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人在那儿闹成一团，杨娟娟在那儿目瞪口呆。这代沟也太大了，她完全不知道他们在争抢什么，那天钱春花嚷嚷说她触犯班规应该去扫厕所的时候，怎么没有这么多人来抢着帮忙呢？

王利华不想跟两个女生争论，上前想从杨娟娟手里拿过铁皮桶。杨娟娟将桶往地上一放，“告诉我，你们想干嘛？”

王利华一本正经地说道，“班主任说同学之间应该友爱互助。我是男生，我帮你提水是应该的。来吧，桶给我。”

“提水是想干嘛？有什么事情就直说。”杨娟娟问。她是个直来直去的人，不同时代背景下成长起来的心理年龄理解不了这些初中生。

她不是不相信没有友爱互助的同学，可如果说这几个真的是出自内心的友爱互助地话，原先肖芳芳诋毁她的名誉时，怎么不见这些人出头为她说半句好话，唯一为她说了句公道话的人是孙海燕。

王利华、张雪洁、张丽茹三个人面面相觑。

“现在给你们机会说，不想说就算了，以后再说也没用了。”杨娟娟干脆地说道，“你们要打水就打去，也用不着抢，反正来日方长，三个人可以轮着来嘛，周一周二周三，一个星期刚好轮两遍。”

杨娟娟说完，转身就要进屋。给他们机会说话了，不说拉倒，反正是送上门来的跑腿，不要白不要。

杨娟娟这么干脆，那三个都愣住了。王利华有些讪讪的，他们谁还不知道谁的目的啊，都是心知肚明，只是谁又好意思把自己的意图说出口。

王利华自己已经说了是同学之间互助友爱，相互帮忙，没有别的目的，只好自己拎着水桶去水井边打水了。剩下张雪洁和张丽茹两人四目相对，沉默了好一会儿，张丽茹先开了口，“明天我来。”

张雪洁回到房里，杨娟娟本已躺到在床上，看到她进来，瞄了她一眼，翻身起来，就往外边走。

想不通的事情就不要想了，她还得去捉山鸡去。最近一带的山鸡似乎已经被她祸害光了，或是知道她厉害，纷纷迁居他处了，反正她今天一早在树林子里没有见到山鸡踪迹。

可天天有荤的日子都过了一段时间了，吃山鸡练体能的日子不要太滋润，杨娟娟发觉自己的下巴都不那么尖了，现在让她回到那没有鸡肉的日子去，哪里能接受呢？

没有山鸡，田鸡也好。村口的那片稻田里时不时的会有一两声哇鸣，就吃田鸡也好了。

但是田鸡那东西……杨娟娟一想到青蛙的外形，秀气的眉毛就皱到了一起。那玩意儿光溜溜的滑不溜手，她完全不知道怎么抓啊。

青蛙肉虽然好吃，可是外形差了一点。

张雪洁看着杨娟娟的背影，没有说话。她觉得挺冤枉的，张丽茹认为她和杨娟娟既是舍友又是同桌，肯定是近水楼台先得月，可实际上，她压根就没有从杨娟娟这里得到什么特殊的照顾。

不仅如此，张雪洁还觉得杨娟娟有些独来独往，不那么爱搭理人，就连自己问她在哪里吃饭，她的脸色也是淡淡的，一副不想回答的样子。

等王利华吭哧吭哧提水回来，杨娟娟早就不在宿舍，王利华不禁一脸失望。张雪洁心里也不好受，杨娟娟这个人太难接近了。

“雪洁同学，你跟杨娟娟同学关系好，你说说，她是真的不愿意帮我们，所以就装傻？”王利华放下水桶，看到张雪洁的脸色不那么好看，忍不住问了一句。

张雪洁摇摇头，“我不知道，你刚才为啥不直接跟她讲？”

“你跟她是舍友，又是同桌，关系那么好，你都不说，为啥我来说？我还是个男的。”

张雪洁冷笑了一声，“男的就不要参赛、不拿奖金了是吧？那好啊，你就不参加比赛了，怎么样？”

“我傻啊，我要是能获奖，凭啥不要奖金？”王利华斜斜看了张雪洁一眼，“谁能拿到名次，咱们各凭本事啊！”

二等奖有80块钱呢，差不多够一年的学费了，他凭啥不努力啊？要不是为了这奖金，他还是班长呢，至于来给杨娟娟打洗脚水？不就是为了她教自己英语时能多下点心思吗？

杨娟娟英语那么厉害，教发音教朗读，说得甚至比钟瑞宁老师教得还要浅显易懂。以前杨娟娟只给他们带读，没有多说一句话，那时候跟读起来很吃力。那天钟老师提出来，谁能模仿得好，谁就肯定能获奖，然后杨娟娟教他们读英语时，就多说了几句怎么发音，王利华顿时感到茅塞顿开，读起来比以往好了许多。

王利华顿时信心百倍，可一看别人也跟着提高了，杨娟娟这指导可是公开指导他们五个人的，他是提高了，可别人也一样提高了，那第二名最终会落到谁手里，还是很悬呀。

尤其，作为一个男生，王利华感觉到自己的语言模仿能力，似乎比其他几个女生有点差。可想想那诱人的奖金，谁又愿意只“不重结果、重在参与”呢？

王利华晚上睡下来就想，得想办法让杨娟娟私下里多提点他几句才行。杨娟娟，是他能不能拿到奖金的关键！

没想到，抱着这种想法的，不仅仅是他一个。这不，个个都抢着帮杨娟娟干活嘛？可是，这个杨娟娟看起来却似木头人一样，完全没有领会到他的意图啊

杨娟娟去树林子里转了一圈，还是找不到山鸡的影子，这一带的山鸡似乎都被她捉完了。能看到的只有小鸟、兔子。掏鸟窝她不愿意，觉得有些残忍，兔子吧，她看得见却追不上，最后只能是有些沮丧地回到了学校。

没有山鸡吃，体能训练只能是中断了。杨娟娟有些垂头丧气地回到学校，寻思着，看样子只能是回家吃鸡蛋的命了。快活了一段日子，又要回到解放前了吗？

没有好吃的，第二天钟瑞宁给学生开小灶时，又让杨娟娟，杨娟娟就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精气神都差了。

没肉吃，精神能不差吗，下了课还不能立马去做饭，还得先补英语，肚子都呱呱呱地在抗议了。

等补习结束，杨娟娟无精打采地去了学校的天然厨房做饭吃，张雪洁、张丽茹却被王利华叫住了，他们几个人小声商议了一会儿，最终，达成了一个协议，决定由张雪洁来跟杨娟娟说。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