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允溪一开始的扫堂腿,不过是一个引诱连安将心神都放在不平稳的身上,就连一开始甩出的短匕首,也是为了让连安专注的看着她的右手,从而忽略她左手上的动作。
她蹲下的瞬间就打碎了一个手镯,将破碎后的手镯弹起来的碎片揽在手里,在连安身体稳定住的那一刹那,将手中的碎片弹出,准确无误的打在了连安的身上。
可以说,连安在一开始就已经‘死’在蓝允溪的手底下了。
“你觉得我的攻击只有短匕首,没想过我为什么在一开始攻击你后为什么会停止攻击,你只是骄傲自大的觉得,胜券在握根本不需要再做什么。”
蓝允溪的话就想一只利箭,狠狠的戳在连安的心上,将连安骄傲自大的心戳出来了一个巨大的孔。
“姑娘,我知道了。”连安脸上带着落寞,捂着受伤的胸口就想离开。
心里觉得明白了许多事情,‘难怪蓝允溪不需要他的护送,原来是因为她的能力根本就远在他之上,根本瞧不上他的帮忙。也对,一个七尺男儿家仇未报,只能躲在仇人看不见的角落,苟延残喘。
“你知道什么了?”蓝允溪看连安一脸的失落,丧气的样子,问道,“怎么了,要自暴自弃放弃家仇,然后当个过街老鼠一样,躲在阴暗的角落里苟延残喘?”
“我没有。”
连安反驳的有气无力的,因为他就是这样的想法,不过是有些男人最后的坚持罢了。
“你以为我对你出手就是为了打击你?然后从此让你像一只丧家犬,勉强有口饭吃?”说到这里,蓝允溪的声音越发的冷冽,“你真是太让我失望了。”
连安脸上的表情猛地一僵,随后颓废的说道,“蓝姑娘,并非是在下想要如此,而是现在的情况让在下只能如此。”
堂堂七尺男儿败给一个女人不丢人,但是一个有灵气的修炼者竟然败给了一个不过有些体能的人,这个就不是丢人,而是无能。
一个无能的男人,即便是活着,又和死了有什么区别。
咸鱼是永远也无法翻身的。
“你说的情况是什么情况,现在的情况也不过是你被我打败了而已。这样的情况有你当初家破人亡惨么?有你眼见亲人被斩首午门惨么?有你因此苦心修炼惨么?不过是一点点的失败就把你打败了么?”
“连安!你所经历的哪件事不比这件事来的重,比这件事对你的打击更大。”蓝允溪缓和了语气,用诱导的语气说道,“那为什么,那些事情没有把你打倒,却仅仅被这种事情打倒了。”
连安听懂了,也听进去了,但是这不代表他能解决,抹掉了脸上的颓废。求知欲布满的双眼看着蓝允溪,只等着蓝允溪将那个答案告诉他。
“因为你变了,你的生活变了,你的位置变了。”
蓝允溪一开始遇见连安的时候,连安流落街头,街上一分钱都没有。想吃个包子都要去偷去抢,一个有着灵力的修炼者却趴在地上,打不还口骂不还手。
那个时候的连安,即便已经低入尘埃,但他自己却仍旧保持着那一口气,那一口为家人报仇的气。
可是现在的连安,腰包里渐渐多了几个钱,手底下也多了几个人,算是当上了一个小领导。他身边都是不会说他不好,只会阿谀奉承的人。
人在底层的时候,只有一个最低、最简单的目标,那就是活下去。可是当一个人不用想最需要的吃穿住后,甚至已经可以说已经到达了比之前要好的一种状态,那么其他的目标,或许就会被生活消磨一空。
连安的复仇和抱负,已经被现在的生活消磨一空了,他甚至已经开始享受这样的生活。
蓝允溪并不是说这样不好,也许对于有些人来说,忘掉一切重新开始,要比惦记家仇抱负来的轻松地多。
但是这样的人,蓝允溪不需要。
蓝允溪需要的是能够在她的报仇路上帮的上忙,能够让她的计划谋虑变成真的的执行者,带着同样理想抱负或者是仇恨的同行人。
今天的突然袭击,并不只是为了试试连安的底子,也是为了敲打敲打他,避免损失一名得力的助手。
“你的地位节节攀升,早就不是我刚认识你的那副落魄的模样,有了权利和地位,你的心也逐渐的没了原本的平稳。连安,你仔细想想,如果是在一年前,我将你打倒在地,你会是这幅模样么?”
蓝允溪将话讲到这里,已经算是讲得透明到不能再透明了,如果这样连安还是不懂她的意思,再或者还是这幅要死不活的模样,蓝允溪也只能惋惜。
连安看着手上的血迹,不远前的地面上就是让他受伤的元凶——一个碎掉的玉镯,陷入了沉思。
蓝允溪收拾的很快,不一会儿就收拾好了,背上行礼,蓝允溪就准备出门了。
临出门前,蓝允溪清冷的声音再一次响在这个小屋里。
“我这次离开不知道要多久,十世的一切还需要你帮我打理。如果你真的觉得现如今的生活才是你想要的,那你就帮我再找一个有野心有抱负的人,来接替你掌管十世。”
说完话,蓝允溪也不等连安回话,就离开了院子。
连安想了许久,终于是想明白了蓝允溪的话,也正视了自己。
蓝姑娘说的对,自从十世创办起来后,他已经许久没有再刻苦钻研灵气的使用,也许久没有再早起练体。
曾经一直被他视为人生大事的复仇,好像渐渐的也变成了等待蓝允溪帮他报仇,曾经以为的苟延残喘好像也变成了如今的心安理得。
他确实是需要做些什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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