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孤对这姑娘所说的摩妵人、羌笛部落等概念闹的不明不白,见这姑娘表情非常庄重自然,完全不像跟自己吃饭时候的害羞扭捏。独孤心想走婚是什么意思,难道是自己应该出去走走,看到结婚的送点礼金?但现在是夜里啊!
想来自己真应该到处走走,长些见识,现在知道的事情太少了,江湖阅历不够,读的书也不够。要是自己有玄谷子那家伙的学识,必然接人待物会恰到好处。但自己也不是不懂装懂之人,独孤有些扭结起来。
独孤忽然想起了玄谷子,自己心里拿玄谷子当自己最过命的朋友,可是玄谷子放纵武林争斗,隔岸观火的态度独孤不佩服,而且玄谷子竟然同日月神教的白常生交朋友,自己更不佩服这点,除了这两点以外独孤对玄谷子都很佩服。
眼前少女的胡言乱语独孤有些招架不了了,显然他不用言语解释说明是走婚。这少女渐渐逼近独孤,双眼放出勾魂摄魄的光,独孤一时难以招架,一直以装傻充愣应对,心想自己见招猜招就好了,顺其自然吧,不能顺其自然,要顺心所欲。
少女又转移了话题,道:“你记得我的名字吗?”
独孤道:“你…叫…柳丝丝。”
独孤甜美一笑,道:“你心里尊重我们摩妵人的习俗吗?”
独孤道:“当然尊重了,我什么习俗都能尊重,语言相通,大家就是一家。”
少女笑的很开心,道:“有些人骂我们无耻放荡,说我们没文化,我看他们才没文化,我觉得你最有文化!”
独孤道:“我读书也不多,我以后要跟玄谷兄多学学,他比较世事洞明,人情练达,我懂得少……”
少女道:“那你不反对我俩按我们民族方式相处了,对吗?”少女眼神飘忽而又郑重其事的问。
独孤道:“那是自然。我对任何民族任何人都没什么偏见的,其实无论西夏人,辽国人,大理人,只要都说我们共同语言,我认为我们就是一个民族。这种想法别人接受不了,但我一直这样认为的。”
少女道:“我最喜欢你说的自然二字,自然是最完美的,自然而然。不自然的东西和想法都是邪恶龌鹾的对吧?”少女说着独自走到独孤床前坐下。
独孤对少女的话完全不懂。以往从来没见过有女子这么肆无忌惮的坐在自己床上。就是黛姑娘和潜影都没这样过。
见独孤傻坐在桌边,柳丝丝走到火炭盆前,将两块新的炭用夹子夹入盆内,干柴烈火烧了起来。起身拉起了独孤,一直将独孤拉到床前,将独孤慢慢推倒在床上。
独孤之前和女孩子在床上玩过各种游戏,但大多都以点穴为主。
只是和上官黛姑娘做过自然而然之事,和四大护法也做过但那次喝断片了,五个人都不记得了。
但这柳丝丝的举动还是让独孤不解,看她郑重其事的样子,像是举行什么仪式。独孤想那摩妵人可能是什么邪教,似乎比自己的西魔教要邪得多,她似乎想举行什么仪式,心想自己还是见招拆招吧。
柳丝丝道:“你想丝丝姑娘我留下一丝,还是一丝不留呢?”见到独孤呆呆的眼神,丝丝姑娘自认为读懂了独孤心思,觉得他是选择要后者。顷刻间柳丝丝姑娘一丝不挂的展现在独孤面前。独孤看在眼里毫无表情变化,这种场面独孤是见识过几次的,不知道她这是要做什么。
这一刻独孤想起了黛姑娘,面露意思忧伤,独孤似乎唯有和黛姑娘在床上会发生正常的结果,一般来说,其他人则只能享受点穴定身的乐趣。
灯光摇曳之间,伴着噼里啪啦的炭火燃烧,丝丝姑娘对独孤展开了干菜烈火掌,独孤则是无招应对,最后丝丝姑娘轻轻趴在了独孤身上。
独孤道:“丝丝姑娘,你先跟我讲讲你们走婚的故事好不好,我想听听那是什么仪式……”
丝丝姑娘也看出来了,这位剑魔大侠魔性是大,可能他有过太多的女人,完全看不上自己,自己是自作多情了,似乎太自信了。丝丝善解人意的讲起来自己走婚的往事。
摩妵人于13岁就被视为成年。本族内女性和男性一般均不结婚,青年女男日间多为集体活动,透过歌唱、舞蹈的方式向心上人表达心意,具有感情基础后,二人均同意,可以进行走婚。
