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事还没有完,还有后手没展开呢,你且看着吧。”陈容喝着茶,不再说话。
江津遥也静默下来。
不过他这心里的不开心,可没消停下来。
很快就闷闷不乐的起身走了,也不说去干什么。
好半天,才是墨香过来说了一嘴,说大将军在府里校场上射箭,又说要去军营看看尔钰这阵子进步如何,就出府走了,还留话说晚上不回来吃饭了,让不必给他留饭。
说完还小心翼翼的留意着陈容的神情。
显然,江津遥这个小心眼的,留着些话的时候,都还是带着气性呢。
陈容不置可否的应了一声,当做是知道了,心里则暗暗没好气的想着,这个小气吧啦的男人,也不知道又有哪点想不通顺了!
……
……
江津遥的确是心里很想不通,也不是想不通,就是不痛快。
一个情敌,虎视眈眈,心里记挂着自家媳妇的感觉,实在不太好。
嗯,当初把他给撵走了,就是仗着自己的身份,撵走了多好,没想到这才没多久,就又自己跑回来了,还有钱了,送那么多宝石给他媳妇。
江津遥不禁十分吃味的想着,他有送过这么多宝石给陈容吗?
怎么突然觉得,好像就连他自己花的钱,都是陈容赚的?
这么一对比,江津遥心里就酸溜溜的,更加优秀不舒服的觉得,自己被人给比下去了。
他心里酸溜溜的在校场上射了半天箭,也不见有人来哄自己,更不是滋味了,干脆跑到军营去操练尔钰,尔钰如今个头儿猛蹿,越长越高,眉眼也跟皇上越长越像了。
和过去不同,尔钰现在整个人虽说年纪还小,但那种飞扬的气质,却越发的凸显。
这些都是得了陈容无微不至的照顾。
所以,这臭小子一见到他,开口不是说多日未见想念他这个师父了,而是对他说,他不在家里的这段时间,他的阿容姐姐辛苦了,要他这个做师父的好好待阿容姐姐……
听听这话……
江津遥一面想着这臭小子也差点成了自己的情敌,一面却是嘴角带着笑的,的确是阿容做得好,才会让人总是记着她的好,怕她被人欺负了去。
不过,这个人怎么也不会是她就是了。
但是一想到唐河回来了,江津遥就又心塞了,拉着尔钰操练,把他练的苦不堪言。
幸好今日巧了,曹冬麟也来探望尔钰,才算是救了这小子脱离这趟苦海。
“你自己不痛快,拿小孩子洒什么气?”曹冬麟想到唐河回来,想到当初唐河是怎么被江津遥给霸道的撵走的,恐怕他现在一回来的不痛快,都是因为知道了唐河回来了才会这样,不由得就有了几分幸灾乐祸,说着这样的话的时候,嘴角都是往上勾的。
“呵呵,我这不是看看尔钰这段时间长进如何吗?”江津遥皮笑肉不笑的看他,拍了拍手朝他走过去,“走吧,今晚我们先去喝一杯,我本想明日去找你聊聊的,今天既然碰上了,那就择日不如撞日吧。”
“找我聊?要聊什么?”曹冬麟微微皱了皱眉,他可不太想跟江津遥这厮说话。
“甜草的婚事,听说你最近在为她张罗,甜草毕竟是养在我家,她究竟想要什么样的夫君,我总要比你了解得多,你要不要听听?”江津遥俊脸上这才是展露一丝真心实意的笑意来。
闻言,曹冬麟才是眉头微微舒展了一些。
这些日子,他一直在给甜草在禁卫军里挑人,可挑着挑着,却越发看不顺眼。
有时候也会去医馆那边,问问甜草,某一个人什么癖性,什么长相,问她喜不喜欢,她就低低的说一句,只要人好,就都好的。
——都好的。
难道女人都是这样挑夫君的?
他心里说不出来的,有几分不是滋味。
此时听江津遥这么一说,也就忍不住点了点头:“好。”
两人各有心事,一起丢下尔钰,前往城中一家酒楼吃饭聊天去了。
江津遥跟曹冬麟谁也没找旁人作陪,就要了一间包房,点了几个菜,要了一壶酒,小口的喝着,偶尔吃几口菜。
江津遥没什么胃口。
这外头的菜,做的再惊艳,菜色再好,不是在家里,不是陪着阿容一起用饭,他也觉得是索然无味了。
曹冬麟也没什么胃口,酒也是一小口一小口,慢慢吞吞,磨磨蹭蹭的品着。
两人一开始都是谁也不说话,各怀心事的样子。
到最后,曹冬麟看着外头越来越浓的夜色,忍不住皱了皱眉,主动开了口:“你不是说,知道甜草究竟想要什么样的人?”
“是啊,我知道,我一直都知道,从甜草坚持跟着我和阿容进京时起,我们就知道她的心思,她那时候就有了想嫁的人。”江津遥十分自若的点了点头,抿了一小口酒。
曹冬麟听得不禁手里酒杯一顿,眉头一蹙,抬头斜着他。
这话是什么意思?
那小丫头那么早,就有了想嫁的人?
那肯定是认识的人。
他一个一个的把当时一同进京的人想了一遍,忍不住眉头皱的更狠了:“难不成,甜草想嫁给你做妾室?”
“噗——”不等他说完,江津遥一口酒就喷了出来!
还好他及时扭了个头,面前的酒菜才免于遭殃!
江津遥有几分狼狈的擦了擦嘴:“你胡说八道些什么?”
曹冬麟听他否认,眉头挑的老高:“那不然呢?总得是她认识的人,她才想嫁吧?除了你,还有唐河,可唐河一来到京城没多久,就被你赶走了,她如果想嫁唐河,你跟公主应该早就让她跟着唐河走了吧?清河村她认识的男人,除了你们两个,尔钰可是年纪太小,绝对不合适的,那可就没有别人了,总不能是公主身边的那些护卫们吧?要真是他们,应该早就成亲了,何必等到现在,都还是没有定下了……”
他这么数落着,说着说着,忽然觉得有几分不对劲的停顿了下来。
怎么好像,他还忘了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