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运也真是不公,外域白狐一族本就是被大陆流放的种族,家族后辈又是一个接一个的不幸。
最大的不幸便是狐一,名为白小朵的那只倒霉狐狸我,从小就落下了个灵根溃散的毛病,无法化形。
对于妖怪来说,无法化形便是废物,比野兽都不如,我也是颇为无奈。
对于长辈强行帮我化形这种事情我也没有多么去追究,但是我无法容忍的,是他们那薄凉的内心。
强行化形的代价就是空有一副靓丽的外表,就像一枚有着心跳的石头。
人生若是一直这么下去,那真的是有够悲哀的。
幸好老天爷今个儿开了眼,有或许是上天想多看看精彩的表演,我就这么突然的顿悟了。
而我的妹妹白小花,就是第二个不幸的妖。
阿爹阿娘去世地早,姐姐又是这么一个残缺的妖,我自己都有些无奈,但我这可怜的妹妹,硬生生地挑起了家族的梁子。
对她我确实亏欠太多,单是看她如此撕心裂肺的痛哭,我就知道这辈子注定是还不了她的。
我伸手将她的眼角擦拭赶紧,轻声地说:“小花,我终于是醒来了。”
小花看着我的眼睛,用手揉了揉再看,终于确定了不是在做梦。
小脸像花儿一样盛开,仿佛姐姐的醒来是上天赐予的最好的礼物。
一双手高兴地不知该放在哪里,我没有说话,任她欢喜了许久。
四目相对,她眼里还残留着晶莹的泪珠。
我忽然不敢再直视她的眼睛了,一种奇怪的感觉占据了我的心头。
那种孤独和悲伤感萦绕在我的身上,竟然隐隐让我感觉有些不真实。
我有些慌张,一把将妹妹抱住。
小花的手将我差点勒得喘不过气来:“姐姐!姐姐!”
温暖的气息让我着迷,我感觉自己放佛孤独了很久很久,若是日子就这么一直延续下去该多好。
妹妹是一个脆弱的瓷娃娃,我们还未化形之前,她都一直是一副娇滴滴的模样,路过的小蚂蚁都不忍心去踩。
不小心碰到一只花朵,都会哭个老半天。
没有人想到这个脆弱的小家伙会变成进入这幅模样,连同我们一起张大的雷兽飞天都不会知道。
化形之后我们便分别开来,飞天自然想不到当年的泪袋子,因为她的姐姐我,付出了多少。
外面风光大好,妹妹打开窗户,正巧接下了这迟迟来到的微风。
窗外是一片陌生的院子,冷冷清清。
本就是两只妖狐相依为命,卑微的活着,那些高高在上的长老自然是瞧不见我们姐妹俩这安逸的生活。
薄凉不过人性,妖自然也是同样的。
…………
不久之后,狐族来了客人,据说是雷兽那些家伙。
与我相识的就飞天一个,这还是化形之前的事情。
那家伙是个秃噜瓢儿,整天没事瞎扯淡。
雷兽族本是少言少语的一些家伙,不知怎么却出了个飞天。
窗外的院子里种起了许许多多的花香树,凭着花香树的味道硬生生将我这个简陋的狐狸窝染地清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