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元澈和元彻离开兵部尚书府,不到一个时辰的时间,城外就发生了接连数十声的惊天巨响。
床榻上,正在小憩的阴咕娜拉瞬间睁开了眼眸,想也不想一脚踢开了已经半死不活的女孩儿,随便披了衣服就大步往门外走去。
不知为何,响声炸起的那刻,他的心里瞬间就有了不好的预感。
“少主!不好了不好了,外面咱们的大军又被人炸了!”收到消息一路小跑着赶回来禀报,阴咕娜拉刚出门,脚边就已经跪了他的管家。
闻言,少年的拳头握得死死。
咬着牙厉声问道:“人呢?那可是十万的军营啊,还是没有捉到人么!”
故意稍稍延迟了大军进城的时间,他不过就是想着看看今夜子时那些人还会不会再来,却没想到,他们倒是更加胆大了,竟敢选在这么个时候张狂动手。
“回禀少主,没有一点痕迹和线索,那些人就好像是神鬼一般,咱们十万大军连个人影儿都没见着啊。”跪在地上一脸的哀声叹气,中年的管家再次看了看自家少主的脸色,随后又说了一个让他更加盛怒的消息:“少主,这次敌人一共投放了十颗火药,直接损失了咱们近四成的兵力……”
“什么!“
抬脚踢飞了眼前的管家,阴咕娜拉瞬间敛了自己身上的衣服,就要出城而去。
可是脚步到了大门口的位置,他忽然皱眉看向了自己房间旁边的百里逸和元澈的房中,虽然那俩房间现在还有动静儿传来,可他仍然起了疑心。
脚步回转,他先是敲了敲百里逸的房门,声音轻轻:“缘兄,我要出城一趟吗,你跟不跟小弟做个伴儿啊?”
屋子里的床榻上,百里逸端坐着看了眼仍在发着声音的女孩儿,故意哑了自己的嗓音并且略带喘息:“阴咕兄,我就不去了,春宵一刻值千金,你懂得!”
眉头微微一皱,阴咕娜拉虽有不悦,但也没有听出什么毛病儿。
大垮了两步,他接着敲响了元澈的房门,再次出口:“澈兄,城外有热闹了,你跟不跟小弟出去看看?”
床榻上,尚书府的二小姐紧紧咬住了自己的嘴唇。
就在外面的人即将推开门的时候,她先是用了自己原本的声音叮咛一声,接着分别学了元澈和元彻的喘息声,造成了房中混乱一片的假象。
听了里面的动静儿,阴咕娜拉已经搁在门上的大手又不动声色收了回来。
脚步再次往门口而去,却是对着自己的管家低低下了命令:“给我看好他们,若有一丝异样的举动,即刻来报!”
知晓他大军要进城的人并不多,这样连番的出事儿,他不得不再次对他们两个产生了怀疑。
可是奉命调查他们的人传回来的消息毫无异常,而自己一连着几天的陪伴试验,也没发现他们太多的可疑地方,究竟是不是自己多心了呢?
骑着快马一路往城外疾驰而去,阴咕娜拉的心里终于有些乱了。
就在此时,他身旁的大树上快速略过一道疾风,等他反应过来时,只见夜色中两道身影相辅相成着往城里直奔而去。
见状,他的眸子瞬间冷凝了。
这个时辰这个乱世,若没有心怀异鬼,会有几个人半夜出没!
弃马直接追了上去,他的命令留给了身边的属下们:“你们先去城外,急着,无论剩了多少大军,今夜必须进城!”
他有预感,再这么拖下去,事情只会越来越棘手了。
因为那股子看不见摸不着的势力明显就是冲着他们南夷人而来的。
小心翼翼跟了上去,阴咕娜拉努力在不惊动二人的情况下,一直尾随着他们,直到在临近皇宫的地方,终于跟丢了他们二人。
皇宫?
凝着眼前早已沦陷在自己姨母手里的地方,他的眼眸寒冷成了一片。
原来啊,并不是自己无能,而是那个女人这里出了岔子!
愤愤咬牙,他不禁握紧了拳头,低声怒道:“阴咕莹儿,我看你这次怎么跟爷爷交代!”
明明自己是嫡子嫡孙,而她一个女人家处处想要抢了自己的风头,不过就是会些柔媚之术罢了,他终有一天要让她知道,能称霸天下的只有男人。
甩袖重新飞身而起,他这才又往城外赶了过去……
直到他的身影完全消失,夜色中元澈和元彻这才现出了自己的身子。
“哥,没想到啊,咱们竟然还听到了这样不合的内幕。”摇摇头望着阴咕娜拉离去的方向,元澈简直要拍手称赞了。
“走吧,赶紧回去告诉主子一声,有了这个弊端,或许对我们来说也算一件好事儿。”拉了一把自己的弟弟,元彻的眼中也放松了不少。
早在放了那些炸药的时候,他们兄弟二人就达成了一个更加大胆的默契。
那就是再回来的路上故意引逗着阴咕娜拉,让他像无头苍蝇一样消磨了时间,这样一来,大军们本就连连受挫,而他们的主要将领却迟迟未到,岂不更能让底下的那些士兵们心慌么。
不过浑水摸鱼,他们最最没想到的是,阴咕娜拉竟然还附赠了他们一个天大的消息!
小心谨慎的从自家主子的后窗翻入,两兄弟直直跪在了地上,然后低着头禀报道:“主子,我们这次毁了他近四成的大军,而且还听到了一个惊人的内幕。”
听了他俩的话,百里逸对他们炸人大军的狠厉劲儿到没多大意外,反而听到他们最后的那句话时,来了兴趣:“抬起头说话,咱们的时间并不多。”
闻言,两兄弟稍稍有些别扭的抬起了头。
然而,只那么一眼,就被自家主子正襟危坐的模样惊得长大了嘴巴。
“快说罢!”
眼见他们的心思并不在自己身上,百里逸怒沉沉的声音响起,人已经往他们走来。
咽了咽口水,两人把怎么引诱阴咕娜拉浪费时间,又是怎么听到了他的自言自语事无巨细道了出来,最后还再次偷偷看了眼床榻里边衣着整齐的女子,不禁对自家主子的恭敬之意又上了一层。
果然,临危不乱正人君子的事情,只有他们的主子才能一直坚持啊。
听了他们两兄弟的话,百里逸微微勾唇了,声音清清淡淡叹了句:“看来我确实没有看错,真的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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