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灵雨出去后,苏朝朝才抖擞起身:“苏蘅今日是怎么了?小麻雀摇身一变,成了花枝招展的凤凰?”
苏屹冷笑一声:“什么凤凰?野鸡差不多。”见苏朝朝目露探究,又道,“她搭上了宗室,齐阳翁主的独子,成蕉胥。”
苏朝朝茫茫然:“谁?”
宋灵雨正掀帘子进来,没听到前情,只听见成蕉胥的名字,就露出十二分的明显嫌弃:“小屹,你又在哪里听的些奇闻异事?不要和你姐姐说这些人。”
可见此人名声十分不好,都传于闺阁之中了。
苏屹忍笑,拍了拍苏朝朝的手心,与宋灵雨认了个错,便出去了。
闲坐了一会儿,宋灵雨翻来覆去,一时责怪,一时心疼不已。前院杜氏等都派了人问候,饭前半个时辰,苏方氏反常的派人来请,让两位姑娘去老太太房里用晚膳。
宋灵雨绞了绞帕子,送婆子出去:“祖母今日精神可好?”她一是担心苏方氏责骂苏朝朝无故出门,还受了伤。二又恐怕苏朝朝与苏方氏积怨日深,她夹在中间,两头不是。
这婆子哪里明白她的心思,大大咧咧的道:“好得很!姑娘不是中午才去看过嘛?老太太还留了汤圆给你去吃,姑娘也没去,老太太就赏给我们了。这会子又让人重新做了,桂花米酒汤圆,姑娘最爱这口的。”
宋灵雨看向门帘,都被她声量给吼的抖动,急忙打发她走了。
进了门,苏朝朝若无其事的正穿着一件缀了毛边的褙子,单手扣着盘花纽子。宋灵雨略微放心,一时又自嘲:她这样旷性磊落,几时会注意这些事情?
“这件鹅黄白绒的褙子以前不见你穿过,才新作的?”
苏朝朝也没留意,大约是君夫人冬月里派人捎来的?可细细看了针脚,又觉得不像,一时愣住。
“我也记不清了。也不像顺娘的针脚,何况他哪里舍得买这样好的料子?就是觉得颜色鲜嫩,冬日里穿着,心境都疏阔开朗了。”
等出了门,苏朝朝才恍然想起来:她一路上,衣裳都没有重样的,还从马车上搬下来几大箱子。
难不成是贺大将军他老人家特意准备的?
冷风一吹,苏朝朝忍不住抖了几抖——无事献殷勤,不知道这位,又要让她做什么事了。那桂花墨如今还没有着落呢,若是再让她去闻上百余种墨汁儿……
想起来,苏朝朝便一脸菜色。
苏方氏今日心情也好些,见了苏朝朝破天荒的夸了几句:“冬日里没什么花花草草,院子里都是灰蒙蒙的,你们小姑娘家穿的鲜艳些,人瞧着也高兴。我看朝朝穿的这颜色就不错,赶明儿也给雨儿做几身。”
宋灵雨慌忙道:“我还有好几身呢,不必了老太太。”
苏方氏慈爱道:“那都是旧的了。”说着,想起小库房里还有几匹桃红的布料,又拿出来让两个丫头挑选。给宋灵雨做了两身,倒给苏朝朝做了三身。
苏方氏今日反常,苏朝朝正疑惑,就听苏方氏道:“朝朝啊,你这几日离家,等到第三日黄昏才有人来报信。你姐姐可急坏了。她对你,自是一片真心。”
宋灵雨默不作声,只能当做没听见,假意去看丫头腰间挂着的缨络。
苏朝朝道:“我自然知道。祖母疼爱姐姐,就看不出,我对姐姐的心了?”
苏方氏一愣,面色不大自然:“你们姐妹自然投缘。虽说蘅儿、若儿都是姓苏的,你反倒与雨儿更亲近些。你是个明白孩子,与你父亲、祖父是一脉的,重情明理。不似我与你伯父,薄情糊涂。”老太太长长的叹了口气,有些无力的道,“将来我若西归,唯有你能多看顾你姐姐些了。”
言罢,老泪斑驳,十分伤怀。稍倾,唇角蠕动,想要说什么,都难以成言。又见宋灵雨暗自垂首,眼角泪光灼灼,只能挥挥手,让两个丫头出去了。
苏方氏这番话,究竟触动宋灵雨的哀哀心肠。有些郁郁寡欢,强颜欢笑,又担心苏朝朝睡不好,婉转遣她回自己的空山院去歇息。
苏朝朝在马车上睡了一上午,这会儿哪睡得着?于是提着一盏橙黄色金鱼灯笼进寒江阁找一微信搜索公众号:wmdy66,你寂寞,小姐姐用电影温暖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