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从小呆在狐族,化形之后便无法行动,自然是不可能会去认识这样一个人。
身旁的妹妹睡得安详,我轻轻地跨过她去打开窗户透透气。
夜里微凉,月光叙叙如青烟。抚了抚桌上的相思泪,轻取一盏茶水微微的抿着。
外面的花香树与我为伴,甚是风流,这花香确实醉人。
不多时,茶壶便是空空如也。
算了算时辰,妹妹怕是要起来了,她一贯如此,我起身将花香关在外头,悄悄地回到被子里。
淡淡的月光也是慢慢的暗淡下来,眼前蒙上了一层漆黑,本来还是精神抖擞的,睡到妹妹身边困意却席卷而来,挡都挡不住。
鸡鸣三声入耳,身边萦绕着幽静花香。
我慢悠悠地转醒,桌子上是一朵崭新的相思泪,清香随着风的曼舞在屋子里打转,仿佛阿娘温柔的爱抚。
天已是大白。
我想着把周围转熟悉了,省的连自己家门口都不认识,说出去也被人笑话。
昨天的路好歹走过一遍,我伸手在不远处的树干上探探,算是和这根大树正式结交。
耳边却忽然一阵轻声笑语。
我寻思着家门口怎的有人调情,但是一听到那娇柔的唤声,顿时笑不出来了。
“耀小狼,你讨厌!”别说是男人,换我一黄花闺女听见这娇柔媚声,心头都狠狠地跳了跳。
我之前从未想过,将来会和罗耀怎么样碰面。
一来是我确实不想见到他,二来我连想都不愿意想他。
罗耀是狼族族长的小儿子,凡是巴结狼族的,和他关系亲密的人都亲切地唤他小狼。
当初罗耀在迷迭谷的时候,发了疯似的让我唤他小狼。
当时正逢迷迭谷花季,开满了各种美丽稀有的花。
阿爹阿娘都是爱花之人,那时两人甜蜜似漆,阿爹便寻了许许多多的花种在门口。
唯独一种稀有的花,阿爹寻不到,凑巧迷迭谷正好有。
我便鬼迷心窍地唤了他一声小狼。
从此这家伙一发不可收拾,不过好在我后来强行化形,这家伙才肯退缩。
眼下这个爱称又是映入耳口,我打了个寒战,赶紧退身离开。
事情却又偏偏不如意,脚下不知哪来的树枝。
一个红衣女子跳了出来,面红耳赤媚态白露。
她先是慌慌张张地出来,瞥到是我像是松了一口气的模样,神情之间颇为气恼。
“你是什么人?在这里作甚?”
这姑娘我瞅着有些眼熟,一时间也想不起来。
这小姑娘识路的本事约么也是不好,似乎并不知道这里。
想必这位就是罗耀的夫人,面相倒是不错,不过这性子怕是低幼,一向严格的狼族怎么会招这门亲?
不过这也轮不到我来思考,我反问:“姑娘说笑了,狐族白小朵,不知姑娘在鄙屋门前做什么?”
她脸颊一红,像是想起了这里的地盘并不是她的府邸。
眼神中也颇为羞愧:“原来是姐姐,我听闻狐族西北角花开得盛,循着香味过来瞧瞧。”
西北角一直是一个不受待见的角落,妖族的建筑门道颇深。
族长最南端,最西北往往是地位卑微的族人居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