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天白在柳嫔的箐琏宫坐了好久,却一句话都没说。本来看见楚天白来欢天喜地的柳嫔,到这一刻已经满头冷汗了。
日已西沉,大地已经被寒冷和黑暗笼罩。这个季节,没有阳光的照射与冬天也没什么区别。
窗外秋风吹过,唰唰作响。光秃秃的枝丫斜映在窗棂之上,屋内烛火跳跃,忽明忽暗。
“国主……”柳嫔忍不住了,再忍下去就要疯了。
楚天白微微抬起头,看着柳嫔,眼神冷冷。
“国主,要在箐琏宫就寝吗……”柳嫔试探着问道。
楚天白没动,收缩着瞳孔,好像要把柳嫔盯出个窟窿。
“国主不要这么看着臣妾……臣妾害怕……”柳嫔心里害怕,说话断断续续。
“为什么害怕?”楚天白似乎不能理解。
“国主的眼神……能把臣妾杀了……”柳嫔身体有些微微颤抖。
“有吗?”楚天白弯起眉眼,笑得好看。
“国主有什么话就问臣妾,要不然臣妾就怕死了。”柳嫔跪在楚天白的面前,咬着嘴唇。
“你没有什么想对本王说的吗?”楚天白拿起茶碗,却并未喝一口。
“臣妾不明白国主的意思。”柳嫔眼中全是不解,却也满是泪水。
“真的不明白吗?”楚天白似乎也很惊讶,看着柳嫔。
“难道国主说的是兰妃娘娘的事?”柳嫔睁大眼睛,一脸不可置信。
楚天白微微歪过头,看着柳嫔,没说是也没说不是。
“国主圣明,这件事和臣妾没有关系呀,真的没有。”柳嫔哭得梨花带雨,声音都带着颤抖。
“是吗?”楚天白语气轻松,跟柳嫔形成强烈反差。
“那天臣妾只是去花园观景,偶然遇见了兰妃娘娘,只是请了一个安,再也没有别的交集了。国主明察啊!”柳嫔跪爬到楚天白脚下,哭得泣不成声。
“然后呢?”楚天白并没有一丝怜悯,声音越来越冷淡。
“然后臣妾就回了这箐琏宫,没有其他的了。”柳嫔仔细想着,也想不出其他的了。
“你和蓝儿说了什么?”楚天白有些不耐烦。
“臣妾……臣妾没说什么……”柳嫔忽然想起了那天的事,转着眼珠,脸色变得煞白。
“还要本王替你说出来吗?!”楚天白神色严肃,越发的不耐烦。
“臣妾那只是开个玩笑,和兰妃娘娘开个玩笑,并没有别的意思。”柳嫔忙不迭的解释。
“玩笑?玩笑是可以随便说的?是不是本王平时太纵容你了?!”楚天白眉间全是怒意。
“臣妾不敢,真的不敢。臣妾就是图一时嘴上得意,不敢真的实行呀。”柳嫔不住的磕头,悲声大作。
“然后呢?”楚天白更加没有耐心,柳嫔哭得让他心烦。
或许是沐卿蓝没这样哭过,也或许沐卿蓝没犯过这样愚蠢的错误,也或许楚天白是真的爱着沐卿蓝,所以,只有沐卿蓝一直都保持着新鲜,一直承受着宠爱。
但想想,若是沐卿蓝哭得如此撕心裂肺,楚天白怕不是要心疼死。
“臣妾求国主息怒,臣妾该死,臣妾下次绝不多话。”柳嫔自己掌嘴,却偷瞄着楚天白。
楚天白站起身,绕过柳嫔,掸了掸身上的灰尘,头都没回就离开了箐琏宫。
柳嫔也停下了掌嘴,不再哭泣,只是瘫坐在地上,脸上挂着泪痕,眼神全是绝望。
楚天白如此绝情,柳嫔冷在心里。
君王无情,却不想只是对别人的无情,而这个别人只是除了沐卿蓝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