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为什么,我坐在位置上就傻笑,难道这就是爱的感觉?
许经理从黑色的皮包里拿出一份合同,我匆匆扫了一眼觉得没问题,便很快签上了名字。
“从今天开始你就是凤鸣楼的正式员工,最近两天外面不太平,戏还没唱完,今晚有神秘人来凤鸣楼问你话,你就说不知道就行了。”
神秘人?
我点点头说知道了,他连忙从后厨拿出一碗汤说:“忍着点,你脖子上的伤从哪里来的?”
“……”
要我怎么说出口?
想到昨晚激情的一夜,脸上就情不自禁的发出微笑。
许经理抬头看了我一眼也笑了笑。
他没有继续问下去,而是让我自己用汤抹伤口,说为了防止感染。
这时三清道上推门而入,顿时把我吓了一跳,只见他提着桃木剑,手里拿着一个灰色的袋子急匆匆的上楼,对我视而不见。
算了,他的事我管不着。
可是下一秒就听见他喊道:“刘天,上来练字。”
顿时我的脑袋就生疼。
胡乱在脖子上抹了一点药汤之后便上楼了。
一整个白天都相安无事,我就在纸上练字。
可是又被三清骂了,只见纸上全是陈思婷的名字。
骂就骂呗,我仍旧偷偷的写她的名字。
你还别说,练字时也笑,上厕所也笑,是吃饭嘴里有饭还在笑。
搞得三清道长把符贴在我的脑门上,这才消停了一会。
可是我心里却在笑,他的符定的住吗?
然而快乐总是短暂的。
不知不觉天就黑了,吃了晚饭后皮皮鬼下楼骑在我的肩膀上,三清依旧拿着桃木剑出门,手里多了一个灰色的布袋。
今晚有神秘人找我问话?到底是谁呢?
现在才八点,虽然不是上班时间,但是纸人业务是可以提前开张的,反正归我管,许经理不插手。
此时,我搬着一张凳子坐在外面,敲着二郎腿等待客户上门。
不一会儿从黑影中就走出来一个女人,她的身上冒着火星,脸上的皮都翻了出来,饶是我见过不少鬼,此刻也觉得不舒服。
可以想象她的死因。
不过鬼有禁忌,不能问她怎么死的。
“喂,老鸨,纸人怎么卖啊?我赶时间。”
老鸨?
不是应该叫老板吗?
她怎么这么不懂事。
我不耐烦的说:“叫我老板,谢谢,这里纸人自己选,看上了谁直接告诉我就行。”
“哎哟,挺有性格的,死在我手上的男人比你嘴里的牙齿还多,你是第一个敢跟我这么说话的人。”她身上冒着火星,越来越旺盛。
看着她的笑脸,我有点打颤,但这里是我的地盘,威胁要好使的话,那以后还卖个屁的纸人,这个口子不能开。
“废话真多,你买不买,不买别耽误我做生意,凤鸣楼上下都指望我养活呢。”
“口气不小啊,我喜欢,你给我介绍一下有哪些款式?”
她身上的火星变小了,显然忌惮凤鸣楼。
原来是纸老虎啊,差点被吓到了。
有时候人是应该勇敢一些。
我看着她说:“你中爱那款男人?”
“最新款是那种?”
她走在纸人面前说道。
“有两个最新款纸人,分别是老实人、渣男、。”
一说完,她就犹豫不决不起来。
看来我要给她加把火促使她下定决心,便说道:“老实人要温顺,听话,让他去东绝不敢往西。渣男版的适合一夜情,吃完抹嘴两不相欠,不会有任何心里负担,主要是能哄人开心,在黄泉路上不闷。”
她嗤笑了一声举起大拇指说:“你倒是个人才,渣男来一个,老实人也试试。”
谁都喜欢被夸奖,我连忙笑着说:“小姐姐好眼力,相见便是缘分,老实人一千六,渣男两千。”
她摆摆头说:“两个三千,痛快点。”
“成交。”我连忙把纸人拿出来。
等她交完钱后,正准备把它们按在火盆里烧掉,却发生了让我啼笑皆非的事。
她仗着身上有火直接当着我的面给点了,本以为想给我难看,却发现纸人烧的倒是快,但他们变不了真人。
顿时她傻眼了,本来挺嚣张的,此时真是既尴尬又气愤。
“这不怪我,你要抢着烧,损失自当算你的。”我坐在椅子上敲着二郎腿说道。
她的身上冒着滚烫的火焰,但我哪是吓大的,皮皮鬼舔着嘴唇数着钱别提多高兴。
最后,她只能再买一个老实版纸人,咬牙切齿的离开。
唉,我心里默默为这个老实人默哀三秒,指不定在黄泉路上被她怎么虐呢。
今晚生意做的舒服。
不到半分钟,又冒出一位穿着消防服的男子,他的脸上留着血,脑袋半边都裂开了。
应还是消防员。
对他们我是肃然起敬,于是站起身说:“你好,想要点什么?”
