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燕今歌的心里,女人分为两种,一种是类似于南宫莲清这种,国家大义、民族复兴大于一切;另外一种就是张皇后这种家族利益、个人私欲胜过一切。如果让这两人联手,她们又有着共同的敌人,不用想都能知道,接下来他们将会迎接怎样的腥风血雨。
他的担忧宁逸尘也想到了,猛地一拍桌子道:“还有件事我忘了与你说,陛下有意将上池两个公主赏赐给萧齐昊和萧齐瑞为侧妃。姑母和萧齐瑞都不愿意,正与陛下闹着呢。”
“那萧齐昊呢?哼,他定然是不会拒绝的。”燕今歌皱眉,如果让南宫莲池和南宫莲清分别嫁给两位皇子,那大元的皇室还不乱作一团?“陛下为何要将这两个居心叵测的女人嫁给自己的儿子?”
“你也觉得这不像亲爹能干出来的事吧,我琢磨来琢磨去,总觉得陛下好像在下一盘棋,所有人都是他手心的棋子,包括出身高贵的皇子们。”宁逸尘长叹一声,为七皇子有这样的亲爹而唏嘘。
燕今歌微讶,似笑非笑道:“如果陛下在下棋,那与他博弈的人又是谁?”
这问题难住了宁逸尘,他下意思的撇嘴不悦道:“我哪里知道,反正不可能是我就对了。”
“自然不可能是你,你我都不够资格。”燕今歌抿唇轻笑,眸中有精光闪过,却并没有再多说什么。
对于他的话,宁逸尘不置可否,想了好一会不确定道:“你说,如果有机会做皇妃祸害后宫,这两个公主还愿意做皇子的侧妃吗?”
当真是一语惊醒梦中人,燕今歌笑出了声,边笑边摇头指着他道:“你啊,还真的是一肚子坏水。”
“人心都是贪婪的,她们之所以来大元和亲,还不是打着霍乱朝纲的主意来的?既然有机会做皇妃祸害陛下,她们怎么可能退而求次去帮扶不一定能坐上皇位的皇子?”宁逸尘冷笑,“此事我们不必操心,坐等皇室后院着火看笑话就行。”
燕今歌抬手替他斟茶,语气平缓道:“听说大皇子娶了白芷薇,如今夫妻二人已回封地,正在大肆整顿春城。”
这话一出口,宁逸尘就好像被人捏住了脖子似的,整张脸都涨红了,指着燕今歌的鼻子就骂:“整个天下峰都在你手中,这天底下还有你不知道的消息吗?再说萧齐宇为何迎娶白芷薇,是谁动的手脚你心里没数?”
“是我。”燕今歌不慌不忙的将茶壶放下,眸中一片云淡风轻,“不用谢我,权当我还了你的人情。”
“鬼他妈要谢你!”宁逸尘气得直跳脚,想要解除婚约他有的是法子,这厮横插一脚害得他沦为整个京城的笑柄,谢他个大头鬼。
见他骂人,燕今歌也不生气,笑得光风霁月,“你不是不喜欢白芷薇么,后悔了?”
宁逸尘连灌了两杯凉茶,才将心底的邪火压住,抬眸凝视着似笑非笑的燕今歌,终于回过神来。“你又想激怒我使什么坏?”
“反应过来了?我有批货被扣在了禹城,想请你帮我走一趟。”燕今歌依旧轻笑,脸上没有半点求人的态度。
禹城?宁逸尘想了好一会才不确定道:“你什么货被扣在禹城了?”
“极品金丝楠木。”
“金丝楠木?”宁逸尘被口水呛了下,咳嗽半天才缓过气来,郁闷道:“你要那玩意干什么?”燕王身体康健,燕王府又没有老人,燕今歌买这只能做棺材的金丝楠木干什么用?
燕今歌光风霁月的容颜上露出一丝诡异,抿唇淡笑道:“不是我要,是我为上池皇帝准备的。”
“咳咳咳!”宁逸尘再次被口水呛到,咳了半天哑声问:“你又想干什么?”虽说与他是光屁股一块长大,但对于他的心思,宁逸尘从来没看透过。
“不是我要做什么,而是虞国皇帝半路劫宝,明目张胆的劫了上池皇室耗费重金为老皇帝准备的极品金丝楠木。”
这么一番解释,宁逸尘听得似懂非懂,试探性的问:“你这是要挑起上池和虞国的矛盾?那这事也太小了,小到可以忽略不计。”
“千里之堤溃于蚁穴,事情不怕小,就怕积累得不够。虞国和上池看上去和睦相处,实际上因为边界那片地域广袤横贯两国的森林积怨已久。抢夺他国商队之物在三国中都不少见,要么讹钱要么贪墨,最后倒霉的都是商队。但这次不一样,听说上池的老皇帝身子一天不如一天,急等这批金丝楠木回去做龙棺,如果此刻这批楠木被人扣了或者贪了,必将激怒上池。”燕今歌坏笑的扬唇,挑眉看向宁逸尘问道:“你说,局时会如何?”
不管局时会如何,可以肯定的是虞国与上池的矛盾只会加深,再加上南宫胜劫持了于青青,此事一传回虞国,虞国帝后得了消息必将勃然大怒。
宁逸尘听得不胜唏嘘,庆幸自己与他是兄弟,而不是敌人。“你这厮太会算计,你要是当皇帝,定能一统三国。”
他本是一句玩笑话,却听得燕今歌皱了眉,低斥:“胡说什么?传出去,你我都将九族陪葬。”
“一时失言,一时失言。”宁逸尘讪笑着抬手,轻轻的拍了拍自己的嘴,不过看向燕今歌的眼神却灼热了不少。“今歌,你就没想有过百尺竿头更进一步的念头?”
这次燕今歌终于怒了,冷了脸斥道:“疯话说够了没有?要是让你爹知道你说这种大逆不道的话,非打断你的狗腿。”
见他真的怒了,宁逸尘迅速岔开话题问道:“你要我去禹城干什么?将那批金丝楠木运回来?”
“不,烧了,以受害者的身份质问虞国,挑唆两国的关系。”燕今歌摇头,目光灼然的补充,“局时虞国定然无暇兼顾两国的质问,定会对你做出赔偿,赔偿单我早已备好,你只需带着赔偿平安回来就行。”
宁逸尘听得头皮都要炸了,惊愕道:“你连怎么让虞国赔偿的清单都列好了?是不是早就打定主意坑他们一把?”
闻言,燕今歌轻蔑一笑,摇头道:“一把怎么够,这点代价只是他们伤了景儿付出的利息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