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缘师太带领众位弟子一路上说说笑笑,品江湖,论世事。
马车缓缓而行,满载欢声笑语。
几天下来,独孤对绝缘师太的态度发生了很大的转变,这位绝缘师太对外对内两个样。泰山论剑时,师太是个刁钻刻薄,专横跋扈的出嫁女子。然而她对的徒弟是非常的爱护,对新收两个新徒弟也都一视同仁,比较随和,显得和蔼可亲,作为掌门人已经很平易近人了。
与纯阳宫相比,峨眉派的气氛更加和谐,纯阳宫显得有些墨守成规,非常刻板,也许门派的风格都由掌门人的性格决定。纯阳宫掌门人方道真总是显得高高在上,简直让自己高不可攀。
这绝缘师太是外冷心热之人,楼百尺也是里外不一,他们两个到是挺合适。
在独孤眼里楼百尺是外小人内君子的真君子,只是玄谷山庄的门内弟子的感情问题都很奇特。楼百尺每日寻欢作乐,可能成了习惯,也可能是掩人耳目,出入那种鱼龙混杂之地,也是收集信息的一种方式。
独孤感觉楼百尺对绝缘师太似乎动了真心,没准是第一次动真心,这老哥们也快四十岁了,带着人面面具表演,简直显得比自己还要年轻的多,他有一颗年轻的心,有一种青春涌动沐浴春风的感觉。
独孤很是羡慕楼百尺,也羡慕玄谷子,他们的心上人,绝缘师太和目夷君永远都不属于别人,然而自己的心上人却都属于风沚寒这个大师兄,看来自己以前的命苦啊,希望多做点好事,希望未来能有专机……
玄谷山庄之基业长青,富可敌国,一个法宝是他们善于垄断,他们崇尚合作,不树敌,他们在方方面面上都没有对手,楼百尺和玄谷子都没有情敌,所以无敌。自己已经成了江湖有名的独孤求败,自己是处处树敌,虽然剑法上求败是比较难,但其他方面求胜也很难……
独孤想,也许千年之后,剑法也可能消失,但剑法会转移成其他的形式,是什么形式,独孤现在还不知道。
赶车的车服叫老袁,非常精通地理,有时白天独孤驾车,晚上老袁驾车,一路上走的非常的稳当,速度也快。他说这一趟买卖下来楼百尺给的钱够自己全集吃十年的了,说贾老板如财神一般,大家都笑了。
楼百尺道:“老袁啊,我师父对你的驾车技艺很是满意,你以后就专门为我师父驾车,安稳的到了苏州我先给你的钱够花一辈子,以后再有进步我另有赏赐!”
老袁道:“多谢贾老板啊,我一定尽心竭力的驾好马车。驾的好啊跟这车也有关系,这车简直是给帝王将相打造的,这车简直一点都不巅,我尽量更平稳啊!”
冷眉霜道:“老袁,你赚那么多钱怎么花啊?”
未等老袁答话,楼百尺道:“自然是取几个小老婆了,不然钱怎么花的了。”冷姑娘脸一红,不敢搭话。
绝缘师太道:“哼,你以后不选乱说瞎想,好好练你的功夫。”
若希道:“对了,阿斗师弟,落雁师弟,你们之前花了几万两银子学武,那可是很多的钱,倒地有没有学到什么真本领啊?”
