宅院无声,只闻微风吹佛,月色弥漫院中。
枯井似有声响,只听掌贴地面声音传来,一声一声好似夜鼠偷粮极为谨慎。
一道黑影缓缓从耳房旁偏门贴来,向院中渐渐延伸。伴随着一声声细微喘息,沿墙壁往西厢房传来。
那黑影缓缓映在雕花纸窗上,一只长抓轻微抬起往纸窗捅了个洞,忽见一只血瞳凑近纸洞,眼皮带着湿润声响眨了下。
血瞳左右瞧着,忽见床上躺着个人,兴奋的眨了俩下眼皮,又听身后传来鼾声,忽的向后飘去。
只见一青蓝皮肤布满黑斑,浑身湿滑满身粘液,脊椎骨刺突出,双臂细长,一双尖爪弯钩如刺的生物,似人非人似鬼非鬼,但见他头生双角,一双巨眼猩红鼓如铜铃,鼻子扁平鼻孔似芝麻般小,一张大嘴裂到耳根,血盆大口牙齿锋利似锯齿。
它看着东厢房酣睡的二人,缓缓口吐人言,欣慰的低声说道:“许久未尽人食了...哈...”
用手戳破了纸窗,将大嘴凑近,噘噘嘴往里面呼出一道青烟。
那青烟缥缈似云雾,清清淡淡向床中躺着的人飘去,不一会便钻入了口鼻中,只见孟智辛吸了青烟却安然无事,依然酣睡,鼾声如雷。
那怪物见青烟入鼻,满意的咂了咂嘴,朝一旁孟娇窗外走去,施法如同。
袁飞待那怪物凑近时早已清醒,待他向东飘去,随即化风向房顶站着,看着眼前怪物一时无法明言,却不知是何生物,但见他虽足生双脚,也能飘动还极为迅速,浑身湿滑暗起黑斑好不恶心,不敢贸然打杀。
见他嘴巴凑近房内吹气,忙运气蛇目看去,只见二人依然热量充盈,心中稍安,至少还未死,待看这怪物还有何手段。
那怪物吹完了气,忽想到还有一人未吹,忙向西厢房飘回,却是直接对着窗纸吹去,待施法完,搬着手指,口中喃喃道:“一个.二个..三个...四个....”
一回头看向东厢房,摇头道:“不对不对!是一个.二个..”
往前面西厢房凑了眼又道:“三个!”
“嘿嘿!我要先吃哪一个,又飘回东厢房朝纸窗看去,只见床中躺着的是年迈老人,摇摇头叹道:“干干巴巴,皮肉松散,不好吃,不好吃”
向一旁纸窗看去,见一少女,笑道:“这个不错,可惜肉少了点”
回头瞧西厢房看去,料想这房里应该会胖些,待头凑近纸洞,只见床中空无一人,顿时心急,浑身抖动,大嘴上下开合,急道:“人呢?人呢?”
忽听身后传来一笑声。
袁飞见他急切躁动不安,笑道:“你是在找我吗?”
一旁飞剑青光大盛,漂浮一旁,待剑指有所指挥便向前面怪物刺去。
那怪物回头来,见一青衣男子,一旁飞剑青光大盛,惊道:“你!你是剑仙”
“哼,我身份倒是多了,倒想知道你是什么物种!”
那怪物嘿嘿一笑,忽然摆定身形,全然不惧:“你看我像什么?”
袁飞眉头一皱,沉思半响也无结果,疑惑问道:“我却是不知道,不如你说说”
那怪物大笑道:“你给我听好了!”
随即扯高气扬的道:“我乃东海龙王,青夜叉统领,掌管深海百十个夜叉水兵。”
见袁飞茫然,一拍手掌响如惊雷,大喝道:“见了我如何不拜?”
袁飞愣了下,暗自沉思,东海龙王?既是他手下妖魔,我却不敢打杀了,要是派遣虾兵蟹将来捉我,龙王法宝又多,只怕不讨好。
朝哪怪物拱手笑道:“既是龙王手下,为何会在这内陆中呢?”
那怪物像是说到心事,一晃脑袋,眉头一皱,怒道:“这你就无须问了!只知晓我是龙王手下便是,看你是修道中人,我就不吃你了,快快给我离去吧”
袁飞听罢,暗自冷笑,既不肯解释,相必有所隐瞒,朝他笑道:“龙王与我倒是近亲,我也常去赴宴,倒是见过不少夜叉皆无你这般模样,莫非...”
“大胆!敢质疑我?”
那怪物恼怒,一双圆目怒瞪,气的芝麻大小的鼻孔喘着粗气。
“青夜叉误会了!只是我认识龙王,改日若是入宴,与他说起此事...”
青夜叉听闻,脑袋摇的像拨浪鼓似的,口中急颤道:“不许说!不许说!不许与那龙王言说我在此,我是另有差事要办,龙王派的!龙王派的!”说着声音渐渐细微,警惕的看着袁飞,心中暗想要不要拼死将他打杀,好永绝后患。
袁飞哈哈大笑:“既然是龙王派的!为何不许说?你不用回禀差事办的如何了?”
“我这差事乃是绝密,岂可轻易言说!你快快离去,在不走我就要吃了你!”
袁飞双眼一冷,邪笑道:“你只怕是假冒夜叉吧!在说了此处是我宅院,岂有客赶主走的道理”
夜叉闻言大怒,一晃右手,变出个三尖鱼叉来,怒道:“我乃如假包换的真夜叉!你这是找打!”
袁飞向后一跃,拉开距离,冷笑道:“你莫非是为了躲避龙王?才不让我与龙王言说?”
