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边说边笑,乐不可支:“……我追过去,钻进他们王后的帐子睡了,哎哟这一夜,把老子给爽的……哈哈哈……哈……哈……贺,嗝!”
醉汉岔了气,嘴张的大大的,合不拢了。
第二个:“呵什么呵?嗝……贺大将军?”
第三个:“什么贺大将军?大将军怎么会跑到这里来……嗝……”
第四个:“头好疼……你们醉糊涂了吧?娘呀!见了个鬼了!”
第五个……默默的翻身爬起来,噗通一声跪下了。
旁边有几个酒壶,醉汉的衣裳还有焦黑,证据确凿。
这五个灰溜溜的被押回了刑场,竖起了五个十字架。半死不活的袁白鹭被放下来,扔在了一边。
贺琅慢慢转动了一下右手拇指上的一枚锈铁扳指,道:“按军法,袁白鹭该如何处置?”
贺丰回道:“袁白鹭知情不报在前,十军棍。包庇在后,十军棍。又毁灭证据,做了假象,一共三十军棍。”
贺琅扬起手,道了一声“行刑”,便有人过来,将白鹭架了起来。
盛通酒气消退,大喊起来:“贺将军,闯祸的是我们,和袁知事没有半点关系啊!”
行刑的人不敢怠慢,旁边却有不少人求情:“是啊,将军,袁知事是人,这十军棍都未必熬的住。何况这吊了一天半夜,命都只剩下半条,再打,就,就危险了。”
贺琅眯了眯眼:袁白鹭这招数虽然不算高明,对这群军中汉子来说,却十分管用。
袁白鹭强撑着大声道:“军法严明,我既然犯错,愿意领罚!只是求将军网开一面,对盛通大哥他们法外留情。”
贺琅不置可否,大手一挥,士兵便开始行刑。一棍下去,袁白鹭便浑身冒出冷汗,冷战不已,却一声不吭,直到第十棍,贺琅才做了个停。
盛通挂在架子上,要紧了牙,将人粗的木棍扯的咚咚作响:“贺将军,求您打死我吧!错全在我,与袁知事无关啊!”
贺琅不理会他,看向袁白鹭:“你想我如何法外留情?”
袁白鹭强撑着支起身子,艰难的道:“他们几个……酒后惹事,闯了大祸,的确不该,可他们都是可造之才,骁勇善战,也精通兵法,将军该罚,只求不要记在军士录簿上。”
盛通等人在营中聚众酗酒,又失手烧毁粮草,若记载在册,今后无论多少军功,也只能止于一个最末等的十夫长了。
贺琅似是冷笑:“他几个屡教不改,你又拿什么保证,他们绝不会再犯?这样目无军纪之人,将来又如何领兵?如何服众?”
袁白鹭回头望了一眼,冷汗涔涔,昏死过去。
盛通大喊起来,八尺高的昂长男儿忍不住哭了:“贺将军,吾等知错了!今后如有再犯,只求立死,您饶了袁知事吧!这军士录簿什么的,吾等也不在乎,您只管罚!”
贺琅不动声色,又打了袁白鹭五军棍。盛通几个嚎喊不止,嗓子都哑了,军士才停了手。
最后盛通等人违反军纪,且造成了严重后果,各打五十军棍。盛通额外领了袁白鹭的剩下的十五军棍;不记军士录簿。
苏朝朝一直留在营中,见贺琅掀帘进来,才将手中的一册史书放回桌上。
贺琅反手抽了一本戏说明珠公主给她:“你一贯懒,也能看得进去史书?”
苏朝朝瞪眼瞧他:“那是自然,我是谁的女儿?岂不知家学渊源?”
贺琅便收回手,她急切切的去抢,差点撞到桌案上。
苏朝朝也奇怪:“你还会看这种闲书?”
贺琅轻嗤一声:“军中收缴的。”
苏朝朝把书藏在篮子底下,贺琅见她买了一箩筐的丝线,问她做什么。苏朝朝说是要打缨络,他眉峰略微一动,又止住了。
前年似乎在高昌收缴了一整盒的碎珠子,用来做璎珞倒是正好。算了……不该给她。
苏朝朝浑然不觉,拿起他剑柄上的穗子:“就是这种……你这个旧了,不如我也做一个给你。”
贺琅望着她披风下的小脸,终究忍住了:“不必了。我这个正好。”
苏朝朝又问:“那袁白鹭姑且不论是不是我认得的袁白鹭,他分明是在收买人心。你倒乐意成全他。”
“若起战事,他便主管军中粮草。与这些人打好关系,也是好事。何况,他不论能走到哪一步,都是我的人。”贺琅唇角上扬,忽而笑道,“反倒是这盛通兄弟五个,你可知是从何处来的?”
苏朝朝摇头:“之前在街上遇见过,也是一身酒气。看来,是惯犯了,也不知道能不能长长记性。”
贺琅慢慢道:“他们这几个,是沈国公军中的。原先部队行军,这村子遇上泥石流,一村的人都死伤殆尽,只剩下二十余人,被沈国公部所救。这五个青壮便索性参军了。故而素有渊源。他们的确骁勇,以一当十,以五挡百,还曾救过军师性命,因此沈国公对他们也多有看重。”
“只不过这几个虽然不错,却没读过什么书,因此沈国公才送他们到我的陷阵营多加磨炼。”
苏朝朝愣住,她身上穿的是贺琅的披风,长长的挂在脚上,又太重了,所以她倚着桌子借力站着,乍一看,像一只受气包小鹌鹑。
她张了张嘴,脱口而出:“我公公的人?”
公公?这就改了口了?
贺琅眯了眯眼:“没错,被你给抓出来了。”
苏朝朝半晌没说话,一路安安静静的随贺琅出了营,上车后突然掀开帘子:“我要告诉君夫人!”
贺琅:“告诉君夫人什么?”
“你欺负我!”苏朝朝控诉他的恶行,“君夫人可再三说过,叫你照看我!你反倒这么害我。”
贺琅无声大笑,马鞭抽打一下,马车咕噜,飞快走了。
\s微信搜索公众号:wmdy66,你寂寞,小姐姐用电影温暖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