冷眉霜找到了报复机会,道:“学到真本领还能被那些业余抢匪打啊,他们的钱都打水漂了,哈哈!”大家都笑了。
独孤从小就被这种话刺激,现在觉得很熟悉也有点不服气,道:“我们两个别的不行,其实轻功还不错的,我们若是想跑,任他几千上万个抢匪都追不上影子,他们只能望尘莫及,望洋兴叹啦!”大家又是大笑,觉得独孤吹牛的本事也够让人望洋兴叹的。
楼百尺面无表情,道:“你们小丫头别笑,其实我们兄弟是谦虚,除了轻功,我们还善于打暗器,不说我兄弟,我可是什么暗器都可以打。想来之前我们学艺花出去的银子都是值得的。”百尺的目光转向车头,道:“老袁,你觉得我花钱没水平嘛?”老袁连连称水平高,简直高达百尺,高不可攀。大家又笑起来。
若希道:“轻功在车上不好施展,你们施展一下暗器水平吧!”说着若希先看向了独孤。
独孤其实没打过暗器,只是用剑接过几次,用剑击打暗器是没问题的。独孤发现这么多年来自己还没用手打过暗器,这在武林中真是少见的很,一般人都会接触一些,可能自己有些太专一了,专一于剑法。
若希看着独孤发愣,道:“我到学过一点暗器,我先来小小展示一下。”说着若希将后面车帘打开,大家仔细看着,此时车正常速度行使。
当路旁出现一颗大树时,若希随意的一挥右手扔出三颗铜钱,左手一挥发出三只飞镖,三只铜钱刚要碰到树干时,三只飞镖在空中穿过铜钱,讲铜钱订在树上,此时三只铜钱各自绕着飞镖快速转动,摩擦着飞镖,发出嗡嗡声,像是三只小蜜蜂。
独孤看在眼里心中一惊,这穿铜钱是没什么的,但可以绵力控制住铜钱,铜钱没有掉下来,而是被镖快速转动,卸去反弹力,而且是在马车上发出的,独孤开始目光呆滞的看着若希,若希被看得脸红,转身不去看他。
楼百尺道:“落雁大侠,看什么呢,发镖啊!”
独孤这才缓过神来,身上摸了摸没有铜板,并不意外因为独孤和楼百尺在一起从来不带钱。又向若希要了三个铜板,这时马车已经走到距离大树二十多丈远了。
独孤没有往车外看,侧身抬手,但见独孤以铜板为剑,以气驭铜钱,三只铜板一线飞出,在空中先后散开,但各自速度变得不同。但见这三只铜板分别撞击了若希的三只铜板,三声清亮的撞击之声后,但见六只铜板先后飞了回来,在空中组成一条三尺直线,独孤落手时,六铜板先后飞到袖子里,一低手,手中出现六枚铜板,将六枚铜板还给了若希。
这速度极快,独孤抬手、放手、低手一气呵成,震惊四座。
见若希吃惊的眼光直直的看着自己,独孤有些不好意思,跳下了车,跑着将若希的飞镖从大树上取了回来。
楼百尺怒道:“你这混蛋,我还没表演呢,我还没表演铜板取飞镖呢,你怎么把飞镖取了回来。”
独孤将三只飞镖递给若希,对楼百尺道:“距离太远了,我怕你将铜板扔到河里,坏了你不乱花钱的名声!”大家这次都没有笑,都直直的盯着独孤。
绝缘师太看着独孤,表情迷茫,道:“落雁,你刚刚铜板取铜板的招数普通人要是练上几十年也能做到,若希这等天赋现在也能做到。但是你刚刚完全没有看那树上目标,我可以感受这种水里捞针的精准气势。为师大为不解,你是如何学的此种绝技,跟谁学的?”
独孤有点吱吱唔唔不知道如何解释。
楼百尺道:“师父,其实我们兄弟刚刚吹了牛,我们兄弟从小就有这种天赋,是天生的,根本不需要怎么学,我们到时请师父叫我们打暗器,结果师父发现了我们的天赋,根本就没教我们,只是白白收了银子。”独孤投来赞许的目光,心想这楼百尺真在胡编乱造真是个绝顶高手。
若希看了看独孤,表情里已经得到满意答案,原来他是天赋如此,天生对暗器就有感觉,那就没有办法了。
绝缘师太道:“哦,原来如此。这么说阿斗你也能做到落雁这点?”
楼百尺道:“差不多,我们的成功率差不多,十有八九都是可以的,并不是百发百中。”楼百尺一张一弛的吹牛,开始谦虚起来。
绝缘师太道:“阿斗,你刚刚说你们还擅长轻功,可否给为师见识见识!”