青夜叉听闻,暗道不妙,怎么就被他识破了,当下破罐子破摔,也懒得在辩了,心中暗起杀意,今日不杀了此人,只怕他回去与龙王言说,我就倒霉了。
举起手中三尖鱼叉,摆定身形喝道:“既然你不识抬举!我就劳累一番将你打杀了。”
说着朝袁飞举叉刺来,身形迅猛,全然不像寻常水妖在陆地般身形。
袁飞将飞剑向它刺去,只见俩兵相接,飞剑被叉一扫弹开,极速朝袁飞胸腹刺来。
袁飞大惊,飞剑轻易就被弹开了!只怕此妖劲力不弱,眼看三尖叉就要刺来,忙化风向房顶站去,将飞剑收回手中,持剑警惕的看着那妖。
那妖一叉刺空,茫然回头四扫,却无人影,抬头一看发现在那房顶,大喝道:“无胆了?”
说着双腿微曲,一抬身,身子向房顶极速扑去,手中三尖鱼叉直指袁飞。
袁飞见他身形迅猛,化风回到院中。
那怪在次扑来,暗想如此躲避也不是办法,且看看他叉法如何。
抬剑相迎,一叉刺来,只感蛮力十足,身子向后退了半步。
青夜叉手中三尖叉将剑一搅,变换招式,使了个三连刺,招招迅猛。
袁飞抬剑一扫,却见长叉缩回又复刺来,左右招架不住往后一跃,持剑喘息道:“你这夜叉倒是有些手段”
那青夜叉将三尖叉一摆身后,左手指着袁飞笑道:“不如你乖乖将头送来!也省的我们动手劳累”
袁飞笑道:“你杀我还不是为了怕我与龙王说吗?既如此想必你是做了些什么使得龙王恼怒才逃到这内陆吧?”
青夜叉冷笑道:“哼哼!既然你已知晓!我也不必瞒你,将死之人还怕你鬼魂去东海告密?”
“那龙王宝物众多却极为吝啬!想我堂堂青夜叉替他开阔海域,不说功劳也有苦劳吧!却从未赏赐!哼!族中兵将多有怨言,却不敢明说罢了。
那日殿中守卫,见一深海大妖进献,龙王宝物众多自是不在意这等平常之物,但对我等来说却有如神助,龙王叫我将宝物取了,送到后殿密室保管自己径自去看那歌舞去了,我入了密室见宝物众多,但大都有了禁制,唯有手中刚得的宝物尚未施禁,看着手中宝物欢喜,心中不舍,一咬牙便出了宫门逃到这来!日子倒是过的舒服,不用巡守站岗,不用征伐扩海,自是逍遥快活。”
袁飞听闻,暗道是个偷宝夜叉,自己又不认识龙王何苦为此跟他苦斗,收剑拱手笑道:“此前却是骗了你!我乃广陵山中一蛇妖,从未去过东海也不曾见过龙王,我俩不必如此相杀吧?我自是不会去告密的。”
青夜叉闻言一怒,嘿了声,怒道:“原来是个说谎蛇妖!好大胆子敢骗我!你既然已经知晓了此事,更不能让你活命了!”
说着一抬三尖叉刺来。
袁飞忙化风向一旁躲去,怒道:“你若是停手离去,我自是不必与你苦斗,更不可能与龙告信!若是在这般杀来,我也舍命相杀了”
那夜叉未曾见过袁飞手段,自己连翻刺去,只见他每每化风躲避,几次硬拼也都无力,暗笑这蛇妖也就会那飞剑之法而已,狂妄道:“你有何本事!尽管驶来。”
袁飞咬牙狠道:“你既然这般说了,呵呵”
说着朝青夜叉一跃,手捻法决,口中大喝:“地雷决·缚”
说着右手一挥,张开五指,指尖冒出丝丝电蛇极速向青夜叉裹去。
只见哪青夜叉中了电蛇浑身颤抖,手中三尖叉“哐啷”落地,不久便见他浑身皮肤紧干,冒出丝丝白烟,好半响电蛇消失,向地倒去。
袁飞笑道:“如何?雷电之法可合胃口?”
青夜叉只感到头晕目眩,脑中胀痛,浑身麻痒无力,缓缓咬牙开口道:“你!你要杀要剐,尽数使来,我不皱半点眉头”
袁飞见他这般模样还如此嘴硬,暗自佩服,抬起剑指运起飞剑就要往他头刺去。
忽听青夜叉急道:“且慢!且慢!”
“怎么?”
“我这就走!你不用打杀了”说着起身捡起三尖叉就往后院井中跑去。
袁飞看着,将剑收回鞘中,向他前面跃去。
青夜叉急道:“你待如何?”
袁飞摇头道:“我只想看看你偷的法宝,却不想与你相斗。”
青夜叉警惕后退,颤道:“你莫非要夺宝!”
“哼!你这宝物我才瞧不上呢!只想看看龙王都看不上的宝物却被你看上的是何物品”
青夜叉面色一紧,半响道:“不在我手中,在我洞府里!你若是想看得要入洞”
袁飞往井边看去,只见这井漆黑脏乱,污水浑浊,摇摇头道:“算了!改日有空在去,这般肮脏水井却被你当做洞府”说着向西厢房跃去。
青夜叉见他走远,暗自松了口气,“噗通”往井中跃去。
只见这井下坑洞众多,青夜叉入了水灵活自如,往一拐洞游去。
不多时,只见隧洞中水渐渐稀少,浮出水面来,见前面有一大洞,台上家具陈列,台前是一潭水,四周封闭,出入口唯有这潭深水里的隧洞,隧洞众多基本连同城里井水。
青夜叉上了台阶,将兵器放入架子上,往哪石床躺去,不久鼾声如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