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飞自入海岛,慌乱间寻了处山洞避祸,不曾探过岛内状况,也不知有无人畜,如今洞内潜修已有三年之久。
这一日吐纳,忽感体内金丹似有突破,忙运气齐聚,霎时四周山林摇曳,大风呼啸,期间丝丝云雾白气往袁飞所在洞内汇聚。
小金丹忽然泛起金色光辉,随着灵气汇入凭然变大了一圈,颤动了下遽然停顿。
袁飞缓缓深吸一口气,将体内浊气吐出,双手翻飞再次掐诀运起灵力游荡周身,丝丝白线宛如极光电流煞是光彩夺目,顺着灵力探索,感受着体内变化,丹丸蜕变的感觉。
“灵力倒比之前越发深厚了,若是在碰到哪虎妖到可在与他斗一斗,哼!”
睁开双眼,看着陪伴已久湿黑阴冷的山洞,半响摇头叹气,自嘲道:“虽识人性却也难逃此境,唉,且去找个山泉洗漱一番换身干净衣物。”
将洞口巨石推开,扒开蕉叶枯藤,入眼处风光无限,却是和风高照,蓝海无际,脚下茂林高深,也是延绵千里,隐隐有猿啼鸟鸣之声传出,更大的当属那海呼浪啸,拍打着不远海滩。
此地气候倒比内陆燥热烦闷,大好的风光被这炎热的天气碍了心情。
袁飞粗喘几口气,感到口干舌燥,腹中空虚难受,却是三年辟谷潜修不曾进食,如今醒转起来,体内机能运转急耗能量,运起蛇目看下林中,不见大型猛兽,多是些山獾野兔。
看定猎物,忽的化风疾驰,入林抓了几只囫囵吞了,朝岛内飞去。
行不多时,约摸三个时辰,只见不远土丘后炊烟袅袅,又有牛哞鸡鸣之声,想来定是岛内人家。
落地化为人身,在一旁山涧清洗一番,朝那炊烟处赶去。
爬到丘顶,却见往下是水稻良田呈阶梯状汇往村子,那村子倒也别致,样式不似内陆,却是篱笆做墙,茅草搭顶,房顶宽大倾斜成三角状,不见矮墙窗户,只露一矮门出入。
袁飞顺着梯田小路下去,见几个农人田间劳作,看样貌却都黝黑矮小,不时抬起疑惑的双眼看来。
忽见一头发花白,年近五旬的矮小老汉将锄头杵地,朝袁飞跑来,一蹦一跳倒像个顽猴。
那老汉临近袁飞,上下打量一番叫道:“你是何处生人?怎么会在此处。”
袁飞忍笑说道:“我乃海上客商,遇了海难飘荡至此,想来讨碗水喝问个路,还请老人家多多方便。”
老汉惊道:“既遇了海难还能活命?你倒真是好命,随我来吧,我去给你弄水。”
袁飞应喏,跟着老汉向村内走去。
路上见村人装束怪异,大都短衫剃发更有些不穿衣物,只将哪麻布裹胯,看的有些疑惑,莫非此地不是陈国境内?却也不像宋国人士。
朝那老汉询问几番,却道此地是新罗的耽岛,岛上倒有一城,各国往来的贸易大都要经过此岛,时日渐久,此地到也不比内陆差多少,反而更加繁华几分。
袁飞讨了水喝,询问那城去处,谢别老汉后向那城池赶去。
此地多丘,山林茂密,村人进城的土路蜿蜒曲折,多隐于杂草间,想来此路多日不曾走人了,袁飞走了几个时辰眼看天色渐晚,却无荒庙夜宿,只得路旁找颗树躺下歇息。
天上繁星点点,明月当空,和风吹来凉意袭人,一旁草海随风飘荡摇曳,沙沙作响。
袁飞打了个哈欠,见四下无人,将身一晃,青烟汇聚蛇形,爬到树梢上观景赏月。
不知不觉已是半夜,月光之下,远远望见前面树林中,有些行动之影。
袁飞定睛看时,却见原来是一个野狐,头上顶了一片死人的天灵盖,对着明月不住的磕头,心中暗道:“奇怪!常闻人说,狐能变化,莫非这孽畜弄这道儿,我且悄悄看他怎么个变化法。”
只见那狐拜了多时,足足七七四十九拜,忽的身摇形变,就着青烟汇聚人形,看着像个美男子,与先时所见秀才公子无异,袁飞笑道:“原来如此。”
那狐精扯些树叶花片遮掩身体,变成五色时新衣服,拍了拍俊俏的嫩脸寻了个水塘,借着月光摆弄,半响笑道:“亏得这头盖骨主人长的俊秀,我变化他倒也受用,嘿嘿。”
说着,沿路向山下走去。
袁飞看的惊奇,看他走远忙扭动蛇躯跟上,倒想看看这狐精要待如何。
一连赶了几个时辰,不见他停下脚步,不时还轻唱几声歌谣,倒是潇洒快活。
袁飞眼见天光微亮,却白日来临,见那狐精路边摘了几朵野花,手上拔弄着,脚步却是不停。
在走了一个时辰,忽见不远土地平旷,屋舍俨然,却是个村子,那狐精来到一处宅院外停下脚步,不在动身。
袁飞怕蛇身惊人,变化山雀朝那院旁树梢飞去,看着院内有一猎户,持弓挎身,朝屋内叫道:“娘子安歇,我与临村几个猎户相约今日入山打猎,迟些明日便来,赶早了傍晚就到。”
屋内一清脆女声回道:“早去早回吧。”
猎户出了院门,见一清瘦男子站在门外,有些疑惑,见他踪迹有些奇怪,问他姓名,秀才答应:“在下姓胡名礼,在前村教书,闲步至此。”
猎户见是个教书先生,忙拜礼一声,径自朝村外走去。
那狐精见他走远,喜上眉俏,转身叩门,也不言语。
半响屋内走出一秀丽妇人,容貌端庄很是风韵迷人,推开院门,叫道:“公子何事叩门?”
胡礼拱手拜道:“我乃前村秀才,看书入迷路过此地,想讨碗水喝。”
妇人闻言,将他引入院内石凳安坐,径自入房取水与他。
胡礼喝完手中清水却不曾动身,将碗放在石桌上痴痴的看着妇人。
那妇人见他举止轻浮,心生不悦,说道:“公子既喝了水也该回去了吧!一会我家相公回来,见了也不好相说。”
胡礼见她言说,只得起身告退,出了院门站着院外徘徊,暗自思量着。
袁飞见他如此暗想这妖倒是怪异,却不知他卖弄什么名堂,看的好奇,越发来了兴致。
胡礼徘徊许久不曾离去,便到她门首,或立或坐,或时假装饥渴,讨浆讨水,引得妇人开口相说,他又故意挣几句风流淫话,那妇人心坚如石,全然不动,因此魅她不得。
眼看临近傍晚,那猎户果真回来了,只得回到村外,寻了个无人之处化为狐身酣睡。
袁飞见他白日一番作为,暗笑这狐精倒是好玩,以往牝狐魅人往往手到擒拿,这牡狐却是这般吃苦,也化作蛇身随它远去,见它入林酣睡,也陪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