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知暖坐进出租车朝袁莉感激的笑了笑,“我还以为我今天得走路回家了。”
袁莉笑了笑,“你说说你这都几点了还自己一个人在马路上走,能不能走点心。”
陈知暖尴尬的笑了笑,玩游戏币玩到没钱这种丢脸的事还是不要说得好。
到了公寓,陈知暖朝袁莉招手,“十分感谢。”
不然她可得自己一个人走回来了。
袁莉朝她招手,不怀好意的嘲笑,“下次记得多带点钱啊。”
陈知暖不好意思的红着脸,“记得了。”
回到楼上,陈知暖拿出钥匙开门,却被旁边放着的红玫瑰吸引了注意力。
陈知暖拿起玫瑰花,朝后面张望,送错了嘛?
应该不是。
拿着花开了门,把花搁在桌子上,拿着衣服去了洗手间。
陈知暖擦着头发打开电视,电视里还在重播着一则综艺,主持人讲着笑话,嘉宾笑的腰都疼了。
陈知暖坐在沙发上目不转睛的看着玫瑰,到底会是谁?
拿出手机想给祁寒打个电话,一个惊醒,她并没有他的号码。
手机好像变得滚烫起来,陈知暖起身走到窗户旁,乱七八糟的想法凝聚在脑海里,总结出一句话:她跟祁寒到底怎么了。
变得好糟,陌路?好像不是。是什么?好像她跟他已经变成了一团雾,等待着炸裂的时间。
陈知暖感到头好痛,用力的捶着头,知道拍疼了才停手。
她...她想...逃离。
坐在床头靠着枕头陈知暖翻开了那本《简爱》,这本书是她在雨城的家里带过来的,这几年来她一直没有看过,在床头柜里好好的待着。
现在的她依然没有勇气,合上书本,轻轻的放了回去。
床头放的沙漏已经到了底,陈知暖随手翻装过来,沙漏重新开始运转,她的目光随着沙漏而动,她好像误到了一件事。
沙漏的人生可以重来,她跟祁寒却已经是不可重来的事实了,是不是叫她放手?
陈知暖开心的从床上爬起来,跑到客厅里狂喝水,“真好喝。”
......
不速之客。
面对突然出现在面前的夏立,陈知暖只觉得天地都在旋转,脑中一直保持清醒的那根弦彻底崩塌。
陈知暖反应过来抹掉眼泪,关上门,夏立伸手一档把门撑开,死盯着她瞧。
“暖暖。”夏立红着眼眶叫她。
熟悉的语气,熟悉的牵挂,有万斤重的巨石压在肩上,压迫心底防线。
陈知暖侧过身子,按耐心底深处的情绪,“先、先进来吧。”
夏立僵着身体徒步走了进去,随便坐在沙发上,眼睛盯着陈知暖看。
最遥远距离是无话可说,亮相无话,陈知暖打开冰箱拿了根冰棍给夏立。
夏立接过,剥了纸,吃了起来。
香草清新,还是以前爱吃的味道。
夏立吃完冰棍,扔了棍子,拍拍双手道,“这么久不见了,不叙旧嘛。”
陈知暖心里一颤,“好久不见。”
好久不见。夏立心里苦涩,再次相见就是这样的一句话?轻轻松松的回道,“是啊好久不见。”
五年了,还不久吗?
“夏立,你还好吗?”
“好啊。”
“还好。”
陈知暖低着头,不知道要说什么了。
夏立慢悠悠的走到陈知暖旁边,看着她,“你难道不想对我说些其它的。”
没有。心里有一个声音在说着,她没有什么话还说的,已经成了事实,已经是过去式了。
夏立轻声嘲笑,“还是这样,一点都没变。陈知暖你为什么总是这样,只会逃避,只会当鸵鸟。”
“是。”陈知暖看着夏立,她没有什么好反驳的,她就是这样,逃避。能逃避就不愿意去面对,这就是她。
夏立声音不自觉变大,“逃避,能解决什么?你没有对不起我,你对不起的是祁寒。”
陈知暖语塞,“我对不起他。”
夏立觉得好笑,“对不起?你有过愧疚吗?我当初以为你至少告诉过她了,我当初以为你只是逃避一段时间,陈知暖你好狠。”
“我是一去不回,我是在躲着你们,我没有什么好说的。”
“不,陈知暖,你只是自私,你只是不把我们当朋友。”
陈知暖沉默下来。
夏立看着她那个怂样,憋了一肚子的气终于爆发出来,“你高尚,对,我们只是局外人。”
陈知暖道,“当年的事情太复杂,我对不起你们。”
夏立喝了杯冷水,好让自己的火气下来,忍住脾气,“你跟我说吧。”
陈知暖道,“对不起,我答应了那个人不能说。”
夏立笑了,“呵,算了。”
陷入压迫的沉默,陈知暖闭眼,她有亏欠,所有的火气,怨气,都对她好了,她愿意承受。
“喂,祁寒。”
陈知暖眼睫一动,睁开双眼时眼睛看着夏立。
夏立拿着手机吐出一口气,平静的说,“我知道,我见到了,岳明不说你下午要开会,那行,地址发到我手机上,行。”
挂了电话,看着陈知暖,“去不去?下午老同学聚会。”
陈知暖心里一动,她知道说的老同学是谁,摇头,“我下午要上班。”
夏立'哦'了一声,“是嘛,我先走了,以后有时间再聚。”
陈知暖点头。
夏立起身,朝门口走去,“再见。”
“再见。”
陈知暖关上门,失魂落魄的跌坐在地上,眼泪肆无忌惮的流出,她对夏立的亏欠。
她跟夏立的种种过往在脑海中浮现,对她好,关怀她,而她却是对夏立的只有狠。
她可以狠心的跟祁寒说:“我不爱你了”,可她没有资格对夏立说:“我们两个从今以后不要再联系了”,全世界都有人说这句话,而她没有资格。
终是无力的抱头痛哭起来。
整个房间充斥着陈知暖的悔意泪水,可事情已经做了,没有回头。
之前的放手,可以去看开一切了,都在夏立的出现崩塌,都在对她狠狠的甩着巴掌,痛彻心扉。
她好希望此刻能够有一个人来告诉她,让她清醒,能够给她一个支点来支撑她面对之后的生活。
......
橘黄色的灯光照在祁寒的身上,增添了一丝落寞,祁寒掏出烟盒点上一支烟,听着不远处传来的哭声心里更添一丝寂寥。
不知过了多久,人已经走了,只留下一地的烟头和那扇没有勇气打开的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