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你去!”
听椋净离说完,云九几乎没有任何犹豫的出了声儿,见他们都看着自己,坚定了眸色又道“我不管千山万水还是长途跋涉,我要跟你一起去寻解药,只要能救他,我什么都不怕!”
摸着榻上百里逸的手,云九心中很不舍这短暂的分离,但为了他能醒过来,她只能压下这份儿女情长。
“云九小姐,这事儿恐怕不妥吧?”
摇了摇头,元彻看着榻上昏迷的自家主子,总觉得按照他的在乎,不可能会让云九小姐去冒这个风险。
“他这个样子不能拖下去的,你也知道宫中情势险峻,他步步为营眼见就有了结果,怎么能在这关键的时候倒下去呢。”
想着他也不喜欢宫里的纷纷扰扰,云九怎能不明白他为了了却这些事情所做的努力,她一直被他保护的好好,这会儿也该为他做些事儿了!
擦干了眼泪,她给百里逸掖了掖被角,叮嘱道“我不在的时候麻烦你多多照看他了,你放心,我们定以最快的速度赶回来。”
看着元彻,云九只相信他,因为他是百里逸也信任的人。
大手握拳,元彻看了看榻上昏迷的主子最后还是点了头“小姐放心,主子这里元彻会看护好的。”
“如此,九儿咱们准备准备也该上路了,此去大椋路途遥远,就算咱们加紧了速度最少也得近十天的行程呢。”
坐在榻边静默了许久,椋净离眼看着云九安排好了一切,这才缓缓出了声音。
“单程就得十天,那却是耽误不得了!”
一来一回二十天,云九怎么不着急,是以她过去深深看了眼百里逸苍白的面容,似要把它记在心底。
“净离,我们走。”
深深吸了口气不敢再看下去,云九强忍心中的不舍转过身子,同净离一起离去。
榻上,百里逸闪了闪睫毛,最后缓缓睁开了眼睛,眼底深处亦是浓郁的不舍。
“主子?”
似是没料到自己的主子能这么快清醒过来,元彻一向万年不变的面瘫脸都有了惊讶。
近前一步看清了他眼中的不舍得,元彻随即一拍脑袋“属下这就去把云九小姐追回来!”
“不要去。”
摇摇头制止了元彻的行动,百里逸刚醒的嗓音有些低沉“百里珏逼宫迫在眉睫,让她出去避避在本王的计划之中。”
不想她受丝毫伤害,百里逸早就有了这个想法,纵然有椋净离这么个情敌跟着,但也好过她为自己担心受伤,只是没想到百里珏又提前了攻势。
“可是属下遵命!”
想说云九这一走少说也要二十几天的时间,元彻张了嘴才想起,主子怕是早就听见了,才会有那样不舍得眼神儿。
另一边,云九和椋净离匆匆回公主府取了几件随身物品,带上了波罗,驾着马车就往城外奔去。
心急如焚,云九几乎是都无法安心坐在车内,时不时挑了帘子看向前面亲自驾车的椋净离,让他抄近路再快些。
“小姐,王爷他吉人自有天相肯定不会有事儿的,你且宽宽心,咱们一定能寻回了解药救王爷的。”
拉着云九怕她摔了出去,波罗一边留心观察着路况,一边宽解她的焦急。
这路不是她们一贯出城走的官道,而是异常颠簸的山路,也不知这个椋净离能否靠的住。
“净离管家,您这可是抄的近道儿?官路没有这么颠簸的!”
不动声色把自家小姐拉到自己的身后,波罗手扶门框稳住了身子,对着前面儿驾车的椋净离发问出声儿。
闻言一凛,云九抓着波罗的手就紧张了几分,她与椋净离毕竟没有血缘关系,在他和波罗之间,她还是相信百里逸的人。
“你个小婢女倒是好眼力,这却不是官道,虽颠簸了一些,可是能比走官路省出一天的时间!”
抓紧缰绳没有回身,椋净离的话让车内的主仆二人瞬间哑口无言。
时间对她们来说就是人命,除了小心提防些,她们也只能相信这个椋净离了。
他是椋国人,又知道大金菊和另一种药引的产地,若没他领着,她们不知还要走上多少的冤枉路呢。
“净离,你若累了就换波罗来驾车。”
想了想拉开波罗的手,云九冲着前面椋净离的背影,说了句比较贴心的话。同时也暗暗告诉了他,此去路上耽搁不起,她不想停顿休息。
“嗯,若我估计的不错,天黑前咱们能赶到静音客栈,等在那里换过了马儿,再让她驾车换我休息也不迟。”
山路崎岖难行,椋净离没敢分神儿回身,但是一番解释下来,语气明显愉悦了许多。
也是难得啊,后面那个小丫头还有点儿良心,知道关心关心自己,这让他因为刚才她们不信任的举止而受伤的心,多少熨平了一些。
颠簸了一天,夕阳西下时,她们一行人终于赶到了椋净离所说的那个静音客栈,通过一番沟通加价,椋净离用他们已经累极了的两匹马儿换了两匹精神抖擞的马匹,一番简单休整重新上了路。
这次驾车的是波罗,而椋净离则是垫了披风斜倚在靠近门边儿的驾板上,时不时给波罗在夜色中指挥着方向。
马车内,只有云九一人,她此时才发现自己竟一无是处,连个忙都帮不上他们。
取了迷你五斗橱下的小炭盆,她亲自烹了热茶,这才撩了帘子给他俩送去“夜凉如水,你们委屈用这热茶暖暖身子吧,吃食我热一下再给你们端过来。”
闻言坐直了身子,椋净离倒也没推诿,接过了云九烹的茶水便细细品尝了起来。
“嗯。”
几口热茶入腹,椋净离面上的疲惫似是消散了一些,却也舔了舔唇连连摇头,小丫头这烹茶的水平,比她的那个婢女着实强不了多少啊。
恰逢此时云九端了吃食出来,看见他蹙眉的模样,不禁问道“怎么了?可是我茶水烹的不对?”
说着,就要取了杯子,自己倒上一点浅尝一下。
“不,不是你茶水的问题。是我在想这下半夜的路更加难走,是否要睡一会儿替换那个丫头。”
编了个谎言制止了云九的动作,椋净离在心里默默叹了口气,想着这烹茶之计还是日后慢慢教导于她吧,就不给她心乱之时再填打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