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女人，到底是谁？
为什么还不到二十岁的她会知道这么多事情！
“说！你到底还知道多少！”皇帝突然怒吼道。
这种未知对皇帝来说就是恐惧，而这份恐惧竟然来自一个乳臭未干的黄毛丫头！
“大概了解你当年篡位的大致流程，不过具体的事情我不知道。”沐子言十分淡定地说道，“当初你不知道用了什么手段让先皇对晋安老王爷失望，改立你为太子，你当上太子之后就费劲心思架空了先皇，然后逼得先皇心力交瘁驾崩。你如愿当上了皇帝之后又派人袭击了晋安老王爷，将他弄成了废人，还杀死了他的妻子，唯一的意外是他仅有的儿子楚忆棠活了下来。”
还真的是了解得非常地清楚！
原以为这些陈年往事已经被彻底掩盖，所有不该知道的人都已经被他赐死，没想到，没想到竟然还有人知道，知道得那么清楚！
“朕真是疏忽了啊！”皇上突然冷静了下来，面色恢复了往日的平静，似乎在知道一切都是当年的事情的报复之后，反倒没有那么恐惧了，“没有斩草除根是朕犯下的错，当年知道那孩子没死的时候，朕应当再派人去杀了他的，不该一时心软让他逃出生天，酿成今日大祸。”
“你不是一时心软，而是不想自己被怀疑，你刚登基不久，晋安老王爷就遇刺，本就容易让人怀疑你容不下他，要是接连遭遇两次袭击，就实在太惹眼了。”沐子言很不客气地拆穿道。
“你好像很了解朕的样子？”皇上说。
“大概吧。”完全了解肯定说不上。
“那朕问你，朕与晋安同为太后所出，都是先帝的嫡子，而我是嫡长子，各方面都不亚于晋安，为什么先皇和太后要偏心至此，执意要立晋安做太子，却给了朕一块麒麟玉佩，让朕做辅佐他的臣子，为什么？”皇上问沐子言。
明明都是太后所出，明明身份一样尊贵，明明他还占了一个“长”字，明明他没有比晋安差，到底为什么先皇和太后要这样偏心？
皇上想不明白，他无法忍受自己的父皇母后的偏心，也不甘心就这样做了臣子。
所以他选择自己争取，选择自己把这一切弄到手！
“关于这个问题，我外公前不久告诉了我答案。”沐子言说。
“你说什么？！”皇上再一次震惊。
她到底知道多少东西？！
不该她知道的她知道。
就连他也不知道的事情她都知道！
“告诉朕，是为什么！”皇上突然又激动了起来，甚至比刚开始那会儿还要激动。
他直接站了起来，冲到了沐子言的跟前，抓着沐子言的肩膀，双目通红地问道。
他曾经在先帝临死前问过。
也在太后临死前问过。
但是这两人都没有回答他。
他至今都不知道答案。
他曾经以为这个问题的答案要等他死后去了阴曹地府再见到那两人的时候才会知道了。
可如今，沐子言却告诉他，这世界上还有人知道答案。
知道的人是卫国公，太后的亲弟弟，他的亲舅舅！
原来他也会这么失态啊。沐子言心道，之前每次和这个人打交道，她心里都免不了要很紧张，要费劲力气去猜测他每一句话后面的意思。
如今他却失态地将自己的真实想法毫无保留地展现在了她的面前，让她看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现在还不是告诉你的时候。”沐子言面无波澜地说道。
“放肆！如果你不马上说，朕就让你现在就死在这里，然后朕再去问你的外公！”沐子言的态度成功地惹怒了皇上。
“冷静一点，今天进宫之前我就知道你一定会想办法单独见我一次的，所以是我自愿来见你的，而不是被你强行带来的。”沐子言从容地说道。
她知道的，皇上会借着昭乐公主出嫁，她进宫赴宴的机会召见她的。
甚至她都知道皇上会通过谁来引自己见他。
所以刚才在面对杨荟儿她们的挑衅的时候，她毫无顾忌地对对方出手，因为她很清楚，一会儿会有人领她来见皇帝，在那之前对方是不会允许她出问题的。
因此不管她今天对杨荟儿做了什么，都会有人帮她开罪，她根本不需要担心，她有肆无忌惮的资本的。
她又不是那种不长脑子肆无忌惮不顾后果的人，怎么可能不知道在那种场合下胡乱扇人耳光的后果。
当然，就算没有这一层，沐子言也知道她也出不了什么大事。
沐子言说完，房门突然被人从外面强行打开，素衣冲了进来，推开了抓着沐子言肩膀的皇上，将沐子言护在了她的身后。
整个过程发生得极快，素衣的一套动作行云流水，以至于旁边那两个会武功的明显是暗卫假扮的宫女根本来不及反应。
这两个宫女应该也是高手，只是和素衣还有很大的差距。
沐子言没有中迷香，素衣自然也没有。
在沐子言被带走之后，素衣就一直跟在她身后保护。
“这身法，朕好像见过……”看着素衣，皇上似乎回忆起了什么。
他当然见过，当年玄道大师曾率领十八奇士与他一同抗敌，只不过他见过的那个人是素衣的母亲，如今是素衣继承了她母亲的一身本事和衣钵。
“你们先别激动，不妨听我先把话说完。”沐子言看了眼周围蠢蠢欲动，欲要与她和素衣一战的暗卫，继续说，“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我还是站在皇上你这边的，所以不管我现在知道你多少秘密，你都没有先和我动手的理由。”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皇上问道。
“信不信由你，如果你现在还没失去你的判断能力的话，应该知道我没有骗你的必要。”沐子言道。
皇上用锐利地目光再一次审视沐子言。
面对他的审视，沐子言不避不闪，与他目光对视。
这人是九五之尊，曾经的他是没有人敢忤逆的。
如今被她的两个师兄砍去了爪牙，但他的目光依旧锋利，久居高位执掌天下的威压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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