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日子过得确实有些清贫。
倒不是说吃穿,只是青州的望月花盛开,耳边的风吹不散孤独罢了。
南叔一旁拱了拱手,“娘娘,最近青州望月花盛开地紧,奴才陪娘娘出去转转吧。”
南叔是个老实人,恩情都是刻在心上。我婉拒了好久,始终拗不过老实人卑微的祈愿,让他留在了白府。“望月之花,美从心生。窗子里都看得通透,就这么着吧。”我翻手将微微敞开的窗子推开更多,南叔上来将窗户完全打开,风吹起了我的发丝。
也吹起了我的思绪。
“不知子君上仙现在何处。”南叔笑了笑,说。
我愣了愣,嘴角微微上扬。手指一松,那捏着的粉红花瓣顺着风飘荡起来。“南叔又来打趣我了。”美眸一眯,望着渐渐低沉的太阳,眼前浮现一个白衣飘飘的儒雅男士。
那是本一个同样温柔的晴天,还是那个记忆深刻的长白仙山。
化形的那年我曾经被一道天劫之雷打得差点魂飞魄散,得亏了长白仙山常年不散的灵气,这才保住了卑微的性命。我只记得上山的路还是我一手一手爬上去的,即将升入仙人之列却不是一件讨喜的事情,甚至让我有些厌恶。
我倒在一个温暖的怀抱之中,吸了吸鼻子,一丝竹子的幽香沁人心扉。但事实偏偏不如意,我越是吸鼻子,鼻涕就越是往下滴,对方白色的衣袖上出现一个水迹。我有点慌乱,不知是因为对方那砰砰的心跳,还是温柔的鼻息,还是那淡淡的清香。
目光慌乱之中四处乱晃,最终定格在那一双深邃的眼睛之上。“姑娘可是伤着哪了?”眼眸之中淡淡的笑意让我更加慌乱,强行装作镇定,对上他的眼睛说:“不碍事,公子可否···放开我。”
他恍然一笑,从开了紧握着我的手,拱了拱手:“是在下唐突了。在下晏子君,敢问姑娘芳名?”
令我又羞又恼的是,内心对天劫的恐惧不知是什么时候消散了。脑袋里全是子君深邃的眼眸,这让我无奈。自己什么时候也变成了这幅薄脸皮了?
“青州,白芷。”
这就是我和晏子君的第一次相识。
这么一回想就到了晚上,风渐渐凉了起来。我杵着手倚靠在窗前,手指把玩着自己的发丝。“望月花,世间画,一个月亮一朵花。南叔,陪我出去转转吧。”
夜的深沉正好配上望月花的妖艳。传说月圆之日,所有望月花都会转向月亮,就像一个姑娘,思念着远方的情郎一样。能够看到这个奇景的情侣,就会得到花儿最美好的祝愿。
高高的树上倒是清凉,我晃着双腿将视线放到了自己的地盘上。手里变幻出一盏小酒,看着下面的人们幸福的场景。旁边浅浅的小溪中水声潺潺不绝,情侣们坐在岸旁甜蜜着,成群的小孩儿光着脚丫撒腿在小溪里游荡,时不时惊扰一下鱼儿,笑的欢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