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王县丞是真的站不住了,“噗通”一声跪在案边。
“候爷恕罪,小女无状,还请候爷看在她年幼无知的份上饶过她这一回。”
沈皓把玩着手中的斑指,迟迟不肯开口,直到王县丞知道此事不能善了,回身反手给了自家闺女一个大耳光,然后将人压跪在地。
王小姐似还有不服,但在她父亲的冷眼下,也只敢捂着脸不再吭声,可那恨意却似要从眼中迸出来似的。
若是那眼神能杀人,只怕她都已经与沈皓杀了几个回合了。
看着她明明不服气,却又无可奈何的样子,沈皓就觉得心气顺了不少,这才缓缓的道,“既然年幼无知,又怎么能服侍好圣上,依本候之见,还是本候去和负责遴选的钦差说一声,这秀女的身份还是算了吧!”
王小姐一听,这才急了,忙不跌的磕头请罪。
沈皓也不急着叫起,反而对跪在一边的王县丞道,“县丞大人,不是有案子要审吗?可别因为本候给耽搁了,开始吧!”
王县丞这个时候哪还敢不应,要知道这宣武候可与京城那些有名无权的候爷不同。
除了候爷爵位,人家可也是沙场上有名的悍将,圣上亲封的正二品宣武大将军。
而他不过是个九品县丞,这真要算起来,两人相差的品级可是十个手指加起来都不够数的。
这俗话说官大一级压死人,就他俩差的这级别,足足可以压死他十几次了。
就是他那知府妹夫过来,见到人家也只有乖乖行礼,垂首听吩咐的份。
他叫自己审案,那还能不审吗?
不过,这人也是个人精,在自己爬起来之后,还给自家儿子使了个眼色,让他把闺女给拖下去。
都到了这个时候了,便是王小姐再有不甘,也只能将希望寄托在自家亲爹的身上。
哪还敢多留,就生怕宣武候老话重提,等这二位少爷、小姐灰溜溜的离开。
王县丞才冲宣武候点头哈腰了一阵,在他点头之后,才在书案后坐下。
惊堂木一拍,“犯妇历氏,你可知罪!”
历颜不禁挖了挖耳朵,眯着眼睛、耸耸肩道,“大人,这话问两遍了,历氏真不知所犯何罪啊,大人不妨提点一二,若真是我做的,我就认了便是。”
历颜这肆无忌惮的态度,让王县丞在宣武候面前更加抬不起头来。
恼羞成怒的拿起惊堂木重重拍下。
“大胆!公堂之上岂容你放肆。”
历颜到不会被他这虚张声势的作法给唬住,反而戏谑的问道。
“大人,您到底会不会审案啊?
俗话说三人行必有我师,您要真不会,不妨谦虚些,让官差大哥教教你呗。
他们也经常在听县太爷问案,相信这基本流程应当还是清楚的。”
看着脸色已然铁青的王县丞,历颜似乎是嫌刺激的还不够似的道。
“你这光问我认不认罪,也不告诉我要认啥罪,你让我怎么认。
最起码你得告诉我,我到底所犯何事,然后再弄个人证物证俱全,这样我才好认啊。
你就光这一句,就算我现在说我认了,你这卷宗真的能经得过上边审查。
别到时问你个冤假错案,你可就冤大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