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日
宛越的天空阴沉得很,压抑着人喘不过气。
季琪觉得昏昏欲睡,扶额看着堂下的大臣,一个个比今天的天气还要沉默。
“就没有人要说什么吗?”季琪控制着想要睡过去的欲望,声音略显疲惫。
天气不好,又是正冬,果然让人只想睡觉。
大臣们一个个又不说话,季琪觉得上下眼皮马上就要合上了。
“没人奏本就退朝了。”季琪强打精神,不耐烦的说着。
还是没人说话,沉默到能听见大殿外的风声,所以一声鹰唳划破苍穹,十分明显。
说来有些奇怪,宛越似乎好像好久没见到苍鹰了,之前宛越倒是常见鹰,就是不知道有多久没见过了。
“启禀国主,季青有本要奏。”季青忽然一步上前,躬身道。
“什么事?”季琪皱着眉头,十分不悦。
问了两遍都没声音,自己准备退朝了,他又窜出来有本要奏,真是让人生厌。
“启禀国主,臣因为父亲的病心力交瘁。”季青缓缓说着。
“说起来,云叔父怎么样了?”季琪漫不经心的问着。
距离季云忽然生病也有一阵子了,这一段日子都没听见季青说起,今天怎么又当堂提起了?
“回国主,臣要说的就是这件事。”季青应着,又接着说道:
“臣一直派人紧跟着父亲,防止他再次走失。可是,前几日父亲打晕了守卫,离开了云侯府。”季青深深地叹了口气。
“然后呢?”季琪听着季青的陈述,恢复了些精神。
“然后,臣四处派人去找,都不见踪影。几乎已经把整个城都找遍了,可是,还是一点消息都没有。”季青的语气全是焦急。
“今天早朝之前有人说,看见父亲已经出了城,所以……”季青说着,扑通一声跪了下去,又接着道:
“所以,臣请辞官。”季青说得大声而且坚定。
“辞官?为什么?”季琪似乎已经完全清醒了,但还是没弄明白季青在说什么。
“臣请辞官,出城寻找父亲。”季青语气坚定。
“季大人,找侯爷不用辞官吧?”季武站出来,说出了心中的疑问。
他听着季青的陈述,觉得似乎事情并没有季青说得那么简单。
“父亲不可能在一个地方停留,季青愿意踏遍四海寻找父亲,一日寻不回父亲,季青一日不回国都!”季青目视季琪,眼神犀利。
季武一时找不出什么毛病,也只好不再说话。
“那云侯府怎么办?”季琪冷冷的问着。
“臣愿交出镇北兵权,遣散云侯府,归为布衣。若是寻回父亲,也甘愿作为百姓。”季青说得没有一点迟疑,似乎别人羡慕的泼天权力与富贵,都只是云烟。
季琪等得就是这句话,交出兵权,遣散侯府,这也是季琪想做的事,这次不费自己一兵一卒就解决了整件事情。
“既然季青堂弟心意已决,本朝又以孝字治国,就准奏。”季琪的语气是在夸赞季青。
“臣多谢国主。”季青给季琪磕了一个头,随后摘下自己的官帽,缓缓站起身。
“臣告退。”季青转过身,大步流星走出了大殿。
季琪有种错觉,似乎季青是要出征的将军,并不是辞官回乡的布衣。
季武看着,心中有隐隐的担忧,又说不出哪里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