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希昏迷了近一个月时间,在陈抟的石床上做了很多的梦,常常梦见落雁师弟,落雁师弟被自己上山自己恍惚也是知道的。若希虽然昏迷,但潜意识里能听到独孤他们的聊天说话,有些梦境与聊天的内容类似,独孤躺在她旁边自然也会影响这少女的梦境,却有些梦确实容易让他芳心乱跳,心跳加速。
雪地中下山,路并不好走,独孤可以听到若希的心跳加速。并非因独孤说了什么话,这也是体力下降的表现。
独孤想到若希已经一个月没怎么吃东西了,觉得她很虚弱,道:“我看你好像很累,你都一个月没吃什么东西了,这样吧。既然你讲了背子的故事,我在当一回背子,背你去吃饭,这样我背子当的有来有往,好不好?”
若希想了想,觉得自己真是比较虚弱,道:“好吧,你累了我就下来!”
独孤道:“我让你见识见识我的轻功哈!”独孤背起若希,脚步如飞,身如飞燕,踏雪无痕,以跳崖的速度就下了山,独孤心里很奇怪,问:“你怕不怕啊,我要不要慢一点!”
若希道:“你的轻功为什么这么高,好像比师父的还高,真是难以置信,你可别摔倒了啊,不然咱俩都会滚成雪球!”
独孤道:“哈哈,这里离华山的落雁峰不远,我名叫贾落雁,自然轻车熟路,这地方我来过很多次呢,是啊,变成雪球得明年三月能化开呢……”
独孤背着若希,踏如流星,联翩而下,没多久就到了纯阳宫门口,独孤取了自己的汗血宝马,二人一起骑马去了聚仙楼。
到了聚仙楼,此时用饭的客人很少,二人选了一处位置,坐了下来,伙计忙跟着过来。
独孤道:“上最好的菜,按你们菜品的排名先后来上,摆满一座。另外来两碗稀粥!五碗米饭,再来两坛好酒!”
若希道:“你是牛吗,为什么要稀粥还要米饭?”
独孤道:“我怕你撑着,你吸风饮露的过了二十多天,吃多了容易撑着!你先喝一点稀粥,在每样少吃一点。过两顿再好好吃,不然肠胃受不了,我是听一些西夏兵聊天说的。反正我是饿了,我现在能吃下一头装牛!”
若希道:“哼,不要!我想吃什么就吃什么。”
独孤道:“好吧,随你了,师父救不了你内伤,你撑着了估计师父救得了你,哈哈哈!”
若希道:“哼!我吃饭时候你不要说话!”
不一会美味佳肴就一道一道上来了,简直色香味俱全,若希看到菜肴立刻笑逐颜开。
独孤和若希都大吃起啦。独孤几次三番的拦住若希,怕她吃得太多,让她慢点,若希皆不听,不停的吃。
这时候独孤眼角余光看到外面进来两个熟悉的身影。正是纯阳宫的云儿和倩影,她们进来正好坐在独孤身边。
云儿点了菜,就和倩影聊了起来。
云儿道:“那小家伙真可爱,我离开一会就想他们了。”
倩影道:“当你有了孩子,那还不是更喜欢。”
云儿道:“映雪的孩子跟咱们孩子有什么区别,我们从小就是好姐妹。”独孤此事也知道映雪应该早已生子了,还真是个男孩,因为一直看着若希还没腾出时间去看映雪和孩子,独孤想继续听听,先听为快。看来这面具真是起作用,这两个师姐完全没有发现自己。
若希也注意到了这两个姐姐,一看就是习武之人,吃饭时将剑放在桌子上,可不像自己这’落雁’师弟,不是背着剑就是既背姑娘又背剑,独树一帜的‘背子’,边大吃边想听听她们说些什么。
倩影道:“是啊,你也应该选一个如意郎君了,早点告别孤云一朵,哈哈!”
云儿道:“你为啥形单影只的,那个灵宝宫的蒹葭对你有意,我都看出来了,你俩后来有联系吗?”
倩影道:“随缘啦,先不说这些了。纯阳快百天了,我们准备点什么礼物呢?”
云儿道:“我也没想出来,反正现在咱俩都有的是钱,我们一会去城里,把每样小东西都买来,等到小家伙百天的时候,让他去抓如何?”
倩影道:“这样最好。风沚寒和映雪的孩子,我看将来必定是能出将入相,哈哈!。咱们可得多买些东西,越详细越好,可以发现孩子的爱好,早做教育安排。”独孤很为映雪高兴,自己换成了大碗来喝酒。
云儿道:“发现是一方面。培养是另一方面,我看啊,培养不需要那么急着。你看咱们燕师弟,剑法比谁学的都晚,但人家现在江湖上号称独孤求败,很多江湖门派的掌门都败给了燕师弟。”
倩影道:“燕师弟是喜欢练剑,不是学的晚,是教的晚,燕师弟对剑都是自己独有的领悟,咱们的领悟的都是师傅说什么是什么,就是那个词,’师心自用’,咱们剑法自然都不如师父,燕师弟才是青出于蓝胜于蓝呢!”