他诧异的说:“你能看的见我?”
说完消防员用手遮住脑袋。
到底是军人,一心一意为人民,遮住脑袋是为了不吓着我,连死了都会去体贴他人的想法,可见他的品质多么高尚。
应还称为英雄才行。
于是连忙说:“英雄,我看到见你,也知道你现在已经牺牲了,你想要啥随便看。”
消防员连忙说:“为人民服务即使死了也值得骄傲,但是我的肚子好饿,老远就看到了凤鸣楼,现在来只想求一碗饭,吃饱了好上路。”
求?那就是没钱的意思。
但是我能拒绝吗?
问题是凤鸣楼没开张,我也没办法啊。
对了,昨晚应该还剩下没卖出去的餐品吧。
于是,我连忙跑到厨房,许经理问我找啥,我说等会在给你讲,然后拿了一碗长寿面跑了出来。
随即递给消防员说:“吃吧,你这辈子是个英雄,下辈子还是英雄。”
顿时皮皮鬼揪着我的耳朵说:“你咒他下辈子又死一次?”
不是那个意思啊,我本想解释一番,但消防员笑着摇摇头说:“我明白你的好意,谢谢你。”
他默默的吃完长寿面后,把碗递给我,然后转过身跪在地上大声说:“娘,儿子不孝,没有能力瞻仰您老人家,给您磕头了。”
随即他磕了几个响头,我的眼睛湿润了。
连忙上前说:“可否把您家的地址给我,逢年过节的,我可以代你寄点钱过去,虽然不多,但是保证生活没问题。”
男儿有泪不轻弹,他的脸色都是泪水,然后摇摇头说:“不麻烦你了。”
“你是不是个爷们,死都不怕,还怕麻烦我?地址拿来。”
最后,消防员还是说出了地址,我连忙记在手机里说:“你安心上路,我记下了。”
他准备又要下跪,但是我却受不起,大骂道:“快点走,不要像个娘们磨磨唧唧的。”
消防员笑了笑,说声谢谢便消失在夜里。
这时,许经理从凤鸣楼出来,拍着我的肩膀没说话。
他没有批评我,当然也没有表扬,不过我也知道沉默就是一种态度。
突然,外面阴风阵阵,许经理神情严肃的说:“他们来了,我们回凤鸣楼。”
他们?
皮皮鬼瑟瑟发抖,我就知道肯定不简单。
果然,我们在进楼还没两分钟,门外的风铃响起。
只见一个短寸头,五官如刀削过一般似的,很坚毅的面相。
“谁是刘天?”
他的中气很足,说话掷地有声。
我连忙走上前说:“我叫刘天,你有什么事?”
他点点头,让我坐在位置上,随即他看着我说道:“详细一字不漏的说清楚昨晚你看到的。”
昨晚的事?
我连忙回忆了一会,又想起许经理的交代,于是说道:“昨晚我看见一群人来这里祭奠祖先,随后便离开了,我在店里一直在招呼客人,然后和一个朋友喝了酒倒在车里一觉睡到早上。”
神秘人看了一眼许经理,然后盯着我说:“你确定?”
我的心颤了一会,但还是点点头说确定。
他没有纠缠下去,而是找到了许经理询问了一番,在得到了和我一样的结果之后便离开了。
这么简单?
但我知道肯定没完。
许经理说:“你做的好,谁问你昨晚的事,你都说不知道,这是为你着想。”
独眼老太婆这时也来到了凤鸣楼,她一脸疲惫说:“许老头他走了?”
“走了,我们注意一点就没问题。”许经理说完就回到了厨房。
“纸人卖的怎么样?”
独眼老太婆问我。
我连忙笑着说:“卖的不错。”
她点点头也跟进了厨房。
这时,门外的风铃响起,只见傅大嘴点头哈腰的朝我敬礼。
难道凶煞有消息了?
我连忙走出去,他附在我耳边轻声说:“有一条重大消息要告诉你。”
“说吧。”
“这……。”
看来这贱货不见兔子不撒鹰,便说道:“磨磨唧唧的像个娘们,快说怎么回事?好处少不了你,但是要看消息值不值这么多。”
只见傅大嘴神秘兮兮的说:“等会有个老鬼过来采购纸人,他是专门负责凶煞婚礼的,待会你想要的答案都会有。”
凶煞真要嫁?
今天是第二天了,她还有最后一天,看来赌约失败了。
突然傅大嘴盯着我的脖子脸色极度不自然。
我连忙好奇问:“你犯病了?脖子刻着钱?你紧盯着看?”
“刘哥,你脖子上的伤痕不是人……挠的吧。”
听到这,我便呆在原地,脑海里一片混乱……
“最美的,要在新婚之夜给你。”
……
车里突然灌进的冷风。
车里面的灯突然熄灭。
冷冰冰的嘴唇……
我……到底做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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