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清逸坐在刚刚苏钰坐的位置,目光辽远,看着窗外,又似看着远方。
青羽拿着一件披风走过来,“公子,夜风凉了,披上些吧!”
云清逸抬手轻摆了一下。
“是!”青羽将披风放在一边,退到了一边。
又过了一会儿,云清逸问道,“青羽,她不愿意留下来。”
“公子……”青羽不知道该说什么。
早知道公子喜欢玉姑娘,可却没想到,公子竟然如此小心翼翼。
“青羽,她果然不愿意!”云清逸喃喃之音,又说了一句。
青羽终是不忍,却还是定了心神,言道,“公子,您是做大事的人,即便玉姑娘同意留下来了,您真的可以跟她不问世事的在这山中过一辈子吗?”
“是啊,我能吗?”云清逸笑容清淡中带着苦涩,答案早已在心中不是吗?
“公子,玉姑娘年纪还小,等公子事成,再来找玉姑娘也来得及!”青羽劝慰道。
云清逸眉头凝与一处,到那个时候,还来得及吗?
……
秋风一天比一天凉,苏钰睡到半夜是被冻醒的。
起身披了件衣裳,心想着再听过半月,户籍的事办完,就立马搬出秋家,再也不用住四处漏风的破草屋了。
掀开草帘子,琢磨着去拿点儿稻草堵一堵屋子里的窟窿,却听到一阵急促的敲锣声。
秋满川也被惊醒,从正屋里跑了出来。
“四叔,这大半夜的敲锣,看来是村子里出了大事!”
刚出院子门,就听到隔壁二狗子大喊着,“闹鬼了,闹鬼了!”
苏钰一怔,又是闹鬼?
秋满川与苏钰对视一眼,也觉得这事来的蹊跷。
“小玉,你在家看着奶奶,俺去瞧瞧!”
苏钰则拦住他,“还是我去吧!”
“不成,你一个姑娘家家的,万一这出啥事儿。”
“放心吧,四叔,你忘了还有人保护我吗?”苏钰指了指天上。
秋满川恍然想起,随即点了点头,“那你小心着些!”
苏钰紧跑了两步追上满村子里喊的二狗子,“狗哥,到底出了啥事儿?”
“闹鬼了,闹鬼了!咱村牛大婶被吓昏死过去了。”
牛大婶?
想着白日里牛大婶那讲闲话的精神头,这晚上就撞鬼了?
随着二狗子奔着牛大婶家去,门口已经挤满了人,一个个儿都拿着火把,往里面张望。
这会子牛大婶已经醒过来了,目光呆滞着,真真儿被吓傻了。
有人在旁边安慰,还有人吵着让去请邻村的神婆过来。
“牛大婶,你到底是看着啥了?”薛贵问
作为村长,自然是得大事小情什么事儿都得管,看着牛大婶吓成这样,心里也犯嘀咕。
牛大婶哆嗦着嘴唇,终于回了点儿神,“秋家二媳妇儿,俺看见秋家二媳妇儿了……”
“啥?”薛贵一愣。
村民们也都开始议论纷纷。
“这秋家二媳妇儿不是死了吗?这咋又活
了?”
“人死了都没办白事儿,这魂儿都没个安生地方,可不是得出来作乱吗?”
“那日老王家来闹,不也被秋家给怼回去了吗?这秋家也够横的!”
“该不是压根儿没死,还活着呢吧?”
“屁嘞,要是还活着,不早回来找老秋家算账了?”
苏钰站在大门外,听着村民的议论,并未做声。
若说秋老太喊着闹鬼,她觉得大白天出现幻觉,可这会子牛大婶又说遇到鬼了,这事儿可就蹊跷了。
她是不相信这世间有鬼,可若是有人有心为之,那可就说不准了。
牛大婶看见村子里这么多人都来了,胆子也大了些。
继续回忆着言道,“俺这刚从地里回来,就觉得后面儿有人,回过头去瞅了好几眼,也没看见啥,俺害怕啊,就紧着跑了几步,可后面儿的声音也跟着跑似的,俺妈呀一声,撒丫子就往前跑啊,可还是忍不住回头瞅了,俺就看着一个人儿穿的一身白,脑袋上也用白布缠着,那脸白的啊……俺的娘啊,可把俺吓死了……”
牛大婶回忆了半天,也没有什么确切的线索,一下子大家都陷入了恐慌。
薛贵终于发话了,“得了,大家伙儿都散了吧,真若是有鬼,这一时半会也找不着,不做苦心事,不怕鬼敲门,都别怕!”
这话牛大婶儿不爱听了,“村长您这话说的啥意思啊,俺也没做过啥亏心事啊!”
“是,你没做过亏心事,这不是人家鬼也没把你怎么着么?”薛贵言道。
苏钰嗤一声笑了,别说,这薛贵还真是能说。
还是有村民不放心,“要不还是去隔壁村请个神婆吧,咱村儿最近真是不太平啊,接二连三的出事儿!”
“哎,这不都是中元节闹的的嘛!”
“哎呀,这么一说,可不是眼瞅着中元节了嘛,咱啊赶紧回去备备纸钱,烧一烧吧!”
村民们这么你一言我一语的打算着,也便散了去。
牛大婶不敢自个儿,叫了一个平日里处的好的妇人一起住。
苏钰也随着人群往外走,却被薛贵喊住,“小玉姑娘,你也来了?”
“薛贵叔,我听到敲锣声就也跟着过来瞧瞧!”苏钰答。
不知是因为她曾经扳倒赵尚喜,还是因为黑狐狸那玉佩,总之薛贵见着她总是带着几分客气。
“是啊,想必你刚刚也听着了,牛大婶说看着的是你二婶,照理说这牛大婶跟你二婶交往不深,这闹鬼咋还能闹到她头上来?”薛贵不解的摇头。
“呵,谁知道呢,若是没事,我就先回了!”苏钰不想继续探讨,借口要走。
薛贵再一次言道,“小玉姑娘,有个事儿俺想问问你!”
苏钰一怔,薛贵找她问事,八成也是黄鼠狼给鸡拜年,不是什么好事儿。
“您说!”
“听说,大虎上县衙门告状去了?还是你带他去的?”薛贵问。
苏钰心中暗道,这薛贵的消息还挺灵通,即便是知道赵大虎在监牢里也不应该知道是她带去的才对,唯一的解释便是这厮在县衙里可能有相熟的人。
这会子若是不承认,反倒更让人生疑。
“薛贵叔真是消息灵通啊,我这不过是举手之劳而已,比不得薛贵叔在县城都有贵人相助啊!”苏钰笑呵呵的恭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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