云儿道:“的确,咱们以前的剑法太教条了,风沚寒之所以高就是他能举一反三的变化。”
倩影道:“恩。你这个抓白天的提议真好,据说燕师弟百天的时候抓的就是一柄剑,所以剑法才如此的高!”
云儿道:“不是百天,他小时候哪有人给他抓东西啊,他小时候就知道乱吃东西。是当初他被一位长老救起的时候,将长老的剑给拔了出来,那时他才出生没几天。”
倩影道:“哦,原来如此。听映雪说,过几天,燕师弟要与逍遥派的逍遥二老比武,就在华山,我们到时候一起去给燕师弟助阵啊!”独孤听到这话一惊,想不到自己的竟然有这么大的名气了,自己也就是打败了几个掌门人。看来自己是不自觉的踩在了高人的肩膀上才有如此名声的。
云儿道:“映雪现在需要休养,她真要去观战!”
倩影道:“那当然,听说华山派请了很多武林众人,都是为逍遥二老助威的。咱们不能让燕师弟形单影只的对付那么一群人,怎么也的助助声势啊!”
云儿道:“恩。”
倩影道:“映雪姐命真好,有个好丈夫还多了个好儿子,我以为她都乐不思蜀了呢,竟然还惦记燕师弟。”
云儿道:“映雪一直把燕师弟当亲弟弟的,燕师弟也一直把映雪当亲姐姐的。”
独孤听到这话干了碗中酒,心里觉得,现在可能是这样的,自己已经把映雪当亲姐姐了。
上一次华山论剑华山派因为使阴谋诡计,将决斗弄错闭门决斗,这次是逍遥二老来和独孤求败比武,华山派就大肆宣传,邀请武林人士,想来他们认为逍遥二老一定是必胜无疑的了。
若希也看到了独孤是在听那两个姑娘讲话,有些不高兴。
若希小声对独孤道:“你男子汉大丈夫怎么偷听人家大姑娘私话,丢不丢人?”未等独孤言语,若希对着倩影和云儿道:“两位姐姐好,在下峨眉派弟子孟若希,我对你们讲的独孤求败决战的事情很敢兴趣,不如今天我请客,咱们一同边吃边聊!”独孤一听若希的话心里很是喜欢,简直若希就是自己知己,若不是自己心中带着面具,自己早就过去了。
倩影和云儿看到若希,又看了看旁边的男子,眼神在独孤身上多停留了片刻。
若希接着道:“江湖中人不拘小节,这是我师弟峨眉派’落雁’大侠!”独孤连连点头。
倩影和云儿一听是峨眉派,也是感兴趣,看到那男子也非邪恶相貌,就拿着碗筷过来了,四人一桌重开宴。
倩影和云儿一过来,独孤就问:“我离着两位女侠很近,刚刚听两位说纯阳这个人名,我也游历江湖,并未听说过这位大侠的名号,不知……”独孤明知故问,只是想确认一下。
倩影笑道:“是风纯阳,他是个不到百天的小孩子。是我们纯阳宫副掌门风沚寒的儿子。”
独孤笑道:“哦,原来如此啊!风掌门真是有福之人,我也听说过映雪。这是大喜事,我们为映雪健康宝宝干一杯!”独孤拿起满酒的大碗一饮而尽。
倩影,云儿也干了杯,只是觉得眼前这人有点怪,这个少年,大约二十岁样子,目光呆滞并闪烁光芒,看着有点熟悉。倩影和云儿是映雪的闺蜜,从小和独孤一起长大,对独孤的眼神很是熟悉。
若希以茶代酒也喝了一杯,脸上笑呵呵的。
几人之后互通名号姓名,很快就聊得开了,一会就又聊到了独孤求败的决斗。
若希道:“我也希望独孤求败赢,因为他赢了我师父,坏了我师父的名声。但如果他把所有人都赢了,那就说明我师父是世界第二高手”几个人一听都笑了。
云儿道:“若希姑娘为何在此,可是因为独孤求败的决斗?”
若希道:“我是和师父一起路过长安,不巧遇到了日月神教的潜影,我被她打伤,这才来华山派这病治疗的。”
倩影一听怒道:“这妖女真是为非作歹,前几日他还派人来我们纯阳宫闹事!”独孤一听一惊,道“那纯阳宫里可有人受伤?”
云儿道:“那倒没有,只是惹来一阵风波,都过去了,算了,不提了。”毕竟他们知道的真相是不为外人道的。
倩影道:“对了,我听说独孤求败和潜影关系好像很好!”
