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燕国青鸾宫

沐卿蓝看着一脸严肃的楚天白，也不好问些什么。

前朝的事还没有传到这后宫，就算有个别人知道，也不敢妄议朝政。

沐卿蓝看着楚天白的表情，大概能猜得出，现在存在于楚天白心里的，一定是一件很棘手的事情。要不然，他也不会呆呆的坐在这，动也不动。

“蓝儿。”沐卿蓝安静的坐在一旁，却听着楚天白忽然喊了一声。

“嗯？”沐卿蓝不明所以，却知道楚天白大概是要问什么。

“你觉得季漠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楚天白望向远处，眼神深邃。

“这个问题……我一共也没见过他几次。”沐卿蓝思索了一下，觉得还是不能暴露之前自己去过西辙宫的事。

“仅有的几次见面，你觉得呢？”楚天白又问着。

“第一次见面没说过话，但那时候的季漠散发着危险的气息，眼神中藏着燃烧的火焰。”沐卿蓝回忆着，却仍然能想起，烈日之下，季漠散发的寒意。

“现在呢？”楚天白又问着。

“现在的季漠，似乎已经没了锋芒，眼神中也只有绝望了，不过却比以前更阴鸷。”沐卿蓝想着季漠看着自己的眼神，不带感情，却也寒冷。

“你觉得，他还会有什么阴谋吗？或者说，他想复仇吗？”楚天白盯着沐卿蓝，想知道沐卿蓝的看法。

沐卿蓝对季漠的看法和自己几乎相同，可是她是女人，女人的感觉，似乎永远比男人准一些。

“复仇？我见他的第一面我就觉得他根本就没想过复仇。”沐卿蓝有些惊讶，不理解楚天白到底想说什么。

楚天白叹了口气，沐卿蓝说的，他也知道。

从开始，季漠的眼中就没有复仇，淡漠如斯的人，大概觉得复仇也是一件麻烦事吧。

可是，越是安静，绝望的季漠，越让楚天白觉得不安。

当你觉得一个人并非善类，而他又表现出人畜无害的时候，你就越会觉得，他一旦想要害你，他就会以山洪吞噬的速度，把一切摧毁殆尽。

楚天白总觉得，乔国的这次开战和季漠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只是捋不出头绪，也找不到季漠留下的蛛丝马迹。

“白，既然你如此担心季漠会对你不利，不如……”沐卿蓝眼神凌厉，露出杀机。

楚天白沉默着，想着沐卿蓝的话，心中还是摇摆不定。

“这件事没有中庸的解决办法，权衡利弊的结果，只能是他死。”沐卿蓝的语气冷冷，像极了楚天白杀伐决断的样子。

楚天白忽然笑了，笑得十分温柔，与刚才判若两人。

“蓝儿，我不该把你卷进这朝堂的漩涡之中。”楚天白走过去，轻抚着沐卿蓝的秀发。

“若是进去能分担你的忧愁，我愿意进这漩涡。”沐卿蓝也明白楚天白的意思，回应着温柔如水的笑容。

“一开始只想着给你最锦衣玉食的生活，现在偶尔也会想着，和你山野田间，种豆得豆。”楚天白自己温柔，说出了自己从未说过的话。

在朝堂之间徘徊的久了，也就倦了。一直以来掌握的至高权利，也只变成了累心的枷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