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

秦子歌把张一贤买来的水放到桌子上，陈橙往旁边坐了坐，并不领情。

张一贤有点摸不明白秦子歌的套路了，他把秦子歌拽到一边，表情凝重，支吾了半天，心一横，直说了：“老秦，我觉得你有问题。”

秦子歌视线放在远处的陈橙身上，怕她再逃跑，漫不经心地一应：“嗯。”

张一贤扶正了他：“不是老秦，我真觉得你有问题，真的，思想觉悟有问题，你这样不行，你不能脚踏两只船，你这太渣男了。”

秦子歌：“？”

“我什么时候脚踏两只船了？”

“你你……”张一贤都不好意思说他，前脚和冷秋月在医院里腻歪，后脚又来勾搭人家陈橙。

张一贤说：“你不能喜欢两个妹子，陈橙和冷秋月，你选一个吧。”

秦子歌都快气笑了，真想把张一贤的脑子撬开，看看里面都是什么麻辣烫：“谁说我喜欢冷秋月了？”

谁说我喜欢冷秋月了？

说完这句话，秦子歌拍拍张一贤的肩膀，走了。

等等，不太对，张一贤一拍脑门，反应过来：“靠！合着你喜欢……”

……

其实，秦子歌哪个都不喜欢。

他只是很好奇，陈橙为什么要说谎，为什么嘴上说喜欢他，但行动上截然相反。

说是欲擒故纵，但又不像，好像她接近他是带着一种目的。

秦子歌很清楚，她的目的并不是想和他谈恋爱，他拉开一把椅子坐下，坐到她旁边，拿起桌上的水瓶，拧开，递给她：“我们谈谈。”

陈橙看着他头顶的-10，非常郁闷，她怕一不小心做错一件事，这位老哥头顶的好感度就跳到正数了。

虽然并不想和他谈，但她还是接过了象征友好的苏打水，堆起虚假的笑：“谢谢。”

秦子歌看见她这么笑就觉得烦，他说：“为什么说谎？”

陈橙眨眨眼：“我说什么了？”

秦子歌静静看着她：“陈橙，别和我玩文字游戏，你确实什么都没说，但你也骗了我。”

陈橙拧开瓶盖喝了一口水，默不作声，秦子歌的音色还是沉沉的：“目的呢？”

“接近我的目的是什么？”

陈橙小声嘟囔：“你不是知道吗。”

秦子歌自嘲一笑：“因为喜欢我？”

他往前一凑，单手托腮看她，虽然没有发怒，但是目光沉沉，让人不敢直视：“喜欢我，所以把我推给别的女人？”

陈橙还觉得委屈了呢，她辩说：“你以为我想吗？我这是还你自由，懂吗？你没听过刘若英唱的歌吗，很爱很爱你，所以愿意，舍得让你，往更多幸福的地方飞去，很爱很爱你，只有让你，拥有爱情，我才安心。”

说着说着，陈橙还唱了起来，一展歌喉之后，她又成了委屈的小媳妇样：“他们都说你喜欢冷秋月，所以我只好让位了啊，我无所谓的，真的，只要你幸福就好，有些时候，放手才是真正的爱情啊。”

陈橙感觉这番忽悠，都要把自己感动了，但是正主不为所动，他问：“他们是谁？谁说我喜欢冷秋月的？”

陈橙指着朝他们这边走过来的张一贤，甩锅：“他，张一贤给我说的。”

张一贤刚消化完“秦子歌喜欢陈橙”这一个爆炸消息，就又看到正在说话的两个人朝他看过来，他秦哥的表情还非常难看，那个眼神，像是能吞了他。

张一贤觉得很奇怪，连忙咧嘴，朝两个人傻笑，扭头尿遁了。

太可怕了，谈恋爱的男人，太可怕了。

秦子歌回头，他不觉得陈橙说了谎，以张一贤的尿性，确实办的出来这种事。

他往后坐了坐，看着远处某一点方向，自言自语，不知道是说给谁听的：“我住院的时候，冷秋月确实来看过我，不过我们并没有过多接触，她只来了一次，把你的挂件给我之后，就没有再来过了。”

