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一句,便进一步,沈誉无言可对,只能后退,最后甚是踉跄狼狈。
“沈誉,你为何不答?”
众人皆无话,沈恽沫越众而出,小声劝说:“朝朝,别再逼兄长了。”
薛夫人叹了口气:“苏丫头,此时只有我们知晓,绝不会外传只言片语,便算了吧。宋姑娘名节已毁,你当与沈世子商议一二。”
苏朝朝冷笑,不理会其他人,只是看向沈誉:“沈誉,你若不是这么认为,那你可知道,你方才所说的那几句话,将我陷于何种境地?”
“我父我母的声誉、尊荣,就在你数言数语之间。你又是否知道?”
薛娇义叫嚷道:“你父你母的声誉,难道不也是你亲手败坏?你要不做这种德行败坏之事,谁能连累他们的声名?沈世子于心不忍,你反倒咄咄逼人?”
苏朝朝不再理会沈誉,唇角微微翘起,看向薛娇义。
微风起,竹林摇动,其声清飒,无可比拟。
她道:“沈誉,我说过,我不是那种无用之人。”
薛夫人顿觉不好,正要强行告辞离去,苏朝朝已和颜悦色、春风和煦的抓住了薛娇义的手。
薛娇义被她一碰,浑身像炸了毛一样。她顿时有种十分不好的预感,就好像小时候有一回,和孙嬷嬷失散,碰到了村东边的大狼狗。她当时小小的个子,还没有狼狗高,狼狗眼睛那么大,幽幽的光扫向她。
她不禁自嘲出声:苏朝朝这软绵绵的小白兔,算什么大狼狗?连小奶狗都算不上。
“你做什么?”
苏朝朝轻轻一笑:“你方才在做什么?”
薛娇义一愣:“什么?你说什么?我不是和你们一同去做香膏?”
苏朝朝道:“我们几个采摘花瓣,大约快一个时辰,你就失踪了这么久。大约两炷香前,才闷闷不乐的去找我们。”
“这么长时间,你去哪儿了?为何薛夫人到处找你?还惊动了郡主的贴身侍女?”
薛夫人一惊,这才发觉雅尔不知什么时候不见了,正要去找,就见那丫头揪着耷拉着双手的雪砚过来了。
雪砚鼻青脸肿,被雅尔揪着甩到薛娇义面前。
“你说,把刚才和我说的,原原本本的再和大家说一遍。”
雪砚趴在地上,大哭起来:“小姐救命,小姐救我。她打我,还让我胡编乱造,说些假话……夫人,救命!”
薛夫人冷下面容:“苏朝朝,你的丫头,是什么意思?雪砚受伤,摔伤了手,我正要派人送回府去医治。”
雅尔头发早就乱了,虎口上还有一个牙印,不知多辛苦才从薛府的人手里抢回雪砚,哪能没有点准备?
她拿出纸,
交到苏朝朝手里:“小姐你看,这就是她刚才说的。还有她的手印,她现在不认,可不行。”
苏朝朝一目数行,飞快看完,双手交给薛夫人:“夫人,我敬您重您,既然有这一纸口供,您何不看看?正如您所说,这里只有我们几人,无论发生何事,绝不会传出去只言片语!”
薛娇义抢过供词,看完后冷笑连连:“我叫婢女去引沈世子过来?苏朝朝,你是疯了吗?明明是你自己做下的丑事,还敢往我身上泼脏水?我明明是在西……总之,这全是胡说八道!”
雪砚跪行到薛娇义身边,将脸上的伤口给她看,哭着哀求:“小姐,救我。”
纸上供词,共有四点。苏朝朝无视怒气腾腾的薛娇义,再次问雪砚:“雪砚,你这纸上的供词,全是因为我的侍女雅尔打你,你不得已才说了假话?”
雪砚迟疑了一下,点点头。
“没错。小姐,我不是成心的,可她下手太狠了,踩在我的脚脖子上,下面垫着尖尖的石头,你看……”
薛娇义气愤不已:“苏朝朝,好啊,你这都快成衙门了!都学会屈打成招这一套了!”
苏朝朝又问:“所以,这纸上的,全都是你说的,是吗?”
雪砚坚定的点头,大声道:“是我说的,但全部都是为了脱身而说的假话。”
“那这第一条,你家小姐因和我的侍女口角,动气而走,到了河边的翠流亭,小坐了一会儿,差点睡着了。也是假的?”
雪砚细想,她家小姐受了孙嬷嬷的鼓动,本就不死心,如今更是蠢蠢欲动。因此自己等在西边竹林里,让她引沈世子过去,好问问沈世子的心意。她当时是随口胡说,这虽然是假的,可也要当成真的。
“这是真的。”
苏朝朝再问:“当真是真的?”
雪砚细想,并没有什么破绽,于是点点头:“这是真的。这个对我家小姐并无不利,她问起来,婢子便实话实说。”
苏朝朝望向翠流亭,缓缓开口:“可那边的亭子,年久失修,并不雅,且离我住的空山院最远。你跟我说你家小姐去了那边,也可以;只不过那个时辰,我大伯父正在宴请宾客,男宾全都聚在对面席上。虽有一片清池相隔,但两岸景色尽皆入眼。你家小姐便在众目睽睽之下,坐了那么久,甚至都要睡着了?薛大小姐果然不拘小节。”
雪砚唬了一跳,支支吾吾的:“不是……那河边柳树很多,根本看不清……我家小姐怎么会如此轻浮?”
苏朝朝淡淡一笑:“可见你主仆二人根本不曾去过翠流亭。可你们对词时,选择了翠流亭,大概全因为我有一次与你家小姐提到过,我小时候不懂事,在翠流亭旁边的荷塘里泛舟玩,将我母亲的一斛明珠全洒进了湖里。父亲知道后,并未动气,也未曾派人打捞,反而意兴大发,挥毫将这片荷塘命名为坠星湖。”
“薛大小姐,还记得这故事吗?”
,精彩!还在为找不到小说的最新章节苦恼?安利一个公众号:r/d/w/w444或搜索热/度/网/文《搜索的时候记得去掉“/”不然搜不到哦》,这里有小姐姐帮你找书,陪你尬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