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皇上这话说的就好像宫外也没奶娘似的!”
听见儿子要挟自己,菀妃不乐意了,抱着孙子往后一退,脚步就要出门。
“母妃,求求你不要带走恒儿好不好?”
到底是着急了,云九听着孩子的哭声,顿觉揪心,哭着下榻跪在了两位老人的身前。
“九儿起来,你这还没出月子呢,可是跪不得!”
眼睁睁看着她跪在了冷硬的地面上,百里逸想也没想就把人抱了起来,已染薄怒望着自己的父母,语气不悦“你们能回来看孙子,儿子和儿媳万分欣喜,可是她俩刚刚安稳了一些,父皇和母妃就不能别闹了了么!”
抱着身子尚虚的云九,望着自己早产的儿子,百里逸再面对自己的父母时,不悦中还有些许的无奈。
他们爱自己,胜过了他们的性命,这个自己非常清楚。
可是隔辈亲啊,他虽有所耳闻,但着实也没想到能令两位老人如此疯狂。
“你们”
伸手指了自己的儿子和儿媳,百里廉下意识看了看自己爱妃的面色,随后才道“我们也不是不通情理的老人,既然孙儿就这么一个,那不如这样吧,他睡着和玩耍的时候跟着我们,需要吃奶了,我们一定及时送回怎么样?”
“父皇!恒儿他还小,禁不起如此折腾!”
拧眉深深,百里逸简直都不相信,这么无赖的话能从自己父皇的嘴里说出来。
“这个好说,你们即日起就搬到我们隔壁,自然风吹不到雨也淋不到咱们的小恒儿了!”
接了儿子的话,菀妃的态度也很强势,横竖就是不肯退让半步。
见状,一阵无力感深深锁住了百里逸。
倒是他怀中的云九扯了扯他的衣襟,让他放开了自己,下地对着两位老人恭敬道“父皇母妃,可是按照您二位这么说来,宫中岂不乱了规矩么?”
小辈与长辈同一个屋檐下住着,一边是太上皇一边是当今天子,这要让后宫其他妃嫔和前朝的大臣们知道了,岂不是哗然一片么。
“这个你们无需担心,天下都是本皇的,这点儿事情本皇还做不了主么!”
“再说你们,既然打定主意一生一世一双人,要么就多生几个孙儿给我们俩带着,要么这一个给我们霸占着!”
护着自己身旁的爱妃和乖孙,百里廉仿佛没有看见儿媳眼中隐忍的焦急泪水,下了最后的通牒。
听到此处,百里逸终于豁然开朗了。
原来说了这么多,又做了这么多,自己的父皇和母妃竟然打的是这么个主意啊!
黑眸一阵流转,他在云九身侧悄无声息伸手,在她腰间一捏,然后见她侧眸望着自己的间隙,对她眨了眨眼。
“九儿!你这是怎么了?!”
望着她呆愣的瞬间,男人忽然出声儿一脸的焦急,说话儿间已经扶住了她的身子,好像再也顾不上要带着孩子离去的两位老人家了。
“”
“”
还没看清云九究竟是怎么了,两位老人就见自己的儿子一阵风似的把人抱上了榻,然后对着屋内唯一的婢女波罗命道“快快去请宁太医们过来!”
“是,属下遵命!”
早就被殿内的气氛压抑的难受,波罗这会儿得了主子的‘命令’,急急忙忙便奔了出门。
“九儿这是怎么了?”
儿媳忽然出状况,菀妃到底没能离去,只好抱着孩子又往榻边走着,嘴里还甚是关心的问了起来。
听母妃这么问着,被百里逸硬生生按在榻上的云九,险些没有主动跳了起来认错。
可是,她的手被百里逸紧紧抓着,根本动弹不得。
“九儿她”
话说一半留了一半,百里逸的眼眶有些红红的,停顿了好久才接着说道“九儿因为早产伤了身子,太医说月子里一定不能动气伤神,不然咱们的恒儿便很难再有弟弟妹妹了!”
闻言,云九倒吸了一口冷气。
微微眯眼打量着两位老人震惊的表情,索性躲进了被子里再也不肯露面了。
天知道,她的身子好着呢。
可是百里逸这话说完,她都怀疑老人们还能不能继续同意他们一生一世一双人了!
“怎么会这样?”
震惊的久久没有回过神儿,百里廉皱眉审视着自己的儿子,怎么也不相信事情会这般严重。
同样的,他身旁的菀妃神色也不轻松了,一边儿轻轻哄着自己怀里的孙儿,一边儿盘算了应对之策。
皇家高处不胜寒,只有一个子嗣是万万不够的,若事情真如儿子所说那般严重,看来她也不得不当回恶人了
屋里,因为百里逸的话而陷入了短暂的沉默。
屋外,宁左和宁右互相对视了一眼,不由得苦了两张脸,连连摇头,硬着头皮进了殿。
“臣宁左参见太上皇,太上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参见太妃娘娘,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参见皇上和皇后娘娘,祝您们洪福齐天,身体康健!”
“臣宁右参见太上皇,太上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参见太妃娘娘,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参见皇上和皇后娘娘,祝您们洪福齐天,身体康健!”
双双进门跪地行礼,两兄弟说了沉长的一番话,这才均均伏在地上。
“你们起来!赶紧过去看看本皇的儿媳究竟怎么样了!”
哪里还顾得上听他们恭敬的礼话儿,百里廉大手一挥,指着榻上的云九,就命了他俩赶紧过去诊治。
毕竟事关子嗣问题,容不得忽视。
得他令,宁左和宁右双双跪行着来到了榻前,在百里逸的注视下,取出了随身的一应工具,端端静静给皇后把着脉象。
时间,一点点流逝了。
就连菀妃怀中的小皇子,都已经醒来哭够了,在她的安抚下,再次睡去。
“怎么样了?”
“九儿没问题吧?”
眼见着两人都已经收了手,百里廉和菀妃双双迎了上去,口气染上焦急。
“回禀太皇和太妃,皇后娘娘的身子暂无大碍,但是切记月子里动怒生气啊,不然饶是臣两兄弟医术再怎么精湛,也不能永保娘娘永远如此好运下去。”
接收到了自家主子的示意,宁左把话说的极其棱磨两可,让两个先前执意带着孩子离去的老人,这会儿终于尴尬了面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