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月娘眼神阴冷,残忍的扬唇道:“因为给她吃的是毒药,给你吃的是媚药。齐梦雅,为了不相干的人赔上自己,值吗?还是说,你想尝一尝玉臂千人枕,每晚不同郎的滋味?”
此言一出,齐梦雅也不知哪里来的力气,用尽全力的挣扎想要从她的脚下起身,可奈何对方压得太死,根本动不了。“世子妃,我与你远离无缘近日无仇,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我娘与你们也无冤无仇,你们不也要了她的命?”杜月娘冷笑,收回脚转身就朝外走,声音仿若来自地狱般冰冷。“齐梦雅,别逼我折磨你。”
一句折磨而不是杀,瞬间惊得齐梦雅面无血色,她终于明白为何这个没有显赫背景的女人能坐稳燕世子妃的位置。“你别走,我说我说还不行吗?”
“晚了,好好享受吧。”杜月娘的声音从地牢外悠悠的传来,直接宣判了齐梦雅的死刑。
杜月娘刚走出地牢,就看到浑身缠绕着纱布的千衣被青衣扶着站在一边,看样子应该是在等她。燕今歌见她出来,忙捏了捏她的手问道:“好点没有?”
“我没事。”杜月娘淡淡摇头,满脸疲惫的扶住他的胳膊,抬眸看向浑身是伤的千衣问道:“今天山庄大火,到底发生了什么?我娘……她是被谁杀的?”
千衣闻言扑通一声跪下,对着杜月娘就是重重的三个头,“夫人,您杀了我吧,是我无能才会让老夫人遇难。”
又是这种无用的废话!杜月娘目龇欲裂抬手就给了他一个耳光,怒道:“杀了你有什么用?!杀了你我娘就能回来吗?千衣,你今天要是不说实话,我就去问闵氏。”
似乎是为了迎合她的话似的,倒在地上的闵氏突然捂着肚子又开始哀嚎,原本疼得已经昏迷的她此刻又硬生生的疼醒了。“千儿,救救娘啊,千儿。”
一声千儿喊得千衣绝望的闭了眼,再睁开眼底满是坚定,眼角似乎还有泪花。“夫人,我说!刺客有三波人,一波是闵氏派来绑架我与青衣的,一波是宫里来的,应该是三皇子妃的人;还有一波不是大元的人,就是这最后一波人行了那杀人放火的勾当。”
“三波人?”杜月娘微愣,皱眉想了好一会才道:“闵氏的目标是你和青衣,为何却是三皇子妃派人来抓了你?”
杜月娘可不傻,她清楚的记得齐梦雅刚才说的那番话,以及在齐伯候府前见到的三皇子妃,如果是她派人抓走了千衣再转头送给闵氏,倒也说得通。可是理由呢?三皇子妃为何要冒着这么大的风险来对付他们?
见她愁眉不展的思索着,燕今歌耐心解释:“真正动手的人应该是南宫莲池,上池边陲春城的大门是我打开的,她定然对我恨之入骨,想要灭我满门也不奇怪。说起来岳母只是被我所累,是我害死了她。对不起,景儿,是我害死了岳母。”
“不是你的错。”杜月娘抬手打断他的话,漆黑如墨的眼眸亮得惊人,“冤有头债有主,南宫莲池杀了我娘,差点灭我满门,这个血海深仇我会亲自与她算。”
闻言,白露愤怒的看了一眼地上的闵氏,为难道:“夫人,难道就这样放过这个毒妇吗?她要抽干千衣的骨血炼制什么生子丹,简直就是个疯子。”
白露说得没错,如今的闵氏就是个为了生子已经走火入魔的疯子,只要能生出儿子,要她干什么都可以。为了能再次怀上孩子,闵氏吃了多少香灰,喝了多少苦涩难闻的秘药,尝试了能尝试的所有法子,就差这最后一种生子丹。
杜月娘知道闵氏没有杀她娘,但她也没少参与其中,如果不是先后来了三波刺客,将山庄的守卫消耗殆尽,南宫莲池的杀手也未必能够得逞。就算闵氏不是罪魁祸首,也是逃不掉的帮凶。
“泼醒她。”杜月娘不屑对付她,却也不会轻易放过她。等白露将她泼醒,蹲在地上与她对视,平静的问:“你想生儿子?”
闵氏愣了好一会才回过神来,此刻她也明白杜月娘是有真本事也有真胆子的人,更何况她背后还有燕王府撑腰,不是她能得罪得起的人。“世子妃,是我错了,我不该绑架千衣,我不该做……”
不等她说完,杜月娘便不耐烦的抬手打断,“你要真想生儿子,我可以帮你。”
闵氏被这个馅饼砸晕了,好半天才期期艾艾道:“您……您真的会帮我吗?只要能让我再生个儿子,要我做什么都行?你是要金银财宝还是要商铺田宅,只要是我有的,我都可以给你。”
“白露,药箱拿来。”杜月娘打开药箱,从里面拿出一个玉瓶,倒出一颗药丸递给她。“这是多子丸,能助你一举得男,敢不敢吃随便你。”
只要还有一线希望,闵氏自然敢吃,再说她吃过了那么多稀奇古怪的的东西,也不在乎再多吃一次。“我吃!”说完一把抢过她手心的药丸,直接塞进口中咽了下去。“多谢世子妃。”
“谢我?哼。”杜月娘冷哼一声起身,对闵氏道:“三皇子妃为何要帮你抓千衣?”
闵氏不敢隐瞒,将一切都如实说了,一边说一边小心翼翼的察看她的脸色,见她神色没有不悦,才敢大胆的将自己知道的全都说了出来。
耐心的听她说完,杜月娘阴沉着脸,轻哼冷笑:“能得皇后娘娘和三皇子殿下如此惦记,真是让我受宠若惊啊。”
“世子妃,知道我都说了,求您放过我和我女儿吧。我可以向您保证,只要我能再生一个儿子,从今往后我绝不会再找千衣和青衣的麻烦。”闵氏这话说得又快又狠,仿若千衣和青衣这两个大活人在她的眼里只是两件可以随时丢弃的货物,仅此而已,没有半点母子情分,没有半点骨肉亲情。
杜月娘嘲讽的朝千衣瞥了一眼,示意白露将齐梦雅从地牢里拖出来,与青衣一起将两人丢出去。等将两人赶出王府,转头对上燕今歌皱起的眉,耸肩道:“你是要怪我心慈手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