
“我信或不信,有那么重要吗?江小姐。”秦肁年语调冰冷,如雕刻的五官在渐渐散去的细雨中开始慢慢的清晰起来,停车场上人很少,安静的可怕,他的声音不疾不徐,在耳边,宛若天籁。
谭夕苦笑,好一个江小姐,她是江家的人没错,可是这话从秦肁年的嘴里说出来的时候,谭夕瞬间就明白了他的恨意所在。
“出了那么大的事情,你为什么不告诉我,在你眼里,我是摆设吗?谭夕,我们是仇家也好,恋人也好,走到今天这一步,全都是你咎由自取。”
好一个咎由自取,谭夕静静的听着,不反驳,也不点头。
“爷爷已经走了,你若还想报仇,就冲着我一个人来吧,我父亲从军几十年,都快脱离这个社会了,那些陈年烂事,就不要让除我之外的秦家人知道了。”他声音疏冷,在谭夕面前,坦坦荡荡的说出来这些之后淡淡的一笑,谭夕随即红了眼眶。
“我从来没有想过要找你报仇。”她定定地看着他。
秦肁年嘴角扯起一抹讥讽的笑意,“没有想过找我,那是想过找我爷爷了是吗?谭夕,你所谓的他害死了江家全家,是真的吗?是否能够经得起考证?”
“倘若不是,他又怎么会急着让我和你分手?”谭夕眼中的泪,像断了线的珠子,滚滚而下的时候,秦肁年再也按耐不住心中的火气了。
“所以你就因为这些事情,对他心存厌恨,然后故意暗中对他下手的是吗?你想伤害他,但是没想到他真的被你害死了是吗?谭夕,我们认识这么多年,我是什么人你最清楚,这件事情我会继续查下去,不管真凶是谁,我一定不会让他好过。”
谭夕的身子微微的颤抖了一下,是啊,她最清楚他的为人了,她最爱的秦先生,从来都不是什么善良的小男生,他心狠,又果断,对仇家从不会心慈手软。
只是谭夕从来没想到过,自己有一天,竟然也会站到他的对立面。
谭夕亲眼看着他上车离去,沉稳大气的黑色劳斯莱斯幻影在湿润的雨气中飞速的驶离,空荡荡的四周宛若幻境,谭夕狠狠的掐了自己的手心,痛觉告诉她这不是梦,是血淋淋活生生的现实。
“我相信你。”
就在谭夕形单影只的站在停车场上不知道何去何从的时候,身后一道熟悉的男声传来,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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