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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瞪了余年一眼，才说道，“选一呢，原主是一个音乐人，不太出名，但刚好是你喜欢的工作。身世很好，但被抱错了。”

“你懂的，老套路。”

余年：……

自古穿越多套路。

“选二，你会回到你的十五岁，趁一切还没有开始之前，给你开个金手指，各种虐渣各种浪，让你成为牛十三本牛，但死得很惨，活不过23岁。”

少年深深地望进少女的眸，有些深不可测。

“在你重生后，你会遇见你梦中的那个人。你可以和他在一起，但代价是魂飞魄散。”

如果是这样，你会不会放弃他？

梦中的那个人……

余年怔然，原本浅淡的眸色突然变得很深。

顾，臣。

……

余年常梦见一个少年。

他总是穿着一身白衣，栗色的发，有着一双极好看极好看的眼，表情总是淡的，却独独会对梦里的她展露笑颜。

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认定了，他叫顾臣。

他总是打架，经常逃课，有时候躺在纯黑色的地板上，眼角的泪她都能看得清清楚楚。

她找过他，找了很多年，直到临死前还在找。

她坚信他不只是一个梦。

不只是一个太过于真实的梦。

可她还没有找到。

“选一，虽然过程辛苦了一点，但结局是好的，你要的一生一世一双人，圆满得不能再圆满。而选二，你只能落个惨死的下场，也许还会遗臭万年。”

“选一个吧。”少年看出余年眸中愈来愈清晰的坚定，眸子里的困兽几乎要挣脱而出。

余年看向二，几乎没有犹豫地抬手……

“选一吧！选二你会死的！”少年说着就要按一，口中泛着丝丝腥甜。

明明这么简单的选择，为什么偏偏你要选择那条最难走的路！

“等一下！让我再想一想……”

余年放下了伸出的手，却也挡下了少年的手。

“没时间了……余年！”

少年咽下了一口血沫，看着余年的眸中暗流涌动。

余年：……（45°角淡淡仰望天空）

我可以选择死亡吗？

哦不，我好像已经死了……

余年有点佩服自己，在这个时候居然还是这么脱线。

“要不，我还是去当300年的动物吧！300年后我又是一条好汉……”余年拍了下手，笑意浅浅。

“余年！”

少年有些怒。

“选一！你不选我选！”

“哎……你等会儿……”

“前面的！前面的让一下啊！”一个小鬼儿捧着一堆陶碗冲着这边走来，碗摞的比那小鬼儿还高，此时摇摇欲坠，似乎马上就要掉下来了。

“让——一——下——啊！！！”

余年回头，只看到了漫天的陶碗。她下意识地拉了一下少年，只听得一声金属音，少年葱白的指尖正落在“2”上。

“姐！……”

这是余年听见的最后一个字。

……

忘川水旁，少女的影惊起一片波澜，就连忘川的水也不敢直面，就连那血红的彼岸花都自言惭愧。

那是一张让余年完全感到陌生的脸。

一双极艳的眼，

还有那一张惊艳了时光的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