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越是这么想,越是容易走上极端,就在梁为福到处找绳子准备上吊的时候,村里突然传来了敲锣打鼓和念经的声音,这在静谧的黑夜中简直比打雷还要吸引人。
“咋回事?”梁为福放下了手中的绳子,和其他村民一样循着声音朝外面走去。
直到所有的村民都聚在了杜老三家门口,杜老三和杜老二才停止争吵,互相推搡着看向围过来的村民。
“看什么看,都回家去,大半夜的不睡觉来看啥热闹。”杜老三掐着杜老二的脖子,见村里人都围了上来,三角眼中闪着凶光怒瞪村民。
杜老二被他掐着脖子,趁他怒斥村民分神的空隙,一脚踹在他小腿肚上,杜老三吃痛下意识的松开了掐住他脖子的手。身子一得了自由,杜老二立刻揪住杜老三的发髻,揪得杜老三嗷嗷的喊疼要他放手。
“放手,杜老二你给我放手,再不放手别怪老子对你不客气!”杜老三被揪疼了,捏紧拳头对着杜老二的心口就是一拳,打得杜老二一声尖叫,揪下他一把碎头发。
“老三,你敢跟我动手,我是你二哥!”杜老二就觉得心口好像被铁锤敲了一下似的,闷痛得他连话都说不利索。
杜老三打红了眼,对准杜老二的脸就是一巴掌,直将杜老二的脸打得又红又肿!就在这时徐氏从院子里走了出来,脚才跨过门槛就看到杜老二吃了亏,操起一旁舀水的水瓢对着杜老三的后脑勺就是一下。
众人就听到咔吧一声脆响,徐氏手中的水瓢碎成了好几块掉在了地上,吃了大亏的杜老三回头怒狠狠的看着徐氏,边挽袖子边朝徐氏大步逼近。
“臭婊子,你敢打我,你他妈是不想活了。”
徐氏被满脸凶狠的杜老三吓得一步步后退,脚下一个踉跄被门槛绊倒,惶恐的看向杜老三身后的杜老二!“相公救我,老三疯了。”
听到徐氏的求救,杜老二急忙从后面抱住杜老三的后腰,低吼道:“五十两,我只要五十两,剩下的全部归你,不能再少了。”
听到这里门外的村民瞬间恍然大悟,感情这老杜家的这两兄弟打这恶架是为了银子?瞬间,村民看向杜老二和杜老三的眼神就充满了嫌恶,如今小南村的村民也不是没有见过世面的土包子,五十两银子而已,他们好生在药田里干两三年就能赚到,也没觉得有多羡慕。
别人不羡慕不代表巧香不羡慕,因为梁为福以前是村长的关系,巧香没怎么吃过苦,田地的活也没干过多少,心里一直觉得自己和村里的那些村妇不一样。
自从村里建了药田之后,村里家家户户都找到了活干,就连半大小子也能通过给花木浇水挣城里大人才能挣到的工钱。她心里眼馋得很却又不愿放下身段去给人打工,整日里不是在家闲着就是去村口的大槐树下坐着,可即便是去了村口的大槐树树下也寻不到闲人陪她说话,着实将她闷得发慌。
“五十两银子?杜老三这是发了什么财,哪来这么多银子?莫不是偷的吧?”巧香奇怪道,声音虽小可周围的人却都是听到了心里去。
对啊,杜老三素来好吃懒做不干活的,地也不种了,哪里来的这五十两银子?再说,杜老三以前在村里的时候,没少偷鸡摸狗,这银子指不定是怎么来的。
牛叔越想越觉得巧香说得对,抬头看向杜老三怎么看怎么觉得他就是个贼。“村长,你说杜老三这银子是哪儿来的,不会是偷的吧。”
一听这话,现任村长梁为禄立刻瞪了牛叔一眼,冷冷道:“老牛,饭不能乱吃,话更不能乱说,你有亲眼看到杜老三偷东西么,你就这么胡说八道,杜老三可是个浑人,你就不怕被他听到打断你的门牙?”
话音刚落,巧香就黑着脸退出了人群,愤愤不平的在小路上走着,心里恨毒了梁为禄。她又不是傻子,听得出来梁为禄在指桑骂槐,表面上是在说牛叔,实际上在拐着弯的骂她呢。
“该死的二麻子,要不是那个死鬼不争气,这村长的位置轮得到你?现在给老娘甩脸子,当年也不知道是哪个像条狗似的跟在我家死鬼屁股后头讨食吃!都怪刘婆子个老寡妇,自己缺德带冒烟就算了,还攒唆我家死鬼和她鬼混,现在她倒是两腿一蹬死了干净,可害苦了我们。”巧香一边埋头朝前走,一边嘴里咒骂不停,等到她察觉到眼前一亮的时候,才发现不知不觉竟然走到了村口杜月娘家被翻新的楼房前。
抬头望着杜月娘家门前气派的石狮子,巧香越看越是羡慕,心里不禁想着这房子要是她的那该有多好呀。这般想着,她突然想出一个好办法,可终究还是下不定决心。
燕府的铁门虽然紧锁,但千衣却守在门口的阴影处,将在门前走来走去犹豫不决的巧香望着,忍不住纳闷这个时辰怎么还有人来找世子妃。
“在看什么?哟,门外怎么有人?”青衣悄悄的来换岗,一抬眼就看到大路上有个人影晃来晃去。“那是谁呀,这么晚不回家睡觉去,来这里干啥?”
千衣对他做个一个嘘声的手势,小声道:“看样子应该是村里人,天太黑了看不清对方的脸。”
“那要不去问问,这个点儿来这里,没准儿是有什么急事。”青衣说着就要上前,却被千衣一把拽住了胳膊。“干嘛呀,不能去?”
闻言,迎着青衣迷茫的眼眸,千衣轻轻的松开手改为拍了拍他的肩膀,叮嘱道:“小心点。”
青衣不以为然的耸肩,大步朝巧香走去,在距离对方三步远的时候出声唤道:“哎这位大娘,这么晚了您来有事吗?咦,是你?”
突然听到有人说话巧香吓了一跳,下意识的往后退了一步,却忘了身后就是靠近田垄的斜坡,这一退身心不忘如滚地葫芦般摔了下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