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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淤血就证明没事儿了吗?脑垂体脑干神经中枢,但凡有一个受到损伤,就够你受的了!到时候你别怪我没提醒你,会让白小时给你守活寡!”
“你这些天能坐着就别站着,能躺着就别坐着,待会儿空了,你跟我去拍个片子,我去找我的老师,研究一下对策!”
只有自己最了解自己的身体,厉南朔这些年受过大大小小的伤加起来,也算是久病成医。
他听许唯书提到这些,忽然就意识到了事态严重性。
许唯书简直被厉南朔气得不轻,朝厉南朔说完这些话,缓了会儿,才缓过了气劲。
“行了,你先把手头上的事情忙完吧,他们在会议厅等着你呢!切忌起身多走动,我在这里等你,回来之后抽二十分钟空闲去做个x扫描。”
厉南朔没说话,沉默着,朝许唯书点了点头。
因为他又想到了那个梦,他忽然有一种深切的担忧,自己熬不过冬天了。
其实许唯书观察了厉南朔的气色,还有瞳孔对光的敏感度,心里就有数了,到底是什么原因。
跟在厉南朔身后的蒋上尉,把刚才匆忙拍的一个片子底片,随即递给了许唯书。
许唯书接过,用手电照着,看了几眼他怀疑出问题的那个部位,没吭声了。
“我先去会议厅。”厉南朔指了指远处,低声道,“你可以进我办公室休息。”
许唯书点了点头,跟着蒋上尉进了厉南朔办公室。
等厉南朔走了,随即掏出手机,拍了底片细节,发给了池音还有他老师。
没过五分钟,池音就打电话过来了,问他“你觉得是什么问题?”
“不好说。”许唯书深思了几秒,轻声回道,“我感觉,他走路姿势有点儿不对,对光的敏感度有点问题,颅内没有血块,其它倒没有特别明显的症状。”
池音迟疑了下,轻声回道,“那就还好,应该不是很严重,你别太担心了,也别让他有太重的心理负担。”
许唯书忍不住叹气,“脑干轻微受损,处理得不好,后果也会很严重的。”
“如果给你处理,在这种时候,你会怎么做?”许唯书问她。
池音又思量了几秒,才回道,“休养,坐轮椅,吃药,过段时间就会好的,我处理过很多类似的症状,只不过因为他是厉南朔,所以,你得谨慎一些。”
池音说得确实没错。
因为这人他是厉南朔,并且现在国内又处于这种局势,所以很棘手。
没一会儿,许唯书的老师也打电话过来了,说的话,跟池音八九不离十。
许唯书心里就有了计较。
一个小时之后,厉南朔回来了。
似乎很累的样子,一坐下,没说话,就闭着眼睛,伸手按起了太阳穴。
许唯书思量再三,朝他试探性地问道,“我刚听蒋上尉说,你是被谁袭击的,还没查清楚是吗?”
“嗯。”厉南朔闭着眼睛,低声回道。
“我有个建议,你既然在这种关头遇袭,我们完全可以,把矛头指向靳旬的案子。”
“刚才我跟池音他们初步商量了下,觉得,你现在还是应该以休养坐轮椅为主,当然,坐轮椅不一定代表你会瘫痪,只是因为脑干轻微受损引起的暂时行动障碍。”
“你们可以爆一下性质比较特别的新闻,既可以摆脱别人对你的怀疑,也可以让你缓口气不那么累。”
厉南朔睁眼,望向许唯书。
他好像已经明白了,许唯书是什么意思。
总统脑溢血突发身亡,国外阴谋论的政治家,完全可以往他头上扣屎盆子,说是他想篡位,所以害死了总统。
但假如,他有不在场证明,回国路上又遇袭,伤得很重,在公众面前坐轮椅出现,那他就是一个活脱脱的受害者。
至少不会让阴谋论发酵到不可收场。
一个国家,国内的稳定性是很重要的,他确实不想让事情发展到各种阴谋论横飞的地步,那样所有事情都会变得很棘手。
a国这半年的丑闻已经够多了,已经让国外都看够了笑话,以至于经济政治外交上,都受到了不小的影响。
所以厉南朔这个人,他的正直人设,不可以再出问题了。
他挑个人选辅佐自己,他则慢慢退居二位,事态或许可以变得更可控一些。
许唯书了解他,也知道他对靳旬有私人恩怨,假如直接可以证明,他遇袭,是冯家下的手,那么,对付冯家,也就更加理直气壮。
越想,脑子里的脉络,就越发清晰。
厉南朔知道自己应该怎么做了。
他沉思良久,朝许唯书投去了一抹赞赏的眼神。
随后叫了蒋上尉进来,嘱咐道,“让唐念深,五分钟之内出现在我面前!”
唐念深,是三月总统大选的热门人选。
假如中间不出大问题,几乎就可以肯定,唐念深就是下一任总统。
当然,这其中也有厉南朔的助力。
他有自己的私心,因为很早以前,他说了会给唐念深补偿。
并且唐念深跟他关系甚好,就算以后,他不想身居要职,回阳城了,有唐念深撑腰,那些背地里的小人想要报复他,依旧是无计可施。
唐念深刚开完会,在自己办公室收拾材料,忙得焦头烂额,厉南朔这阎王老爷又来催命,脸色实在不好看。
他赶到厉南朔办公室,却看到许唯书也在厉南朔办公室,愣了下,问,“怎么了?”
“你说。”厉南朔朝许唯书吩咐道。
“唐部长,你过来看看这个东西。”许唯书神色显得十分凝重,“这是副总统的颅内拍片。”
唐念深今天开会,在底下看着厉南朔头上扎着那绷带,就有些隐约担心。
厉南朔把他这么大张旗鼓叫来,心里忽然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他朝许唯书靠近了一些,许唯书指着厉南朔脑干的位置,道,“你看,他这儿的阴影是不是有点儿虚?”唐念深不懂医,但是听许唯书这么一说,他认真看了两眼,也觉得确实是有一点儿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