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汐白几乎要哭出来，极力抿着嘴唇，装作镇定的看着季漠。

气氛有些尴尬，楚汐白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真的……真的就没有可能吗？”楚汐白说得很慢，带着明显的哭腔。

季漠看着她，目光交汇的瞬间，季漠缓缓的摇了摇头。

楚汐白的防线在一瞬间就崩塌了，眼泪止不住的流下来，绝望，只有绝望。

刚刚对视的瞬间，他看着季漠，好看的眸子中映射着的没有自己。

只是黑暗，和星星点点的光芒。

没有楚汐白期待的爱慕，甚至连怜悯都没有。

自己是不是应该庆幸，没有看楚白菲时候的厌恶。

可是，这有什么可高兴的。在季漠眼中，自己和楚白菲并没有什么不同。

她要的是爱情，是温柔，是慕容云樱见过的世上最好看的笑容。

不是冷漠，甚至连冷漠都不是的，平淡如水。

楚汐白在这一刻忽然理解了楚白菲，自己那么喜欢的人不喜欢自己，那就只想毁了他，让他恨自己。

无论爱，或者恨，都要在他心里生根发芽。

念头只有一瞬间，一瞬间之后，楚汐白还是原来的楚汐白。

柔弱，善良。

她哭着，还是努力挤出一个微笑，对着季漠说道：

“汐儿是不会放弃的！”

说完就一边抹着眼泪，一边离开了西辙宫。

她走到门口，没回头，却停下了脚步，又问道：

“如果，如果没有云儿姐姐，你会收回刚才的话吗？”

季漠沉默着，只是看着楚汐白瘦弱的背影。

“你不必说，我也不会回头。”楚汐白说得坚定，大步走出了西辙宫。

堇绣有些心疼的看着楚汐白离开，又看着季漠，她刚刚看见季漠摇着头，心里更加心疼楚汐白。

“公子何必这么绝情，你明明知道就算你哄她，国主也不会允许的。”堇绣不解。

季漠叹了口气，没解释。其实他不喜欢这个姑娘，何必给她希望。

他一直都觉得楚汐白是个很好的姑娘，他想像兄长一样疼她，却无关一丝男女之情。

他若骗她，不是对她最大的伤害吗……

季漠坚信自己做的并没有错，他不会喜欢楚汐白，没有云儿也不会，今生今世也都不会没有云儿。

没有那么多如果，如果他选择去争王位，如果他能早些娶慕容云樱，如果没有那场战争……

季漠忽然想着，如果当时宇文衍来了，会不会不一样……

自己当时那么期盼着宇文衍能带人来支援，可到最后他都没来。

季漠忽然想起了往事，却也没太放在心上。

就算那场战争可以勉强获胜，季琪也一定会找到别的办法，并没有什么差别。也许自己已经死了也说不定。

所以，在季漠心里，宇文衍来不来没什么分别，只不过人在快绝望的时候都需要一个精神支柱吧。

季漠不是很在乎，宇文衍却不知道。

季漠偶尔会想起，可在宇文衍心里，这件事已经变成了劫。

命中的劫数，谁也逃不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