走婚时,男方在入夜后偷偷潜入女方房间,与女方同床后,天亮之前离开。这种走婚只依赖感情,与金钱等一切外界条件均无关。二人走婚生下的子女由女方家庭抚养,男方不需负责任,但父亲和子女都知道彼此的亲子关系。走婚的男女一夜激情分手后,仍可以自由与其他人重新进行走婚。
其实独孤应该知道,毕竟史记和汉书独孤都读过的,只是这部份一闪而过,独孤对自己不感兴趣的信息本能里有着强大的过滤能力,对眼前的姑娘视而不见那是很容易的事情,并不觉得穿与不穿衣服自己会有什么其他想法。唯有自己喜欢的姑娘才能让独孤以气花精,完成自然之事。
因为柳丝丝在点苍派学艺,走婚的次数不多,至今还没有孩子。丝丝讲完了故事独孤是真的明白了。独孤心里很尊重她们的习俗,觉得他们这样比中原人要健康合理的多。楼百尺就是每天晚上出去走婚,但他走婚需要花钱,这样就变了味道,楼大侠那个应该叫走金婚或则走银婚。
独孤将计就计,计上心头,心想还得使用老办法。
趁丝丝姑娘讲话不注意,独孤以内力从她后背点了丝丝的前身位置的气海穴,柳丝丝身体失灵,趴在独孤身上睡了过去。独孤想为丝丝姑娘穿上衣服,又觉得太麻烦,索性给她盖好被子,之后自己心满意足躺在她傍边,踢了踢脚下春秋剑箱子,自己也准备睡着了。
独孤突然想起了潜影的幻术,那是不错的本领,只是对着人说话,受幻人的喜怒哀乐全由潜影控制,而且潜影可以改变被幻人的记忆。自己只能让丝丝姑娘断片,等到他醒了在给她编造个故事,信不信由她。
盆炉中木炭干材在烈火中噼里啪啦的响着,蜡烛自然的灭了,同床异梦。
翌日,不觉东方已既白,丝丝姑娘醒了,想着昨晚的事,挖掘着自己的记忆。与此同时独孤也醒了,想着昨晚的梦,梦中人是黛姑娘,他们退出了江湖隐居深谷……
丝丝问道:“我怎么什么都想不起来了……昨晚的事。”
独孤道:“是不是你昨天卖艺练剑太累了……昨晚我们都很好,我们俩走婚都各自走到了地方,我还做了个很好的梦,你梦到什么了?”
丝丝道:“我梦到……我没做梦。”
丝丝看着独孤微微一笑,道:“我特别想吃朱雀大街的肉烧饼,昨天没钱只吃了一个,你现在能下楼帮我买几个行吗?”
独孤道:“当然行啦,在朱雀大街什么位置?”
丝丝道:“就在我昨天卖艺地方往南走一点,有家天门烧饼,很大的门店呢,一抬头就能看到,很容易找。”
独孤看了一眼春秋剑箱,心想这么大会儿功夫,应该不会出错。有心让小雕去买,又不忍心这么早叫醒小雕侠。
独孤心想自己快去快回就好,穿好衣服就出去了。
这天门烧饼果然大牌子,早早就有人排着长队,独孤只好在后面等着。
很快就排到了自己,独孤每种味道要十个,一共八种馅,牛羊猪各种肉馅鱼虾三鲜各式各样的。一共花了二百文钱。独孤提着烧饼纸袋子就一路跑回了自己房间。
推开门一看,柳丝丝姑娘已踪迹不见。独孤以为她出去了,心中有些奇怪,走到床前,箱子上的锁扣已经扭开了,打开春秋剑箱一看,里面空空如也。
独孤心中一惊,坐在床边,心中有所感悟,目光有些呆,心想自己难道是中了没中美人计的美人计。
那四柄春秋剑的不翼而飞,是柳丝丝拿走的么?这四柄春秋剑不知会让多少人送命呢。
独孤问过伙计有没有见过丝丝姑娘,描述了丝丝的长相穿戴,伙计说和他前后走的,拿着一卷什么东西走的。
独孤呼唤起睡梦中的小雕,让雕侠出去找柳丝丝。原来柳丝丝并不怕雕侠,小雕说那女子早上来自己房间取了个包,还把自己吵醒了,之后就出去了。
独孤让小雕去找丝丝,不要杀人,把她带回来就可,小雕点头飞去。
独孤只得等楼百尺回来,心想自己走婚,楼大侠走金婚,一会他回来估计会头晕晕。
过了良久,砰砰砰脚步声传来,楼大侠春风得意的回来了。来到房间看到春秋剑箱子开着,放在桌子上,见到里面空空如也,一下子醒了酒。看着独孤的表情,明白了大概。
楼百尺道:“我最近就想,漫漫长夜,你小子不跟我一起去干正经事,肯定会出乱子的。哈哈哈!是不是剑丢了?”
独孤以为楼百尺会责怪自己,没想到他到说自己不正经,有气无力道:“是丢了,我中了美人计!”
