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很快被抬了出来,居然还没死,让人意想不到的是那中枪的人居然是柯志福!后出来的杨天琦,他身上也中了一枪。
狄师长随后也从府内走了出来,但他还宣布了一件事,说是要以亡父的名义起誓!十五日内会抓到凶手。之后转身便是令手下拿着枪把柯志福的脑袋给打了个大洞!那场面也算是血腥了,有几个女大学生还晕了过去。我拉着车子靠近了人群,那脑花确实是捡不起来了。
柯志福在狄府做管家也差不多有二十多年了,当年清军镇压义合团,柯志福一家七口在天津被冲散了!马走后,他只找到了儿子和女儿的尸首。后他一路如是逃荒一样的逃回了谣城,要不是狄老爷心好收留了他,只怕是早就饿死街头了。不过,这人在狄府做管家这些年除了有些仗势欺人外,其它倒没怎么听说。
今天,却落得个如此下场!都说这背后藏着一个天大的秘密。
秘密与否?人们也为此议论了差不多有七八天之多,而我只是发现自从柯志福死后,那狄师长对杨天琦和他师傅倒是非常的不错!他明明是个一师长却还到那儿去剃头,可想而知一个原还没有我挣钱多的剃头人,之后的生意是有多么好!
于是我想到了一个法子,就是拉着那些要坐我车却又是要去找徐水田剃头的人!熟不熟悉路,我只需要几句话就能摸出来,熟悉路的客人我就是不让他坐我的车,反之我则说路有点远或是绕,让多给些钱才跑!当然也偶尔还是会遇到几个骂人不怕被人挖祖坟的家伙。只是干了车夫这个行当,在大的脾气也会被磨得没有。这不是走偏门,只要能挣到钱便算不得偏门。
这不,才两天时间都没有,这天雨夜我拉了个撑伞的女客,打扮还很有洋人的味道。她说将要去往的地方正是北地,我也没太多想,只问了去北地什么地方?没想到她却回答什么地方都可以!这不是让我赚钱嘛。虽然天色这么晚还出来拉车的无非两种人,但我决对是为了挣钱的,不像有些人此时候出来只是为了捡女人的!这时候九歌会可有不少的醉酒女人呢,要是走运,说不定还能撞到洋妞呢。这么好的事自然是会有风险的,你要是遇到了哪个有背景的人,可是不好受的!而且帮会现在已开始渗透了九歌会。
我拉着她几乎转了大半个北地,那时候的北地和现在没有差别,我实在是来不起了,只不停的问她,到了吗?而她似就寻我开心,眼睁睁的看着我从步伐渐慢到弯腰喘气,几次还险些晕乎过去。眼睛已到了要眨眼才能视物的地步,那是车夫都知道的感觉,脱力!
我手接过了她给的钱,虽还能感觉到钱真不少但我却无力再捏在手里,一张一张的掉落在地!那种想要抓住却又无能为力的感觉,是比死还要难受的。正要暗暗告诫自己,这样的活再也不要拉了时,却听她说让我在这等她,
我在地上休息了好一会儿,她似进了一条巷子。
我怕人趁我没力气而抢了钱,于是我吃了人生的第一颗提神药,那是前些天一个同行给我的,他说叫‘大力丸’适合体力不支的时候来一粒!还说太贵,要保管好。我觉得此时候就是需要的时候了。
药,真得是管用!吞下才感只到了胸口,身上就恢复了些力气!起身虽然感觉身体有些发烫但也管不得那么多了!哪个鬼才愿意等她呢。
于是我一路拉着车,狂奔似的回了家!奇怪的是我回了家一夜没睡着,都数钱去了。
第二天要出门的时候,咣的一声倒在了地上,再醒来已是晚上六点!在路边吃了碗凉粉准备拉车开工,没想车上却是坐了个人。
意外之余,我已有了阴影!又是她。
她可能是见我害怕,因而说着今天只去菜市。当我问她是不是去买菜时,她却答是。
而这次,他没有再叫我等她,可是她依然要给我上次那么多的钱,我知道她这是在试我贪心与否?于是我把多的钱退了回去。第三天,没再遇到她,第四天,她在半路拦下了我的车。
我车上的人被她用钱打发走了,我不知她是不是遇到了什么不高兴的事?她只说是去北地,到了北地之后,她只说了三个字‘老规矩’!于是我拉着她开始了北地的半圈之旅。
而就在我以为她又会把我折磨到油尽灯枯时,她却问我第一眼见到她时觉得怎么样?
我自然是说很好啊,毕竟所有客人面前我都会是如此回答!
(可是她又问:“我有让你怦然心动过吗?”
“”
“你是不是也爱上我了?”
“姐,我不懂你意思,”
“那我刚才问你,见我时的第一印象,你为什么不说?”
“我不是回答姐了吗,”
“你怎么和他一模一样,明明心里有想法却又不敢说出来。”
我还不知道他说的是谁,只道:“我已经有意中人了,所以不会再对别的女人有第一印象,都不曾动心过,哪会有什么印象!就是这样。”
“她是谁?”
“”
“放心吧,刚才的话都是逗你玩得,看你一路上都不说话,太闷了!”
