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梦然从谢林那里出来的时候,感觉浑身的骨头像是散了架一样。
她整个人连开车的力气都没有了,找的代驾将她送了回去。
路上,曹欣的电话正好打过来,叶梦然心烦意乱,无奈的接通,果不其然,这丫头是过来给自己要钱的。
“叶教授,一共二十三万,分两次付清,今天晚上开始第一波,先在微博上炒作,然后是其他的媒体,还包括一些热门的论坛啊什么的。”曹欣信心满满,她为了这件事情已经和别的公司谈了一下午了,好不容易才敲定的方案。
“我知道了,我先给你打十万过去。”
叶梦然头痛欲裂,实在是不想再听见有关于钱的问题。
“十万?”曹欣一听,很不情愿的说道,“叶教授,要不您亲自和那位经理谈一下,我今天和他讲好的价钱是先预付十五万,然后剩下的在第二个阶段的时候再打过去。”
曹欣的话,让叶梦然瞬间有一种想要炸毛的冲动,但是一想到自己的身份和形象,又硬生生的忍住了粗口。
“好,我知道了。”
她没有再推辞下去,但是叶梦然感觉,自己的心每一分每一秒都在滴血。
放在以前这点儿钱确实不算什么,但是对于现在的她而言,这也是一笔不小的开支了,叶梦然能够感觉到,谢林现在对自己的态度和以前着实不大一样,看来以后想要傍住这棵摇钱树,并不是自己想象中的那么容易。
曹欣挂了电话,随即就和袁氏营销集团的一位经理开始联系。她年纪比叶梦然小不了几岁,如今在北市多年,房子的贷款还没有还清,曹欣一向也是个心气高傲的女人,眼看着叶梦然挥金如土,自己明明比她差不了多少,却要忍受这种捉襟见肘的日子,她早就想着办法敲诈她叶梦然一笔了,眼下,正是最好的机会。
从前叶梦然盯钱盯得很严,现在好不容易自己逮到了机会,曹欣决定,反正自己手里还有那么多她做的事情的把柄,就趁机好好利用一把算了。
车子开的很快,叶梦然忍着头晕,在车子上用谢林给自己的卡,先转出去了十万。
第一笔钱出去的时候,谢林很准时的收到了付款短信。
他正在办公室里整理下个周例会上的材料,以及和罗凝离婚时候办理的财产分割手续。看到短信的时候,也没有吃惊。叶梦然这个女人,他太了解了。秦肁年当年甩了她,真的是个正确的选择。
从谢林的会所里出来,秦肁年第一件事,就是去了自己的别苑。
偌大的别墅,今天竟然一个人也没有。
秦肁年心情有些烦闷,陈叔因为弟弟出事回家看望去了,谭夕从追悼会上回来,竟然也不见踪影。
他长长的吁了一口气,见不到她,心里既轻松了些,可是又像是失去了什么似的,整个人有点儿魂不守舍的往客厅的沙发里一躺,爷爷去世的巨大阴影之下,他做什么都提不起兴趣来。
医院那边来了电话,当秦肁年被告知监控坏掉的时候,心里隐隐觉得不对头,可是在一询问,原来那天出事的时候,整个医院的监控都恰好出了毛病。
他一个人静静的在沙发上坐着,眉宇之间的杀气愈发的浓重,秦肁年近年来已经很少会这样了,可是这一次,血海深仇,他不会再心软下去了。
“秦先生,您回来了?”张阿姨出去买菜回来,看到秦肁年坐在客厅的时候,还小小的激动了一下。
“嗯,谭夕呢?”他头也不抬得问道。
张阿姨叹了口气,“太太这几天心情不好,今天出去之后还没有回来呢?”
“什么?”秦肁年眉头紧蹙,明明上午的时候追悼会就结束了,她怎么到现在都没有回来?说不出来是担心还是什么别的情愫,反正秦肁年很不高兴。
“太太最近的压力很大,秦老先生的事情,对她的打击太大了。”张阿姨话一说完,就有些后悔了。
秦肁年冷冷的一笑,“你什么时候这么了解她了?”
张阿姨不敢再多嘴,她很了解秦肁年的脾气,这个时候千万不要自找难看。
“好了,你去做饭吧。”秦肁年没心情和一个保姆争执下去,他一身酒气的回来,身心俱疲。
他一向讨厌自己身上有别的气味,随便的休息一下之后,便直接上楼洗澡去了。
在这种时刻,浴室里氤氲的水汽和安静,泡在浴缸里,倒是能够让他稍微宽慰一些,秦肁年感觉自己似乎已经很久没有这么放松过了。
可是偏偏就在这个时候,外秒相邻的楼梯上,一阵喧闹又快速的脚步声却忽然传来。
“夕夕,你开心一点呀,这个时候,你更要注意自己的身体了。”
是严佳佳的声音,秦肁年听的很清楚。
“对啊,谭姐,不管发生什么,你一定要保重身体。”
这个男人,应该是南若康。
秦肁年皱了皱眉。
谭夕似乎没有说话,他听不到她的声音。
秦肁年只觉得好笑,这两个人,尤其是南若康,还真是懂得怜香惜玉。让一个和自己不相关的女人注意身体,他可知道这个女人身上,还背负着别人的一条命?