楼百尺道:“中的好,要是别的计策咱们可就冤枉了。我昨天就怀疑了,怎么一个普通姑娘家就会有春秋剑,还主动赠送,明明就是钓鱼,可是我昨玩有约,一时忘了提醒了你。说说吧,讲讲一夜春宵的经过,我看看之后怎么弄。”
独孤把昨天自己出门到走婚,直到到现在所有过程简单说了一遍。
楼百尺道:“那姑娘你喜欢不,昨晚快活不?”
独孤道:“不喜欢,我点了她穴道……”
楼百尺道:“你看哥哥我天天寻欢作乐,也没花上几千两银子,你捕风捉影一番就花了一千两,还外加上好几柄春秋剑。不得不佩服,一教之主花钱就是这么阔绰啊!”说着楼百尺走了出去。
独孤在长安城里信马由缰闲逛了一天,也没有任何蛛丝马迹,正好遇到朱雀,朱天门大侠,独孤想问问他是否见过柳丝丝,他一见独孤撒腿就跑了,双腿如飞的跑了。独孤心想,到底自己昨天帮了正派还是帮了反派,看来最毒妇人心啊……
话说这场美人计的主谋,正是华山派大弟子叶不言。他几年前游离江湖时在点苍派遇到了柳丝丝。叶不言一见到丝丝姑娘,便展开持续攻击,一番无时不刻的花言巧语,谑浪诙谐,俘获了丝丝姑娘芳心。二人便走了婚,之后叶不言就继续浪荡江湖去了。
最近几个月他们两个书信来往之中丝丝告诉叶不言自己师父苍无佑得到了一柄春秋剑。在叶不言几经威逼利诱之下,柳丝丝终于离师叛派,偷走了师父的春秋剑,来献给心上的情郎。这一段时间丝丝就住在华山派,叶不言得到春秋剑,心中欢喜无限,自觉的在华山派自己已然一人之下众人之上了。叶不言想办法将丝丝入了华山派的籍。独孤华山决斗那天,丝丝就是五百名弓箭手之一,指挥弓箭手,指挥放信号带的就是她。
叶超群与独孤求败华山比武败北后,叶不言的目的就是要夺回掌门人的春秋剑。现在自己的春秋剑简直不敢露出来,怕为自己遭来大祸,毕竟江湖上抢春秋剑都已红了眼,这春秋剑已然将江湖染成了红海。
叶不言想这柄剑与其深藏不漏,到不如当做诱饵,去钓更多的剑。华山派每次大会叶不言都参与,对独孤求败从纯阳宫到现在的经历有所了解。而且自己又陪着师傅见过几次楼百尺。自觉得此事没有风险但获利可能极大,是自己讨好掌门人极好的机会,觉得自己飞升时机已到。
叶不言立刻相出了一招美人计,就说服丝丝去完成这夺剑计划,又一番花言巧云之下丝丝沦陷,答应全力以赴成就心上人的美事,不惜为心上人献身他人。
独孤与楼百尺在华山喝酒之时,叶不言就排除了几百名弟子去查房独孤求败下落,没想到一切效率都极高。他俩乔妆打扮一番远远紧随独孤他俩来到的长安。远远超出了叶不言的意料,丝丝一出场就钓到了独孤求败。这不言兄心也很诚,丝丝在里面睡了一夜,自己就在客栈门口待了一夜,独自喝了一夜酒,闷酒或是喜酒就不得而知了。
现在阶段,在这种你争我夺的较量中,比拼的就是消息网络的效率和准确程度。
叶不言拿道四柄春秋剑之时,已经冻了一夜,看到事成了简直激动的手腿发抖,热血烧心。立刻就和丝丝两个人纵马赶往华山派。他们速度极快出了长安城门,直奔东北华山派而行,但还是没有飞鸟的速度快。他二人出了长安城没走出几十里地,遇到对面纵马而来的一队人。
叶不言与柳丝丝都没在意,双方马一交错的时机,没有肢体接触,不知为何,叶不言似乎一下子被风甩落马下,剑袋掉落,后面人已经俯身拾起了落在地上的剑袋,这一行人头也不回的飞奔而走。
柳丝丝惊慌中也很镇定,忙勒住缰绳,马蹲了马腿不动的刹住,丝丝下马往会跑去看叶不言怎么了。到近前扶起叶不言,不知为何他已口角流血不止。柳丝丝以为他是中毒了,将叶不言扶到自己马上,哭着赶往华山派,到山门被其他弟子发现,直接将叶不言送到了冲霄大厅。
叶超群获得通知,马上赶到查看,现场已经有几位懂医的老人在,都在摇着头。叶掌门见叶不言口中不断流出血,撕开他的衣服一看,胸口有红黑色的掌印,掌印覆盖的前后的肋骨都已经粉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