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辞越是如此,邱茹就越恨,她狠狠地看着清辞,对着身后的暗卫道,“去,把钳子拿来,我就不信,她的皮是铁做的。”
“是。”
清辞缓缓抬头,可怜又鄙夷地看着她。
很快,暗卫拿了火盆过来,里头放着大大小小的钳子。
邱茹拿着最大的钳子,敲了敲铁盆,似在示威,清辞眼睛连头都未抬一下。
邱茹气极,清辞的无动于衷,让她像个跳梁小丑一样在自娱自乐。
她将手上的钳子又往炉子里烧了烧,眼神狠辣,往清辞肩上按去。
火钳快速地挨近清辞,清辞的皮肤已经能感觉到火钳的热量。
她闭着眼,准备接受身体的疼痛。
随着“哐当”一声,火钳落在了地上。
她感觉到有人快步向她走近,探了探她的鼻息,耳边的急切呼吸松了口气,那个人为她解下链条,扶住她。
“胡闹。”
邱家主一声暴喝,清辞听见耳边齐刷刷跪了一地。
“邱家主,小辈先带人回去冶疗,起码保住她的命。”
清辞身子微僵,是丁墨。丁墨也感觉到怀中人的反应,在她耳边低声说了句,“先出去再说。”
“好,那就拜托贤侄了。”
丁墨看似扶着,其实是半拖着清辞走过跪着的人群。
邱家主看这模样,对着邱茹怒吼道,“收起你那点小心思,别以为有点小聪明就可以为所欲为。我告诉你,要是今天傅清辞死了,下一个死的就是你。”
说完一脚踢开身边跪着的暗卫,大步向外走去。
邱茹脸上红得如火烧一般,父亲从未如此怒骂过她,而且还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一时眼泪就掉了下来,委屈极了。
丁墨带着清辞一出私牢,便把清辞打横抱起,往住处掠去。
一回到房间,看着她身上被鞭子打得破烂的衣裳,和隐约能看见的伤痕,心中的悔恨简直要将他淹没。
仔细帮她把了脉,还好都是外伤,但是那些外伤,看着着实触目惊心。
他又一次大意了。
他低估了女人的仇恨心,他留下了一半暗卫,邱茹可是出动了她所有的力量。
唤了丫环进来,替清辞洗浴擦身上药。他就在门口守着,寸步不离。一应暗卫将这屋子围得密不透风。
邱家只要清辞的死给众人一个交待,但是邱茹是想让人不得好死。
世上最毒妇人心。
等两个丫环把一切做完,已是两个时辰之后了。
门打开,屋子里的药味迎面扑来。
两个丫环都红了眼眶。
丁墨心头一紧,“怎么了,可是出了什么事?”
两个丫环摇摇头,其中一个哽咽道,“姑娘那鞭伤,又多又深,奴婢们看了都不忍心,但是姑娘上药愣是一声没吭……。”
丁墨心疼极了,看了看里间,再听不到丫环们说什么,走了进去。
清辞睁着眼,定定地看着帐顶上。
丁墨不敢靠近,也不敢说话,更不敢离开。
正当他踌躇的时候,床上的清辞说话了,“丁墨。”
声音平静,无喜无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