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
王县丞原本想说,若是事情不急,还是等县令大人回来再升堂问案吧,他现在实在是不想和这历氏的事扯上半点干系了。
可偏偏有人不想放过了。
“王大人有难处?”
这历氏还没说什么事,若他就直接说有难处,那下场绝对只有被怼,这事他刚刚已经领教过了,不想再领教了。
于是,只能无奈的摇了摇头。
“还是不想为民妇做主?”
原本他这已经妥协了,按理历氏应该见好就收,但她这咄咄逼人的架式,一看就是要搞事情。
可就算明知如此,他也不能等着别人给他扣个不作为的帽子,只能硬着头皮,一拍惊堂木。
带着几分庄严的语气道。
“当然不是,历氏,你有何冤情速速说来。”
闻言历颜才将早就准备好的话脱口而出。
“我要告我二嫂蒋氏及蒋氏家人,无故烧毁我茶寮,毁我营生。”
王县丞一听她所说的竟是这事,一时之间竟觉得手中的惊堂木湿滑的很,几乎快要拿捏不住。
若说刚刚那事与他有千丝万缕的关系,但自己除了允诺让历氏在公堂上招认外,其它的事他都没掺和,所以他才能坐的住。
可这件事,却是她那宝贝闺女一手策划,找人干的,而这当中牵线的那人,还是当初自己闺女和历氏起冲突时,自称是历氏大姑的那人。
只要稍稍一盘问,不难顺藤摸瓜,摸到他家闺女那里。
王县丞现在才意识到,自己从一开始就不该招惹这个瘟神。
她的东西再好,她也不过是个瓦砾,拿自己宝贝闺女这精瓷去和瓦砾碰,就算是碰嬴了那也不是吃亏的。
只是现在懊悔也已经晚了,王县丞有些骑虎难下的感觉。
左右一思量,有宣武候这尊大佛在,强硬的手段是不行了,只能耐着性子劝道。
“清官难断家务事,既然被告是你家二嫂,你们私下协商解决不是更好,也不伤一家人的和气。”
其实,他这话听起来也有道理,毕竟,都道家丑不可外扬,这家事自然还是在家里解决比较好。
而历颜也一幅理当如此的表情,点了点头。
可现在王县丞一看她这样,不仅不会松一口气,反而整颗心都拎了起来。
别问他为什么,前面已经有血淋淋的教训摆在面前了。
而事实也果然如他所想一般。
“大人言之有理啊,只是那被误伤的食客可非我家人啊,他们可是前日就报了官了,这人也被大人收押在大牢里面,受伤的人还都等着他们赔偿汤药费呢。”
他算是见识了这女人的难缠了,便是心里早将她从头到尾骂了个遍,却也不得不屈从在宣武候的淫威之下。
“带人犯蒋氏。”
自历颜被带走了之后,蒋氏便一脸灰败的倒在稻草上。
这地方连个老鼠都没有,除了一日两餐有人准备送些干硬的窝窝头和一碗清水,就只有她一个人。
她觉得自己再这么呆下去就快要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