“我中意的那个人在鸡河湾,我有一愿望就是娶她做的妻子,不过现在我还没有足够的钱,”
“没有钱,你可以先生米煮成熟饭啊,她叫什么名字?可以透露吗?”
“左晓露,”
“原来是她,还当是谁,”
“姐,你也认识她?”
“整个谣城,不知有多少男人跟她睡过了,一个烂透了的女人!没想到还有如你这样的热忠粉。”
“姐,我们说得是同一个人吗?”
“但愿不是,要不然你的梦可就破碎了。就在这儿下吧。”)
杨天琦居然站在巷口等她,他似等了很久,见她下车便是迎了上来。
她又叫我在巷口等了,这次我等了,因为我觉得我还可以跑一圈。
我是这时候才发现琦哥和他师傅居然就住在这条巷子里,两个人到现在应该也挣了不钱,怎么住在这样一个地方?
她再从屋里出来的时候,是一个人!红着眼,那是明显哭过后的双眼。
路上让我意外的是她居然跟我说了很多得话,她在说她老父亲的事时,我一度认为她可能是真喜欢上我了!可是啊,我还是个有原则的人。于是只听她说着,她老父亲是被别人下了蛊毒而死的,死后双眼发黑,身上长烂肉!
徐水田到时,手摸到头发才断定的。原来徐水田早就提醒过狄老爷子,说有人要害他!而且可能会是他身边最亲近的人。狄老爷子初一两次还以为是徐水田在开玩笑,可是再后就当是在咒他死了,于是才闹了大不愉快!徐水田曾给管家过剃过两次头,前后中间相隔差不多有二十天,但是发现他那左手中指上一直包着纱布,就算是伤口想也应该好了,因而最后一次是好奇而故意地把伤口给他打湿了。
那伤口是新得,且一眼看出那是被蛊虫咬得伤口,再看管家的样子他似很怕让人看见了,因而很是遮掩。蛊虫靠食宿主的精血而活,要想练化也需时很久!管家所养的蛊虫是那种恶性双性蛊虫,一入人身遇异血而快速繁殖,人死后,身上的血肉会被幼蛊咬食贻尽但是幼虫在体内会有长达十天的一个潜伏期,破卵而出的第一只幼虫会先食人脑,这也是狄老爷子突然被传出中风而且第二天便死掉的原因!其实早在中风的五天前,狄师长已是接到了家书说老爷子已好几天不吃饭了。
徐水田早有所料,因而把剃刀放在了尸油灯上烧。那是用动物的尸体提练出来的尸油,最后还在狄老爷子的双脚脚心用刚切过生肉的刀各割开了一道口子,让人抬起脚,脚下各放了一个碗,碗里放一块生肉!
这么做的原因是蛊幼虫有大之分,大的救生欲会比较强!随着头发被剃尽,幼虫感受到了发根传入的尸油,那是一种它们非常俱怕的尸油。因而它们在狄老爷子的体内乱窜,最后互相吞噬!不一会儿便有了胜负,活着蛊虫俱有闻生肉气息的功能,因而很快的找到了出口。
那是一条如指大的蛊虫,很有精神!
徐水田说管家手里的那只蛊虫就是这么来的,只是这只并没有宿主意识所以大家得让远些。
这一过程中,要怪就怪狄师长没有先让人制服管家,而反是疑心的看着徐水田!到后相信时已是有些晚了。
管家说自己是被人利用了,这话自然是没人会信的但是他的举动所有人都相信他是想一枪打死狄师长的千金!也就是她。
杨天琦为她挡了一枪,琦歌有没有心计我是不知道,只是如此一听,他泡女人倒还真是有一套!他居然以为她已经喜欢上了他。可能这种自以为是的喜欢,才是最为致命的。
此时,有一个下人可能是一心想着上位,况且之前还因为一杯糖水被骂过。因而在管家死后才不一会儿,他便是从管家的屋子里抱出一口箱子!嘴里还说他其实早就发现管家有些不对劲了。起夜时,看管家房间里点着蜡烛,那颤抖的窗影,第二天又是被重新包扎的伤口,脸色还死白。
箱子很精美,但左侧有一个绿豆大的孔,箱子还没打开,大家便是已听到了里面发出的动静!打开盒子的人还好事先戴了一双皮手套,要不然又着道了!
这只蛊虫与之前碗里的蛊虫不同,颜色虽然差不多但是盒子里的是一只有眼睛的红色蛊虫,体型也意外的,只有半个指头那么大!可是这家伙似早感觉到了周围环境,要不然也不会在开箱的那一时刻就要攻击人!
徐水田很快地把盒子连蛊虫一起扔起了火里,蛊虫在火里滋滋作响!最后从火里升起了一股子黑烟。
而就在大家以为此事已就此了结时,徐水田却是走向了那狄老爷子的尸体,说亡人身上的烂肉就是那些幼虫互相吞噬所致!这蛊虫产自湿林之地,在中国很少见到这种东西。徐水田说以前听一个阴阳师说起过,因而断定这蛊虫是外来之物,只是宿主运用了苗人育蛊的手法!那也就是说帮凶虽然已就地正法了,但主谋仍还在逍遥快活着。
做什么事,最怕的就是一条路走到黑!杨天琦后来找到过她,说他会帮助找到凶手。~