他这是，在解释？

陈橙看他貌似变红的脸颊，感觉不可思议，秦子歌竟然有一天还会给陈橙解释，这个世界魔幻了吧。

“叮。”好感度+10。

好，这个世界确实魔幻了。

接着，他听到秦子歌飘散在风中的低语，似解释，似话里有话：“我对冷秋月，不感兴趣。”

~~~~~~~

回家的路上，陈橙一直在琢磨，是不是因为她的出现，所以这个世界彻底混乱了。

到家之后，她顾不上吃饭，上楼跑进自己的房间，问系统：“如果秦子歌喜欢上我怎么办？”

沉默了几秒钟，系统回答：“你会替换冷秋月，成为这个世界的女主角，换句话说，你再也回不去了。”

回不去了。

我不要。

几乎是想都没想，陈橙直接拒绝这个假设，她在自己的世界里生活的非常幸福，虽然不是大小姐，但她有真心爱她的父母，还有一群好朋友，大四了，她拿到了喜欢学校的offer，马上就能奔赴国外，专修设计了。

现在让她放弃原有的一切，待在这里做“陈橙”，不可能，永远都不可能。

陈橙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她问：“秦子歌喜欢上我的几率大吗？”

系统客观分析：“不是没有这个可能。”

很明显，现在陈橙吸引了他的更大注意力，原本的女主冷秋月，和他的会面实在太少了。

“叮。”

陈橙吓一跳，听到这个声音，还以为是秦子歌正隐藏在这个房间里，不过很快，她就反应过来，是手机短信提示音。

她拿起手机，收到了一条新短信：“谢谢。”

陈橙问系统：“这是秦子歌的手机号？”

系统点头：“嗯。”

估计是对她报警的感谢。

陈橙抓抓头发，现在没空理他，把手机扔到床上，想了想，又拿起来，关机了。

这一头，秦子歌等了很久，都没有等到陈橙的回信，他不打算等了，一个电话拨过去。

“您好，您拨打的用户已关机。”

关机了？

秦子歌盯着手机，若有所思。

第二天，陈橙早早就来到学校，为了避开秦子歌，她一进教室就趴到桌上，一副“我很不舒服谁也不要理我”的架势，许茉莉拍拍她的脑袋：“橙子，你怎么了，没事吧？”

“没事。”陈橙瞎掰，小声说，“我那个来了，不舒服。”

“哦哦。”许茉莉表示理解，因为她也是痛经的受害者人群。

秦子歌和张一贤又是踩点进的教室，张一贤昨天熬夜打游戏了，还没睡醒，哈气连天的，他回到座位上，往前一看，正好看到趴在桌子上的陈橙，他随口说：“秦哥，嫂子好像不太舒服啊。”

昨天确认秦子歌的心意之后，张一贤就改口了，俩人情投意合，郎才女貌，他觉得没问题。

秦子歌瞥了眼陈橙的方向，没说话，一节课，张一贤睡得像只死猪，就差打呼噜了，秦子歌目光灼灼，紧盯着前面那个同样趴在桌上的女孩。

英语老师脾气不好，见这么多人睡觉，她把书本往桌上一扔，不干了：“这都高三了，咱们还有同学能在课堂上睡着，这心理素质真不是一般的高啊。”

陈橙正在趴着装睡，听到老师这么说，她连忙抬起了头，正好对上英语老师看过来的视线，她白了她一眼，又继续说：“学习是自己的，你们要是不重视，我们当老师的再怎么使劲也拉不动。”

几个人都陆陆续续醒了，只有张一贤，还趴在桌子上，睡得像只死猪。

英语老师看着他所在的方向：“特别是某些同学，学习吊车尾，次次考倒数，拉了全班同学的后腿不说，还没有一点羞耻心，上课都能睡着，一点上进心都没有，估计这辈子也就这样了。”

突然，秦子歌把面前的桌子一踹，坐在他前面的同学吓了一跳，连张一贤都被吓醒了，他坐起来，有点懵：“秦哥，怎么了怎么了，出什么事了，地震了？”

全班同学哄堂大笑，英语老师觉得面子上挂不住，手掌狠狠一拍讲台：“秦子歌，你想干什么！”

秦子歌靠在椅子上，动作懒散，但是目光很尖锐，他盯着英语老师，说：“你说谁呢？”

这么一激，英语老师也急了，她指着两个人说：“我就是说你们呢！仗着家里有几个臭钱，不学习，不听课，拉低了全班同学的平均分，你们这种人就是害群之马！不愿意上课你们来学校干嘛！”

秦子歌表情难辨，他冷淡地看着她，轻飘飘地问：“你仇富？”

英语老师脸色难看，把课本一扔走了，离开的时候，还狠狠甩上了教室的门。

“砰！”

张一贤打了个哆嗦，有点感动地回头，泪眼汪汪：“秦哥，你发这么大的火，是为了我吗？”

秦子歌瞥他一眼：“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