他第一次觉得,南若康是如此的令人讨厌。
等到秦肁年从浴室里出来的时候,南若康和严佳佳已经走了。
卧室里没有开灯,谭夕一个人躺在床上玩手机,秦肁年的脚步声很轻,他突然开灯进来的时候,把谭夕吓得抖了一下,手中的手机险些滑掉。
“你什么时候回来的?”谭夕下意识的问出口来,看着秦肁年发丝上似乎隐隐闪现的水珠儿,又后悔多问了这句。
“你去哪儿了?”
他一开口,谭夕就感觉到了一阵不同寻常的意味,心情好时的秦肁年,可不是这样子的语气。
谭夕像只如履薄冰的猫一般,小心翼翼的打开床头的灯,看清了秦肁年的神色之后,心里更加的忐忑起来。
他只穿了一件单薄的睡衣,还敞开着上身,谭夕惊悚的看着他一步一步的逼近自己,下意识的想要撤退。
“你躲什么?”秦肁年气场逼人,眉目之间的戾气更是让谭夕心惊胆颤。
“不要!”她极力的挣脱,可是男人长臂一伸就轻而易举的捏住了她的下巴。谭夕立刻挥动双手,试图挣开他的钳制。
“不要什么?”男人清新的荷尔蒙气息忽然的靠近,让谭夕的心再一次提到了嗓子眼。
“你以为我会对你做什么吗,你是不是太看得起你自己了?”
秦肁年的语调虽然是软绵绵的,可是配上他那双冰冷有力的双眼,另谭夕真的是气恼不已。
“疯子!”她腾出来一只手,狠狠的朝着他的脸打了过来。
“啪”的一声,清脆而响亮。
一瞬间,两个人似乎都怔住了一下。
谭夕没有想到他竟然没有躲闪开,秦肁年也未料到,这女人竟然真的敢对他动手。
“你现在胆子真的是越来越大了!”他狠狠的捏住她的手腕,仿佛要把她的骨头捏碎一般。
“啊,放开我!”谭夕吃痛,喊叫出声,她在他面前,从来没有这么恐惧过,可是这一次不一样,谭夕真的感觉自己面前的这个男人是个魔鬼一般,阴魅至极。
她知道,秦培松的去世,尤其是这种方式的离开,让秦肁年很难接受,可是谭夕的解释,他根本听不进去。
谭夕内心的恐惧是掩饰不住的,秦肁年看的出来,这个女人是真的怕了,他轻轻地伏在她的耳边道,“怎么,这个时候知道怕了?你是在担心我会杀了你吗?”
“那你杀了我好了?如果这样能够让你觉得好受的话。”谭夕面无表情的说道,可是她越是这样淡漠,秦肁年就越是生气。
“杀了你又怎么样,你一条命,也换不回爷爷。”他眼神愈发的阴冷,这句话,犹如一把利剑,直直刺向谭夕的心里。
她实在是没什么好说的了,秦肁年的态度,谭夕清楚的很了,又何必在自找难堪呢?
面对谭夕的沉默,秦肁年似乎也累了,就在这个时候,他们卧室的门却突然被人敲响了起来。
秦肁年蹙眉,心道是张阿姨越来越不知道规矩了,他阴着脸朝着门口走去,可是打开门的一瞬间,却让他有些吃惊。
南若康一身黑色西装,头发也梳得整整齐齐,站在门口,一脸平静淡定的望着衣衫不整的秦肁年。
“你怎么来了?”秦肁年尽管不悦,可是还是尽量的控制住了自己的情绪。
“想起来有事忘了告诉你,所以就又回来了。”南若康一向是不怕秦肁年的,他在他这位大哥的面前,也是一向的率性。
秦肁年怔了一下,随便找了件衣服披上便出了门。
“什么事?”二楼的客厅吧台上,秦肁年一边倒茶,一边漫不经心的问道。
南若康面色坦荡,可是在这一刻,却让秦肁年有些出乎意料。他看上去似乎很纠结,和平时那种率性随意不同,今天南若康似乎有什么心事。
秦肁年懒得和他猜,“你有什么事情直说?”
“是关于,谭夕的事情。”
南若康说的时候,还是犹豫了一下。
秦肁年心里一怔,但是脸上没有表现出来。但是对于南若康直接这样称呼谭夕的名字,多多少少还是有些在意,只不过他一直把南若康当小孩,也没怎么介怀。
“她怀孕了。”南若康迟疑着说出来这个消息的时候,秦肁年整个人怔住了。
他足足愣了好几秒。
“你是怎么知道的?”秦肁年并没有很高兴,南若康看着他的反应,忽然有些后悔。
秦肁年的目光在迷离的光线下显得格外复杂,幽邃的眸子似乎带着隐隐嗜血的笑意,让南若康愈发的不明白,眼前这个男子到底在想什么。
“表哥,怎么了?怎么这幅表情?”南若康也是为了他好,至少谭夕肚子里的,是秦家的骨肉。
“没什么。”秦肁年还是冷冰冰的。
南若康忽然有些尴尬了,将在停车场的事情,完整的和他解释了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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