偶尔对比一下，楚天白忽然觉得楚汐白要比现在的楚白菲可爱的多。虽然唯唯诺诺，胆子又小，至少楚汐白不那么自以为是，不会以为天下都围着她转。

果然还是自己太宠楚白菲了吗？

楚天白路过几座空空的宫殿，就看见西辙宫孤零零的待在角落。

楚天白还是很好奇，他要最后一次确认一下，独处的季漠到底是什么样子的。

他让身后的宫人通知西辙宫的下人不要声张，自己站在门外看着躺在藤椅上的季漠。

他望着天空，表情淡然，浑身毫无戒备。

远远的楚天白望着季漠，他想起沐卿蓝提起过季漠，也是如此情景，却有戾气发散，这一次却与普通人无异。

如果说，前几次见面也许是季漠有意隐藏，这一次毫不戒备之下，季漠似乎真的磨掉了獠牙，安心被圈养起来了。

楚天白算是彻底安心了，可是仍有一些惋惜，一个难得的对手，就这样“死了”，着实让英雄叹息。

楚天白也不再多看，转身就走了。他想从此以后他可能都不会再来西辙宫了，一个已经彻底失败的对手，不配让他再来。

楚天白离开，季漠却忽然转过头看着楚天白消失的地方，微微眯起了眼。

他知道楚天白一直在观察着自己，他也没有遮遮掩掩，他知道楚天白已经将他看透。所以，就算他刻意隐藏起来也没有用。

只是他确实觉得绝望，从他知道他的云儿嫁人了，他的绝望就将他包裹了起来，再也没放开过。

他只是觉得就算他回到宛越，他也不可能再和他的云儿在一起了，这种绝望足可以杀死他，让他再也不想抗争。

他已经没了野心，也没有了想回去的欲望。

他甚至，只想死在这座城，死在这座没有云儿，没有自由，也没有希望的城里。

可是为什么还要活着，活得像一条狗，活得这么可怜。

季漠也不知道，大概是好不容易留下的左眼时时刻刻的在提醒他，红尘难断，爱恨难消。

天空之上鹰唳啸然，楚天白停下脚步，抬起头看着苍穹之上盘旋的苍鹰，眼中闪过复杂的神色。

北燕其实不常有鹰出没，但自从季漠来到北燕，总有苍鹰在天空长啸，楚天白曾经派人一连调查过几天，可是鹰就是普通的鹰，并没有什么不一样。没有夹带情报，也没有什么特殊的标志。

可是楚天白还是心存疑虑，不过后来季漠不在宫城这几日，鹰也出现了几次，又让楚天白放下些心来。可能它并不是来找季漠的，只是普通的野鹰，喜欢北燕的高远的天空。

可是楚天白就是隐隐觉得哪里不对，很不对……

楚天白定定的看着鹰击长空，可是它也只是旋转了几圈，就消失在了云朵之中。

他听过堇绣汇报过，季漠特别喜欢躺在躺椅上望着天空。眼中有安静平和的神色，并不像平时那么冷漠。

楚天白却不觉得有什么值得好看的，说它象征着自由？只有得到最高权力才有自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