楼百尺道:“师父发话,弟子自当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楼百尺间路傍边几丈处有一条小河,已经结了薄薄的冰,水中有鸭子行走,但见那冰连鸭子都禁受不住,鸭子不断落入水中。
楼百尺瞬间跳出车外,脚不落地,连连踩着路边小草,但见这写草只是微微弯曲,小草直起腰时,楼百尺已经跳到冰面上。但见冰面没有被踩破,楼百尺背对这马车,向前跑了二十多丈,接着又往回跑,这是他只踩裂冰面,并不让水沾在鞋上,最绝的是冰裂开的纹路是规则一致的,必是因为他的脚法力度极稳所致。楼百尺跑到马车附近,又飞身上登草上了马车,顺手将后车帘关上了,气不长出,面不改色。
又一次技惊四座,除了独孤其他几人都直直的看着楼百尺。
绝缘师太道:“阿斗,你这轻功没有二十年的时间是做不到的,需要极高的内力才可为之。我看你在水上也是可以如此的吧?”楼百尺道:“是啊,师父,短距离可以水上漂,长江黄河在比较窄的地方我是可以跑过去的,我花了几万两银子就学了这一手本领。”
绝缘师太惊叹道:“看来你们两个都是极好的练武材料,可惜啊,之前没遇到良师指导,不然前途不可限量啊,现在也不晚,你们今后好好练习峨眉剑法。秋水,眉霜,你们以后和两位师弟多多交流,取长补短,多教他俩峨眉剑法,我看啊,他们一定会学的既快又好,哈哈哈哈!”
冷秋水,冷眉霜都连连称是。
绝缘师太看着独孤道:“落雁啊,你的轻功是不是也和你哥哥一样高啊?”
独孤笑道:“师父,我就不演练了,我轻功要比哥哥差一大截,我嫌几万两学那招太贵,我轻功是他教的。这样的天气还得等一个月我才能表演冰上走,而不掉下去,嘿嘿!”众人又都笑了,一行人其乐融融的继续前行着。
车轮继续行进,碾压路上被薄薄冻上的土地,异常的舒缓平稳,这时渐渐行人多了起来,这是老袁知道快进前面的小城了。小城入口有一牌坊,上书’凤凰城’三个鎏金大字。
老袁道:“师太,我们马上到凤凰城了,那里的人啊,民风彪悍,但人不坏,只是这穷乡僻壤之地民风就这样,咱们遇事多忍让着点就好!”
绝缘师太对大家道:“你们都听着了,不要惹事生非。这地方我来过,民风淳朴,只是地理闭塞,人们的性格看上去怪,但心肠都是好的。只是听说这里常有日月神教的人活动,你们要万分小心,不要暴露身份,也不要招惹他们。”
大家都点头称是。
马车已经进了凤凰城,大家准备去了一家比较大的饭馆用饭。
现在虽然是冬季,凤凰城内温度还是不低的,现在正午十分,因为车上火盆很热,现在车帘子开着个口子透着气。
老袁突然将马车往右边路上一错车,绝缘师太几人看到一队官兵走过,大概一百多人,后面有两辆囚车,里面分别是关着一老一少二人。
独孤看着两人都眼熟,只是看不到脸。
二车一交错之际,后面囚车里的老人转脸看了一下独孤他们的车。独孤看到他的脸也觉得眼熟,但想不起来。
楼百尺贴近独孤小声道:“那是秦书海,传闻他是莫春秋好友。”独孤恍然大悟,立刻知道前面的人就是秦鹿。独孤此时心里疑惑,秦鹿也不算恶人,怎么会吃了官司,按理以他的武功,一般的衙门是拿不了他们的。不知道他们被捕与春秋剑有何联系,自己一定要探个究竟。
楼百尺没看独孤,心想早有打算,吃饭时安排老袁说服绝缘师太,现在就在此处休息,今晚就在凤凰城过夜,明日一早出发。果然绝缘师太也想故地重游,很痛快的答应了。
吃过午饭后,众人住进了城里最阔的酒店。楼百尺和独孤向绝缘师太请假,二人就骑马,带着小雕一起出去了。
小雕先去探了路,原来那伙官兵没出凤凰城,他们从另外方向刚道凤凰城,现在在官方驿站。
二人很快来到驿站,跳下马轻步走近囚车。
虽然有人看管,但现在是午后十分,看管的官兵都眯着眼小寐。
独孤直接跳到秦鹿牢车顶上,这时秦鹿也发现了上面有人,仔细一看不认识,因为独孤最近带面具习惯了,只是睡觉时候脱掉。
独孤小声道:“秦鹿,你为什么被关在这?”
秦鹿看这陌生人认识自己,眼前的人的眼神秦鹿觉得熟悉,但这人确实是不认识。
秦鹿道:“他们不是正常的官兵,我们父子没犯罪,这对兵马的头已经归顺了日月神教,抓我是因为我们父子调查莫春秋被灭门的事。”秦鹿也没问对方是谁,毕竟对方是同道中人就会救自己,显然对方不像是敌人。
独孤一听就明白了,想不到日月神教都渗透到了中原朝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