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了云瑨的示意,太医又给云九把了脉,结果仍是中毒了,且跟云霓裳中的是一模一样的毒药!
睨着湘怜,宁老夫人眸色一寸寸冷了下去。
“不可能,说不定她们是服用了毒药陷害妾身呢,老爷,妾身要求参与验伤!”
终于察觉出什么不再淡定,湘怜说出请求的时候,自己已经疾步跨了出来。
一左一右抓着云霓裳和云九的手臂,好似松开一点儿,她们就能作弊一般。
“姨娘,疼!”
同样被湘怜捉着手腕,当云霓裳无限惹人怜爱的吐出这句话时,云九浑身起满了鸡皮疙瘩。
究竟痛不痛她也深陷其中怎会不清楚,可叹的是,倘若一个人真心想要陷害谁,就连一贯的性子就能瞬间改变。
“湘怜,你松开她们,老身可以答应让你参与验伤,不过你记着答应了什么就好!”
手中拐杖指着湘怜,宁老夫人胸膛气的起起伏伏,她活了这么久还没见过哪个敢在自己眼前如此放肆的,今儿个就算验不出伤来,她也不允这湘怜继续活命了。
“如此,还劳烦祖母身边的宁姑姑也帮忙照看一下了。”
对着宁老夫人拱拱手,云瑨的一番话可谓是掐着老人的心思说的。
见她点点头没有反对,又接着道“地点就在母亲的偏殿吧,那儿离这边近,出了结果也能快速传过来,也省得大家都得耗在这里了。”
“就这么办罢!”
云瑨说完屋里一阵静默,云暮年见所有人都不反对,这才淡淡出了声音。
“走!”
紧紧握着云霓裳和云九,湘怜几乎是咬牙切齿吐出这么一个字。
想她从一个侧室夫人好不容易步步谋算才有了今天的权利,她又怎么能甘心毁在两个小丫头手中呢。
她没做过,自然也就不怕她们的故意陷害!
走在前头,湘怜几乎是拉着两人进了偏殿的,后面紧紧跟着宁老夫人的心腹宁姑姑。
因为云霓裳是伤在胳膊上的,是以进了门,她就挣脱了湘怜的钳制,自己撩了袖子把那针眼儿似的伤口送到了宁姑姑面前。
嘴里更是哽咽不断,眼泪掉的噼里啪啦“宁姑姑,您快看看霓裳的伤,若是母亲没病着,她怎会让人这般欺负霓裳。”
“不可能!”
“怎么可能呢!”
从云霓裳撸起袖子,湘怜的眼神便一眨不眨盯着她看,眼见着她白藕般的胳膊上确实有一个针扎似的伤口还在渗着点点血丝,湘怜不由得看向了还被她握在手中的云九。
“我没做过怎么可能会有呢!”
一声怒吼,几近癫狂中的她想也不想亲自动手扒着云九的半边衣领,动作粗鲁至极。
忍着痛,云九看了眼并没打算出声制止的宁姑姑,默默配合了湘怜的动作。
不是她懦弱,而是眼前这女人太可怜了,自己已经看清,何不让她临死之前顺当些。
“怎么会这样?”
看着云九肩上的针眼儿,湘怜终于怔在了那里,事发不久,她自然记得云九肩上这个位置自己真的抓过,哪怕她手中真的没针,这下子也百口莫辩了!
“湘夫人可还有不清楚的地方么,若没有,老奴这就过去复命了。”
嘴里是这么问的,宁姑姑丝毫也没再看湘怜一眼,径自牵了云霓裳的手,一起往门外走去。
“不可能的!肯定是哪里出了问题?”
连连摇头,湘怜哪里还能顾得上她们,焦躁的握着拳,一遍遍回想着今晨的一切。
“是你们早就扎好了针眼故意陷害我的对不对?是你们自己给自己下毒的对不对?”
因着云九被她堵在最里面,湘怜想了许久,最后只能恶狠狠的锁住了云九,不断摇晃着她的身子,期盼她能承认一切。
拂开她的手,云九拧眉穿好了自己的衣服,看着慌乱无措的湘夫人眼中有丝丝怜悯。
“要害你的从来就不是我们,湘姨娘,人贵有自知,倘若你不肖想不属于自己的东西,也不会走到今天这步。”
淡淡说完,云九这才往门外走去。
“云九,我并没挡你的路,甚至几次三番跟你示好,你能不能”
“不能!”
“湘姨娘,云九再跟你说一遍,要害你的不是我!”
就在云九一脚即将跨出门外的时候,湘怜几乎是用尽了全身的气力卑微请求着云九能救她一命,可话都没说完,就被云九坚定拒绝了。
不是她?
那
是了,自己这般夺权,碍的不过是正房的路!
仰天一阵大哭,湘怜这会儿才心惊自己早已掉进了圈套,傻傻拿命做了场根本赢不了的赌注。
“你怎么才出来?”
许是久久未见云九回去,云瑨寻了出来,手中端着一碗黑乎乎的药汤,看见她无恙微微松了口气。
“没事儿,被她缠着多问了几句。”
看着云瑨及他手中那碗药汤,云九让了让路,语气客气至极“大哥还是先办正事吧,云九回去了。”
她的冷淡疏离,让云瑨几乎是瞬间便皱了眉头。
单手抓着她的手腕,男人拧了拧眉言道“要么跟我一起进去,要么在这里等等我!”
“我不”
“算了,你还是在这等我吧!”
无视云九的抗议,云瑨看着别扭的她缓缓留下一句“祖母此刻正在气头上,你若回去不过是自找晦气,等我,我会给你你要的解释!”说完,深深看了眼她,而后就那样进了门。
他并没有随手关门,是以门外边的云九能清清楚楚听到里面的谈话。
湘怜仍在抽抽噎噎。
那个男人进了门的第一句话便是“湘夫人,你该喝药了!”
“云瑨,是你们连起手陷害我的对不对?”
指着门外,湘怜临死仍觉的云九也参与了此事,因为她想不通她身上为什么也会有伤?
看着她,云瑨又看了看自己手中的药汤,声音冷淡至极“湘夫人,乖乖喝药吧,既然愿赌就得服输。你别忘了,你还有云若儿,倘若你这会儿还想着拖延,那么祖母是断断不能让你们母子好过的。”
“我这药配的仁慈,你现在喝下去,晚上才能发作,所以云瑨还给你留了安排后事的时间。”
几句话说的湘怜瞬间静默了下去,云瑨丝毫没隐瞒自己的意图,把手里的药碗递给她时,还加了一句“记住了,这是我给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