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娘，这事我没法答应你。人家都找上门来欺负我燕王府的人，若不给她点教训，只怕今后随便什么猫狗畜生都敢上门来挑衅。燕王府是什么地方，容得他们撒野。”杜月娘摇头，面上一片肃杀，看向闵氏的眼神如同在看一个死人。

气得浑身发抖的闵氏听杜月娘骂她是畜生，扶着丫鬟的手就要起身，却被她手中突然多出来的弩巧吓得面无人色。“你想干什么？我告诉你，本夫人可是齐伯候夫人，你若敢对我不敬，我我……我告诉侯爷去。”

杜月娘冷笑，抬手冷箭上膛，闪着银光的箭矢笔直的对准了闵氏的脖子。“告诉齐伯候？好呀，我也要看看，齐伯候是不是与你一样厚颜无耻。左眼还是右眼，你选一个。”

“什么左眼右眼？”闵氏惊呆了，可旋即她就明白了过来，因为对方的箭矢已经对准了她的眼睛。“你敢！我是齐伯候夫……啊！”

一声尖叫破了音响彻整个花厅，闵氏惊得面无人色的瘫软在地，她的发髻上插着一枚闪着银光的冷箭。“你你你……”指着杜月娘，闵氏面无人色连话都说不利索。

杜月娘瞥一眼她的发髻，神情淡漠道：“不好意思，一是手滑，这次我会瞄准，绝不会再失手。”说完再次冷箭上膛，对准她的上本身，轻笑着问：“左手还是右手，你选一个？”

“疯子，你这个疯子，你怎么敢……你怎么敢？”闵氏吓疯了，胡乱挣扎着推着丫鬟挡在身前，指着杜月娘的手颤抖得如同风中残柳。

回答她的是箭矢的破空声，饶是闵氏已经躲到丫鬟身后，在她的尖叫过后，她的发髻上再次多了一枚冷箭，与此同时一截断发飘零而下，吓得她瞳孔一缩直接晕了过去。

瞥一眼晕倒在丫鬟怀里的闵氏，杜月娘收起弩巧，抬眸看向青衣，一字一顿的问：“你可会恨我？”

青衣一愣，旋即坚定的摇头，诚恳道：“世子妃做了属下一心想做却不能的事，属下打心底的感激您。”

“不恨我就好，感激就算了。我娘一直想收你为义子，你可愿意？”杜月娘凝视着他的眼，认真道。

收他为义子？青衣下意识的回头看向马氏，见马氏慈爱的看着自己，鼻子一酸当场落下泪来。“老夫人若是不嫌弃，我自然是愿意的。”

听他说愿意，一直没有吭声的马氏悄悄的松了口气，对青衣慈祥的笑了笑。

燕今歌见他没有意见，鹰眸环视一周，点头道：“如此甚好，今日已来不及，明日燕王府再宴请封都权贵，让他们来见证岳母收青衣为义子。”

这是要大肆操办的意思？杜月娘见马氏想阻止，率先一步应了下来，“劳你费心了。”

闻言，燕今歌轻笑着捏了捏她的手，拿走她掌心的弩巧，见白露拦着去路不让齐伯候府的丫鬟带闵氏走，挑眉道：“让她们走，管家，备好请帖待会送去齐伯候府，务必要亲手交到齐伯候的手上。”

燕王府办事素来高效率，不出半个时辰，整个封都的权贵就都知道，世子妃的母亲将要收燕王府的青衣为义子。

“一个乡下贱妇，也敢如此大张旗鼓。”意阑珊不屑的将请帖丢在地上，可旋即似乎又想起了什么，命丫鬟捡起来打开一看，果然是燕今歌亲笔所书。“那村妇到底有什么好，值得他亲手写这些请帖？”

意王妃坐在铜镜前淡扫蛾眉，瞥一眼盛怒的意阑珊，轻笑道：“有什么过人之处，明日去见了不就知道了。”

“母妃要去？”意阑珊面有薄怒，凤眸似笑非笑的看向意王妃，“母妃何时竟沦落到了这个地步，连个不入流的贱妇收义子，您都要去凑热闹。”

这话说得极其难听，纵是意王妃好涵养也禁不住皱了眉，转身定定的看向意阑珊，“你以为母妃想去？若不是为了你，母妃何必走这一趟。”

“为了我？”意阑珊又将请帖丢开，走到意王妃身后，捞起她的长发接过丫鬟手中的玉梳，轻轻为她顺着长发。“母妃这话从何说起？”

透过铜镜意王妃嗔怪的瞥她一眼，打趣道：“你不是喜欢燕今歌么，母妃明日会亲自见一见那燕世子妃，看能否令她知难而退。一个乡下来的贱妇，有什么资格与我的女儿抢人。”

意阑珊没想到意王妃会说出这番话，当即意外的看向她，奇怪道：“母妃不是不希望我嫁进燕王府的吗？”

“母妃希望你能幸福，但你也别高兴得太早，你父王不会轻易答应的。”意王妃点了点她的鼻尖，认真的提醒道。“你父王的心思，以你的聪慧应该能猜到，母妃想问你的是，你心底到底是怎么想的。”

这还是第一次被人问及心底最大的秘密，意阑珊抬手屏退所有的丫鬟，拉着意王妃的手与她促膝而坐。“实话不瞒母妃，女儿是个贪心的人，既想留住燕今歌，又想要那天底下最尊贵的位置。”

意王妃闻言非得没有训斥，反而笑了起来，打趣道：“果然如你说的那般，你确实很贪心。”

“母妃不觉得女儿过分？”意阑珊睁大了眼睛，惊奇的看向意王妃。“母妃为何没有训斥我？”

“为何要训斥你，你并没有说错。”意王妃慈爱的看着她，鼓励道：“是人都贪心，母妃觉得你没错。你看后宫三千佳丽，有谁不想要皇后的位置？陛下皇子何其多，又有谁不惦念着太子之位？贪心没有错，错的是没有好眼光。母妃有个建议，不知你是否愿意听一听。”

“母妃但说无妨。”意阑珊挺直了脊背，目光如炬的看向意王妃。能得母妃的支持，着实是个意外之喜，父王素来疼爱母妃，只要母妃不反对，想来早晚能说动父王。

意王妃握紧她的手，轻声笑道：“母妃知道你喜欢燕世子，但燕王府再尊贵也与咱们家一样是异性王，这份尊贵能维持多久全看天家的意思。母妃觉得，与其将心思放在他的身上，倒不如来一场豪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