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是谁说的
围观的人顿时恍然大悟,“我说什么来着,你们都听着了吧,那个叫小梅的女人怀孕了,那姓胡的小子怕闹出大事儿了,这才逼着她这边儿做手术,我要是那个女的,我豁出去了,跟他大吵一架,闹的这事儿全世界都知道,也不绝对不让他自个儿快活。”
陈音儿听得云里雾里,隐约觉得这事儿跟自个儿也能扯上些关系,只自顾自走过去,瞟了一眼那告示,上面的题目上工工整整写着几个大字:厂二代胡定国,还我孩子!
陈音儿惊了一下,仔细看下去,一下子就明白过来。
难怪这些人都围着议论,这告示里头写的实在太精彩了。
从头到尾看完,她心里已经有数,隐隐觉得这告示上写的胡定国就是自己认识的那个,敢情这个他之前就不是个东西,他之前就玩弄过一个叫小梅的姑娘的感情,到后来还逼着人家堕胎,之前被他祸害了,现在人家思来想去,觉得这事儿心里气不过,闹上门来闹腾,简直就是一出大型狗血剧。
这告示既然都贴到自己家前的巷子口了,想必镇上还有其他的地方也被贴了,这下那胡定国真是会不得安生,看样子这段时间她那个姐姐陈雪儿真的是有事情要忙了,光是收拾这一下来的桃花债,估计就要闹翻天了,估计再也顾及不到她了,倒真是跟顾明说的话都一样了,陈音儿又想起一件事儿,之前顾明清清楚楚的说要让对方不得安生,才过几日就有了这样的事儿,这事儿实在是太过巧合,难道其中没啥关系?
再一深想,应该就是凑巧,这种私密男女之事,只有胡定国和那个小梅知道,就算顾明再神通广大,想查也查不了吧。
这天一大早,陈雪儿破天荒的自个儿起了早去菜市场,最近她的胃口一直不咋好,想着买点新鲜的鱼熬汤。
一进菜场,所有的人都在朝她这边看,有不少人还朝自己指指点点,陈雪儿有些奇怪,就算自己长得貌美,之前来过这菜场几回,也没遇到过这样的事儿。
卖鱼的老板多瞧了她几眼,陈雪儿面露不快,“大婶,你为啥老是盯着我看?”
那妇人吓了一大跳,连连摆手,“没有,没有,你误会了。”
陈雪儿自然是不信这番说法,转了转眼珠,冷笑道:“少糊弄,你给我说清楚,不然我就去街道管理处那边告状,说你们打客人歪主意,我看到时候你们还好不好摆摊子了。”
“哎哟小姑娘,你可别生气,”那婶子顿时大呼小叫起来,“咱们就是好奇,你是不是叫陈雪儿啊?上回陪你来的那个人,叫胡定国?”
陈雪儿吓了一跳,皱起了眉,“你怎么会知道我们的名字?”
那大婶一拍大腿,忙道:“你可别误会,就是上回你们来的时候,我听着你们互相叫了,你刚才进来的时候没看见门口贴的告示?”
“啥告示?”
“就是…”那大婶迟疑了一下,“哎,我不说了,就在前头,你自个去看吧。”
她一脸欲言又止,陈雪儿听到这里,自然没啥心思买鱼了,掉头就朝外头走。
果不其然,还没走到就见着一大堆人围着那个告示指指点点,她面露嫌弃,咬咬牙,费力的挤过去,定睛一看,才粗粗扫了三行,就差点气的昏了过去。
“要我说,这胡定国真不是个男人,咋能做出这样没担当的事儿呢…”
“你没瞧见,人家爸是机械厂的主任,有后台,自然是不怕的。”
陈雪儿听得这些闲言碎语,心里一下子气不过,猛得冲了上去,一把扯下那告示,厉声道:“这是谁贴的?谁在造谣?”
那些围观的人群一下子反应过来,立刻起了窃窃私语,“这就是陈雪儿呢,是那胡定国的新媳妇。”
听到的人都捂嘴,“天哪,这人咋还好意思出来,要我是她,现在都躲在家里,压根儿不敢出门呢。”
“有的人脸皮厚,就是不怕这些。”
陈雪儿听到这些议论,几乎气了个倒仰,难怪自己一进菜市场就那么多人盯着看,还以为是因为自己长得漂亮引人注目,谁知道大家原来都像是看热闹一样。
她握紧了手上那张告示,脸色气的铁青,偏生又不能跟众人对骂,一时只能咬牙,心里头愤恨不已,好啊你个胡定国,想不到在我之前你还惹出过这档子的荒唐事儿,让我在人前出了这么大的荒唐相,这下子看我怎么收拾你。
脸色一板,菜也顾不上买了,怒气腾腾就往家走。
胡定国对这些热闹浑然不觉,他现在每天按时去到厂里上班,他爸为了他回镇上费了好些心思,现在好不容易在机械厂里给他安排了个小工的位置,想着做几个月再往办公室里调,所以他现在也没啥事儿忙,每天按时来,就坐在工位上装装零件罢了。
“胡定国,”旁边有个人走过来,“胡主任叫你去呢。”
“哪个胡主任?”胡定国嘟囔一句,满脸不耐烦。
对方显然也不大待见他,翻了个白眼儿,态度明显不太上心,“还有哪个胡主任啊?不就是隔壁办公室的胡主任吗?人家叫你过去呢。”
原来是他爸,这时候叫他干啥啊。
胡定国站起身来,满眼疑惑,心里有些莫名其妙,要知道,他爸现在为了避嫌,在机械厂里压根儿就不准自个儿对外说是他儿子。
“那胡主任是打算叫我干啥呢?”
“你爱去不去。”那人冷笑一声,瞪了他一眼,扭头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