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听到沈皓去了谷城,他就觉得奇怪,按理说班师回京,不会从谷城路过。
何况,就是途经那里,按制大军是不会进城的。
而皓小子却在谷城逗留了数日,这就有些奇怪了,后来一打听,说是她媳妇行船路上遇到水匪,受了惊吓,导致早产了。
当时情况十分凶险,多亏了当时在医馆求医的一位小娘子帮忙才母子平安。
历颜听到乔婶的话,微笑着点点头。
乔伯这才捻着胡子大笑道,“原来是历丫头你啊,我还道是哪家小娘子这般大的胆子。”
说到这突然顿了顿,正了正神才又道,“若是你,这事就说的过去了。”
知道候爷夫人的身份,就是有经验的稳婆也不敢轻易接手。
这真是生下来了还好,若是当中有任何一个出事,谁也担不起这责任,更何况,当时听说这接生的是个小娘子。
“都是女子,我也经历过生产之苦,又怎忍心见死不救。”
历颜眼中一片清明,话也说的坦荡,没有半分邀功之色。
乔伯和乔婶二人对视一眼,也深以为然的点了点头。
历颜这才道明来意。
只见她起身冲着二老的方向深深的行了一礼。
而夏氏见她如此,也照着样子学了一回。
“丫头你这是何意?”
乔伯不明白,她这是闹哪一出,忙出声问道。
而乔婶却从椅子上起来,拉拉这个,又拉拉那个道,“快起来,快起来。有什么话咱们慢慢说,行这么大的礼做甚。”
历颜借着乔婶的手起身这才道,“历颜曾答应二老守好茶寮,现在却失信于二老,今个是特来赔罪的。”
夏氏听历颜将责任全揽在自己身上,忙道,“不是颜颜之过,是我没守好摊子,才让人有机可趁。”
乔婶这才打量起夏氏起来,却见并不认识,不禁将目光投到历颜身上。
历颜这才出声为几人介绍道,“这是我大嫂。”
复而又道,“托二老的福,摊子上的生意日渐好起来后,我便又请了大嫂过去帮忙。”
乔婶这才明白过来,夏氏为何那么说。
茶寮被烧过后,历颜其实第一时间便托人送了信过来,乔伯乔婶虽然也唏嘘了一阵。
知道是人祸,也并没有怪历颜的意思,反而写信回去,还安慰了她一阵。
但历颜还是觉得应该当面给他们一个交待,毕竟,那里凝聚着二老多年的心血,如今付诸一炬,说一底还是自己惹来的祸患。
乔伯听她这么说,不禁一挥手笑道,“那摊子早就卖给你了,便是你的,别说是被那恶人给纵火烧了,就是你有心拆了重建,我们也不会有什么意见,哪有什么赔罪一说。”
乔婶也嗔怪的道,“就是,就是!”
历颜苦笑一声道,“当日我走投无路,二老肯把摊子便宜租给我,已是天大的恩情,应下二老的事没有做到,是历颜之过。”
更何况,当日乔伯他们说是把那块地方卖给她,其实,多半也是半卖半送的,这点历颜心里也很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