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小姑娘与皇后,还真是情深。
贺琅都有些吃味了。
贺琅心说:你自己站不稳,怎么能怪他?
嘴上却毫无原则:“怪我,好在没有摔到哪里。”
苏朝朝拍开他的手:“我要睡外边。”
贺琅把人抱起来,亲手给她穿上鞋子:“都快二更了。你去过净房,快回来歇息吧。胡闹什么?”
苏朝朝回来一看,贺琅还横在外面,又道:“都怪你!”
贺琅:…………
“又怪我什么?”
苏朝朝坐在床边,望着他某一处:“沈姐姐又有了!”
贺琅:“陛下与皇后青春正茂,这很正常。且国嗣乃稳固之根本,这是万民之福。”
苏朝朝气道:“沈姐姐已经是第二个了,小奶团还不到一岁呢!”
她都成亲这么久了,怎么就连一个都还没有?
她不满的看向他某一处的目光实在是太**裸了,贺琅深觉自己受到了挑衅,放下书,把人扔上了床。
翌日一早,苏朝朝起来,便觉秦嬷嬷的目光有些不同寻常。果然梳妆时,嬷嬷酝酿许久,苦口婆心的开口了:
“郡主,您如今年少,子嗣一事不必太过着急。您看看,您这一觉睡到日上三竿,侯爷不管,还不许我们说,连您自己都还像个孩子呢,怎么能养得好孩子?”
苏朝朝试了一对彩翅双翼流苏粉蝶,觉得太过妍丽,又挑了一对柳叶簪,觉得镜子里的小姑娘漂漂亮亮,这才满意的转过脸来。
“嬷嬷以前不是一直劝我,要早些要孩子?今天怎么突然变了口风?再者说了,我如今十七,今年有了,明年孩子出生,我……”她很认真的算了算,“那我三十八岁就能做婆婆了!”
秦嬷嬷:……果然贺候说的对,真还是个孩子。
她老气横秋的叹了口气:“侯爷不急,郡主便随缘呗。您若是有了孩子,这孕期螃蟹啊、山楂糕可都不能吃了,若是您要亲自给孩子喂奶,那咸的辣的凉的,都不能吃……”
苏朝朝义正辞严的道:“那还是随缘吧。”
秦嬷嬷顿觉无语。
月中旬,大吉日,百事皆宜。崔菩提进宫,贵妃仪仗,由东直门入,仅次于皇后。
崔贵妃入宫之后,果然盛宠非常,很快,连宫外有心屏蔽这女人消息的苏朝朝都知道了。素文帝李萤一连旬日,都歇在贵妃宫中。
苏朝朝揪着菊花瓣,挑选些出来做菊花糕,突然紧紧皱着眉头,问了一个这几日来都十分苦恼的问题:
“嬷嬷,女子有孕之后,还能与丈夫同房吗?我上次听您说,曾侍郎夫人有孕时,不能侍候,曾侍郎就想纳妾,结果被曾夫人把鼻子都给拍扁了?”
秦嬷嬷咋惊之下,一脸无奈:“按理说,头三个月和后三个月是不能的。中间嘛,只要不是太激烈,也是可以的。郡主啊……咳咳,您这还没有呢,就开始思虑这么要紧的事了?”
苏朝朝无语:“嬷嬷,我问的是别人。”
既然崔菩提有孕,怎么李萤还……
菊花糕做好,苏朝朝又做了几样沈思永爱吃的点心和菜肴,亲自送进宫去。因为宫中有喜事,忙碌非常,苏朝朝也有许久没见到她了。
刚到宫门口,就见崔贵妃一身华服,恭恭敬敬的跪在门外,请求皇后赐见。
苏朝朝眼风都不曾给她一个,径自进了宫中。
“海月,崔贵妃这是怎么回事?”
她毕竟有孕在身,若是在皇后殿前出事,自然不好。何况皇后也有身孕,出了这样的事,也不吉利。
海月道:“夫人不必忧心,已经派人去请陛下了。自贵妃入宫,只与娘娘见过一次。后来皇上便借口免了她日日请安。”
苏朝朝又问了些沈思永的日常饮食,还是没什么胃口。
沈思永倒是习惯了,还劝慰她。
“我这是二胎了。先前怀上李溶,也是这样,闹了一个月也就好了。并不是心情烦闷的缘故。你放心,我总归是皇后,这点事情,又算什么?我若贤惠,就该替陛下再将四妃都纳齐了。”
沈思永言不由衷。她的确想过,可没有想过这一天会来的这么快!
说到底,他早不是那个天真的、可爱的、傻乎乎的小王爷,而是天子。
后宫可以闲置一二年,三五年,十年八年了?但这一日确实来的太快了。
“今日又做了什么吃的?”
姐妹二人叙话家常,难免说到苏朝朝的子嗣上。这回,连沈思永也改了口风。
“你年纪还小,正好过几天舒心自在的日子,既然贺候不急,你又何必急切呢?”
苏朝朝扶额叹道:“知道了,姐姐。怎么之前催着我快些有孕的是你们,眼下又全都劝我不急了。”
沈思永笑了笑,即便是姐妹二人在一处,眉梢眼角都有着不可忽视的端方凤仪。
“催生子嗣,多半是男子家中。更有甚者,许多人娶妻,便是为了生子。可妻子愿不愿意,为这种薄幸男人拼了性命去生孩子,却很少有人过问。有些女子,却是不管男子对她如何,也要拼了命去生孩子。这是因为,她们想要用子嗣来绑住男子,自以为有了孩子,与男人之间就有了更紧密的联系,再也不会被人抛弃。”
“朝朝儿,你并没有这两种情形。贺候待你如珠如宝,舍不得你吃一丁点苦头,至于孩子,也并没有着急。至于这第二,我与你这样的出生,还需要用子嗣来绑住男人吗?不过是我心似君心罢了。”
自她知道崔菩提进宫前就已经有了身孕,便似豁然顿悟。言辞间,分明透露出决绝。
我心似君心,说的是,君待我如初,我报之以双。君心既已改,我心复决绝。
苏朝朝只能劝慰她安心养胎。
许是李萤政务缠身,苏朝朝出宫时,崔菩提还跪在大殿门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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