若希道:“我师父说他们是一丘之貉。”独孤也是很无奈,很受伤。
云儿道:“独孤求败是我师弟,不过他来开纯阳宫以后我就不了解了,以前我师弟人品还是很好的。”
四人欢快了聊了一餐时间,离开时已是杯盘狼籍,两坛酒都喝光了。
独孤与若希辞别云儿和倩影后,骑马来到了华山派。
绝缘师太见到若希回来喜出望外,忙问以往的所有经过,独孤都一一道来。若希没说几句话先洗澡去了。
楼百尺一直和绝缘师太在一起。独孤向绝缘师太讲述了陈抟如何救得若希,情节自然略去了很多,绝缘师太心里对陈抟是千恩万谢。
楼百尺道:“师父,我之前都跟您打了包票了,若希一定会安然无恙的回来,这不应验了,我一项神机妙算……”
绝缘师太道:“恩,你越发觉得你两个小子靠谱,为师收下你们两个是为师的福分呀!”绝缘师太对这楼百尺面露真情的说。
见楼百尺少有的矜持了一瞬间,楼百尺道:“师父,您这段时间天天想若希的事情,都没睡好,您先补补觉,我和’落雁’师弟先退下了。”绝缘师太高兴的点点头。
楼百尺引独孤去了一处偏僻房间。
楼百尺道:“你和若希出去逍遥了一个月,可怕绝缘师太愁苦坏了。”
独孤道:“我不是让小雕送信了么,我只是陪着若希躺了二十来天!”
楼百尺道:“你小子真是艳福齐天啊!若希再过二十来年,也一定是个绝美女子。”楼百尺眼中美人年龄是要求苛刻的,至少要三十五岁以上。
独孤道:“你想多了,是陈抟让若希睡在自己石床上,睡一觉,醒了就好了。”
楼百尺道:“哦。其实我都算到了,确实准。”
独孤道:“你如何算得?”
楼百尺道:“你忘了我是玄谷门派弟子啦,当然是开卦算的。绝缘师太还是不放心,让人到处去找陈抟,也都没找到。我看师太睡觉都睡不好,多了几根白头发,我就安慰她说我还学过占卜开卦,百占百灵。”
独孤道:“你真的是百占百灵?”
楼百尺道:“那当然,只是我不喜欢占比,我喜欢问我自己,我从不给自己占卜,我是易而不卜。别人算的格天又彻地,我只算一点点。世事洞察好无聊的,弄不好泄露天机,你看现在玄谷子两眼一黑一白的。历代玄谷子都没他用功,没他这样的结果。”
独孤道:“你都算卦算出了什么。”
楼百尺道:“自从我演示了算卦,绝缘师太天天让我算,我算出若希会昏睡二十四天。”
独孤道:“你真如大仙一般哈,你还算出什么了?”
楼百尺道:“绝缘师太问你们顾念寡女的那么多天会不会出什么问题。”
独孤道:“那自然没问题啦!”
楼百尺道:“我算得出你心里很可能动了歪念头,想和那冰雪少**阳调和,我没有继续算下去,就忽悠师太说不会有问题,因为我这兄弟天生就傻!”
独孤心里一惊,想不到自己的想法都能被测算到,看来神机妙算,洞察一切真是好没意思的事。独孤道:“没出问题,若希就是自然而然的醒来的。”
楼百尺道:“你们回来就好,再过几天就要比我了,现在春秋剑在江湖上可是一剑难求了。”
独孤道:“如何一剑难求?”
楼百尺道:“日月魔教到处发布谣言,鼓吹春秋剑的神秘,简直得春秋剑可永生一般。现在场面真不同于几个月前了”
独孤道:“如何不同。”
楼百尺道:“为了争夺一柄春秋剑,以前朋友割席,现在是弑父杀兄,一起情人反目,现在是相爱相杀。热火朝天啊!你这次决斗关系着很多人的命运。”
独孤道:“如何关系他们的命运。”
楼百尺道:“一柄春秋剑,无非是个贪字作怪。江湖上都知道你在收割春秋剑。你若胜了,春秋剑在人们心中价值会降低,反之春秋剑的争夺会愈演愈烈!”独孤无言的听着。
楼百尺又道:“我前些日子使用银子买两百人到中原各地发出消息,告知天下春秋剑的骗局,结果只剩三十人活着回来。我又派人调查,那些死的人极少死在魔教人手里,都死在名门正派的刀剑之下”……
这日独孤与若希相约在华山派一处山坡欣赏梅花,若希突然掏出一个夜明珠把玩着,自言自语说不知道这东西哪来的,独孤只是无言微笑的看着若希粉面桃花的样子。
忽见远方一对红衣人缥缈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