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佳佳想过姜沅可能会生气，却也没有一丝畏惧。

她握住姜沅微有些发凉的手道：“我到现在都记得，我们去蹦极前你对我说的那段话。你说佳佳，如果今天出了意外，我再也回不来了，你告诉我哥，让他好好生活。他的妹妹不争气，这么点小事都扛不过去，她不配活在这个世上。”

“可是后来，你蹦极结束后，你抱着我又说，佳佳，人总是在死过一次之后才知道珍惜。凌空而下的时候，我在想，我还这么年轻，我还有哥哥有你，我不想就这么走了。所以我打算继续撑下去，谁的坚持不是死撑啊？再撑一段时间就好了。”

“我们一起走过很多地方，一起死撑过所有的脆弱和崩溃。我还记得有次我们出门没带伞，在大雨里又哭又笑。我和你在一起的所有小事都记得，你所有佯装的坚强我也都懂。”

“所以我不愿意你再这么辛苦了，你心疼你哥，你哥也同样心疼你。你不让他知道这些，在以后的日子里被他偶尔知晓，我觉得对他才是最大的折磨。”

艾佳佳温柔的看着姜沅：“如果时光再重来一次，我还是愿意陪你做一切疯狂的事。但我不会再纵容你，让你肆意的丧失活下去的信心。因为，我也同样心疼你。失去你了，对我同样是最大的折磨！”

姜沅许久没有说话。

艾佳佳也一直安静的看着她。

在姜汀来找她的时候，她就犹豫过是不是要把这件事告诉他。

毕竟姜沅说过，那些所有不好的回忆，她不想再记起来，也不想有人再帮她回忆。

可是回忆可以淡下去，那些让她受过伤的人呢？

这么多年来，姜沅早就成了她生命中最重要的另一半。甚至她觉得，就算姜汀这辈子不喜欢她也无所谓，姜沅一定一定要和她一直在一起。

所以姜沅受过的那些苦，不能让她白受，那些公道一定要去帮她讨回来。

而姜汀后来的询问就像是给她打开了口子，她也只是稍微一犹豫就全部倾倒而出。

她能为沅沅做到的太少，只有姜汀才能把那些人绳之以法。

果然，现在已经有不少人得到了报应！

姜沅沉默了很久，到最后只是伸出手用力的握了握艾佳佳，然后起身道：“我们回去吧！”

艾佳佳跟着起身：“好，回去！”

两人在外面的街道上安静走着，很久之后姜沅突然道：“佳佳，没想过重新爱一个人吗？”

艾佳佳抿唇浅笑：“爱情怎么能说重新开始，就重新开始呢？”

姜沅跟着笑了一下：“说的也是，不过有时候，我挺为你感到不值的。我哥他，也许是一个好的男人，但越是好的男人，伤人的时候越是彻底！”

姜汀对胡媛的纵容，不就是对艾佳佳的一种伤害吗？

恩情和爱情本就是两码事，她都看的明白，姜汀难道看不明白吗？

也许，还是没有那么喜欢佳佳吧？

姜沅心里装着很多事，可是都没有和艾佳佳说。

大概越是亲密的人，越就是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