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暖问完之后就低头继续开始数还剩下几本漫画周边的那种笔记本了，没想到温凉竟然说了一句惊悚的话：“对不起。”

听到温凉的道歉声之后，温暖当下吓的就把手里的本子给扔了，掉到玻璃柜台上发出一声闷响。

愣了一下，温暖才找回自己的声音：“你有什么话就直说，不要说这么吓人的话。”

温凉也知道温暖就算是不相信自己也正常，她解释道：“我是真心想要和你道歉的。”

温暖眯着眼睛盯着温凉看了一会儿，然后把刚才自己弄乱的便签本和笔记本什么的摆整齐，温暖说：“温凉，如果咱俩相互换一下，你觉得我会相信你的话吗？”

温凉一愣，的确，如果换做是自己的话，不仅不相信，可能还会讽刺几句呢。

可是温凉这次是真真正正的想要道歉的。

之前的所有的所有她都想要和温暖说一声对不起。

因为不管和温暖的关系多么不好，至少温暖没有主动的害过她，不像是自己的母亲和哥哥那样，对自己根本就是不管不顾的。

如果仅仅是不管不顾的话，温凉也还好，但是没想到他们竟然用自己的前途和死活去争取那一点点的钱。

所以刚才自己家里经历了那么残忍的一切之后，温凉觉得温暖的质疑一点问题也没有，但是她也没有直接回答温暖的问题，没有回答温暖说如果两人的互换一下，自己会不会相信对方的歉意。

温凉只是幽幽的把中午的事情重复了一遍给温暖听。

温暖一开始是有点烦躁的，她真的不想听温家的那些破事，但是听着听着，她能听出温凉的悲凉，甚至当初温强东也曾这么残忍的对待过自己，所以有一刹那温暖竟然生出了一种和温凉同病相怜的感觉来。

不过这种感觉很快就消失了，还是那句话，温暖不想无原则的善良。

她可以在秦岭面前唠叨一下，矫情一下的说，自己要是怎么怎么样，会不会就不会怎么样了。

但是真正面对事情的时候，温暖知道自己只能冷静和冷清，不能意气用事和盲目的善良。

所以温凉说的那些听起来是真的很悲凉的，但是温暖却表现的很冷静：“所以你就向我道歉？温凉，我不高尚，过去的事情不想说原谅，有些事情也不是一句对不起就能过去的，之所以会有对不起，那是因为伤害是真真正正的存在的，一句对不起难道就能轻描淡写的让我忘记曾经你做过的一切吗？我不能！况且因为你对我做过的事情，我也对你反击过，严格说起来的话，我们算是彼此伤害过，所以和解没那么容易，最多也就是以后井水不犯河水罢了，所以道歉就算了。”

“姐……我……”温凉听到温暖的话不知道该怎么说，结结巴巴的就是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因为凭良心说，温暖的话是没错的，毕竟道歉说出来容易，轻飘飘的三个字谁都会说，说得多了反倒也不值钱了。

但是温凉道歉的心情又是真诚的，她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了。

温暖看着温凉纠结的心情，叹了口气说：“你就说说你来找我到底是为什么吧，我想你肯定不会是来和我说你妈妈还有你哥是怎么对你的，毕竟他们这样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以前我在，有比较，所以你可能觉得他们对你还是好的，现在我不在了，你就……这不能说他们变了，你肯定也不会现在才知道你的母亲和你的哥哥是什么样的人，只是说今天他们的所作所为对你来说是最有威胁的，所以你才特别接受不了，对吧？”

温凉再次无言以对，的确，正如温暖说的，如果不是温小舟和杨丽娟想利用温凉卖首饰的事情让温强东妥协，温凉也不会这么的绝望。

更绝望的是父亲竟然拒绝了杨丽娟和温小舟，父亲也不管自己的死活了。

看着沉默的温凉，温暖再次耐心问了一句：“你找我到底想说什么？”

温暖不会没原则的善良的，但是现在面对温凉她也不会幸灾乐祸，所以耐心就成了温暖现在唯一能做的。

“姐……你能不能……能不能把你手里的底片和照片都烧了啊？”良久，温凉终于说出了自己想要说的话。

温暖听了之后不算是意外，因为那些照片的存在像是定时炸弹一样，很肯能就把温凉炸的粉身碎骨。

但是，温暖虽然能理解温凉的要求，不代表她会这么做：“对不起。”

听到温暖的道歉，温凉倏地的抬头看向她：“姐……”

温凉震惊在于温暖拒绝了，但是震惊过后，温凉似乎也能理解，但是又有点愤怒。

看到温凉眼中转瞬即逝的愤怒之后，温暖冷笑：“恼羞成怒了吗？可是不是来给我道歉的吗？既然是道歉姿态不应该低一些吗？生气又是因为什么？”

一句句的反问让温凉更是堵的慌，但是她道歉也真的是真心的，没想着敷衍温暖。

只是面对温暖，温凉一直都好像是有一种趾高气扬的态度，所以让她马上改变也是有点难的，毕竟本性难移。

“姐，你误会了，我没有生气，我就是……”

反正温暖也没想着以后和温凉就是亲密的姐妹了，所以温凉到底是什么态度，温暖真的没那么在乎，反正她和温凉之间，最好也不过是见面点头不互掐而已，这是温暖心里预设的和温凉之间最好的关系，所以温暖没什么心里压力。

她打断温凉的解释：“你不用解释，我理解你在家里面的处境，也明白你的担忧，但是你放心那些照片和底片我是绝对不会泄露出去的，我要是想要泄露出去的话，早就泄露出去了，毕竟你们对我做的事情说起来哪一件是能忍受的？所以你不用担心，至于别人……我能保证的是，我不会把那些底片和照片给任何人，偷也不会被偷走的，这你可以放心，虽然我不会给别人，但是放在我这里，我也安心不是吗？不然万一你那天要是再找我麻烦了，我也算是有护身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